沈家三叔再次開口,眼神裏帶着不可思議!
“沒錯,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樣。”
沈清翻閱過當年的檔案,雖然他心裏也不相信趙家還有人存活了下來。
但事實擺在眼前。
跟林家鬧的不死不休的人,的確姓趙,也的確有可能是當年的趙家遺孤。
他緩緩開口:“那人,說不準便是當年趙家的倖存者。何凱傑這麼一個小卒子,如此反常的給四大家族發出邀請,或許,有可能就是當年的事情,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這幾年,省城裏面可不太平。”
“要是當年的事情被翻出來,沈輝這次的行動,極有可能會被其他三大家族當槍使。”
“到時候,當年那些事情的黑鍋都被扣到我們沈家頭上,沈家,還能存在嗎?”
老話說,法不責衆。
這同樣適用於如今的四大家族。
但如果當年的一樁樁血案,全部算在沈家頭上,只讓沈家一個家族來承受這些罪名。
那沈家,只怕轉眼間便要消失在這世上!
至於沈家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當初那些被吞併的家族反噬!
沈清剛纔說的沒錯,這,的確是關乎沈家身死存亡的一場會議……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沈家三叔與其他長輩都對視了一眼。
旋即,再次看向沈清,但這次他的目光裏卻帶着些許的探詢意味。
很顯然,在處理事情這方面,他還是很認可沈清的能力的。
沈清稍稍沉默。
下一刻,他倏然開口——
“把那個東西,送給其他三個家族。”
那個東西?
沈家數位長輩臉色皆變!
“不行,那東西怎麼能送給他們?!”
沈家三叔率先開口反對!
緊接着,其他在整場會議上都沒開過口的沈家長輩,紛紛開口:
“沈清,你可要想清楚了,那東西你要是交出去,事情一旦處理不好,你將是沈家的罪人!”
“說的沒錯,沈家當初廢了多大心力,你說送就送,可想過後果?”
“你……”
衆多長輩異口同聲對沈清的想法提出了異議。
但沈清卻是負着雙手,神色傲然:“諸位叔伯,你們的顧慮我能夠理解。但眼下,整個省城已經是無數暗流正在涌動,危機四伏,由不得我們選擇了。”
“另外,再想辦法去通知櫻花會——”
話音未落。
沈家三叔再次開口,雙眼猛然張大,一臉的驚駭:“沈清,櫻花會是什麼組織,你自己心裏沒數嗎?跟他們聯繫上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官方追查起來,我們這可是……”
“我清楚。”
“所以,我纔要這麼做。”
沈清執掌沈家數年,自有一股殺伐果斷的氣勢。
他再開口時,已是有殺氣蘊含在眼底!
“如果當年的事情被揭露出來,沈家就只有覆滅,或者地位巍然不動兩個可能性。”
“眼下,能聯繫多少盟友就聯繫多少盟友,這纔是正途。”
“沈家如果真的覆滅,我們與櫻花會有聯繫,又能如何?無非是罪加一等而已,還需要在乎嗎?”
說到這裏,沈清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可如果我們沈家平安度過這場危機,與櫻花會聯絡,又能算得了什麼?林家的走私生意都做到什麼規模了,這些年來,不也沒什麼事嗎?!”
賭徒!
這他媽是徹頭徹尾的賭徒!
包括沈家三叔在內的許多長輩,看向沈清的目光裏,充滿了震驚!
他們實在是沒想到,沈清看起來年紀不算大,可行事卻老辣無比,一出手就是不生則死的路子……
這一手破釜沉舟的行事手段,的確有資格執掌一個豪門家族。
“所以,聯繫上櫻花會,告訴他們,如果沈家沒了,那麼櫻花會的祕密絕對保不住。”
“到時候,我想全世界的人,應該都會對櫻花會產生強烈的好奇……”
沈清不知想到了什麼。
臉上,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
“這裏,就是沈家了。”
就在沈家大廳里正在討論該如何解決危機時。
沈家大門外,一輛不起眼的越野車,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車門打開,趙信率先下車,緊接着便是滿頭冷汗的張局,還有隨行的何凱傑,以及負責開車的幾個從戰區調來的戰士。
張局小心翼翼的張望着,聲音都低了好幾度,他忙說道:“還沒來得及問呢,趙先生,您來沈家是要算什麼賬,沈家欠了您的錢?”
“欠錢?”
何凱傑滿臉古怪的看向張局。
要不是他清楚這死胖子是省局的副局長,他都還以爲這是哪兒來的腦殘!
眼前的這位趙先生,可是軍座的親傳弟子!
在人家眼裏,錢算什麼?
不管是要錢還是要女人,乃至於要權力,那也是人家師傅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讓沈家欠軍座弟子的錢……
沈家也配?!
“一筆血債而已。”
趙信目光冰冷,沒有回頭,語氣卻是低緩地道:“血債,要用血來償還。今天,就先從沈家開始!”
這一番話,聽的張局是一頭霧水。
但何凱傑卻隱隱聽出了什麼來,原本帶着笑意的臉上,頓時凝固了。
這位爺,不會是要在沈家動手吧?!
一個讓他感到危險的念頭,漸漸在心裏升起!
“這門能撞開嗎?”
趙信沒有再搭理張局,他仔細打量了下沈家的大門。
旋即,扭頭對車上的戰士說道。
“報告,可以!”
負責開車的戰士在來之前,便已經被告知過,這次的行動一切以趙信的命令爲最高行事準則。
所以,哪怕趙信提出用車來撞開大門,他們也沒有半點猶豫。
當聽到這車能撞開大門,趙信頓時輕輕一笑:
“好,那麼……”
“撞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