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除了自己的身份已經沒有了什麼底牌。
不過驚愕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勃然大怒。
作爲省首的兒子,他早已經囂張習慣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但是感受到趙信身上的壓迫感,他又不敢說什麼。
只能梗起脖子,靠着本能的倔強支撐着自己,硬着頭皮,支支吾吾。
“你…你怎麼敢…讓我給你道歉,你憑什麼……”
沒等他磕磕絆絆的說完,一輛車剛好在附近停了下來。
隨後車門打開,一箇中年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子帶着一個黑框的眼睛,穿着並不張揚,反而是有些內斂。
而且看上去也十分沉着穩重,眼中透着一抹精光。
此人正是蔣致遠的祕書,周山!
他已經奉了省首的命令,正準備來請趙信出山。
只不過剛好路過這裏,碰到了蔣寧,所以便停了下來。
蔣寧正不知所措,見到周山後頓時大喜過望。
作爲蔣致遠的老下屬,周山已經跟在他身邊將近二十年,幾乎說是一家人也不爲過。
而且身居祕書這種要職,也說明了蔣致遠對他的看重和信任。
蔣寧更是他看着長大的,而且也沒有蔣致遠那般嚴厲。
所以看到周山之後,蔣寧心裏便鬆了一口氣。
他大步迎了過去,激動的喊道:“周叔!”
“嗯。”周山點了點頭,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勢,不由得皺起眉頭。
語氣嚴厲的問道:“蔣少,你這是怎麼了?”
“周叔!”
蔣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委屈,開口控訴道。
“我遇到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開着車,他們就突然竄了出來。”
“而且還不依不饒,不僅動手打了我,而且還準備訛詐錢。”
“有這種事?!”
周山的眉頭頓時皺起,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跟在省首身邊實在太久,他身上也有了一絲上位者的氣勢。
此時一個眼神,就已經讓普通人不敢說話了。
感受到他的憤怒,旁邊的程安頓時眼睛一亮。
這可是大好機會,搞好了,可以完全讓趙信那小子完蛋啊!
他眼珠轉了幾圈,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趕緊上前添油加醋的附和。
“沒錯,周先生,不過蔣少說的還是太仁慈了!”
“事實上,蔣少已經一再的退讓了,而對方完全就是碰瓷的。”
“可能早就蹲守多時了,故意出來訛人的,而且十分囂張,還動手打人!”
聽到兩人的話,李木子心中頓時一顫。
滿臉擔憂的對着趙信說道:“趙信,這回可真的不好辦了。”
“這周山我知道,是省首蔣致遠的祕書,平時做事雷厲風行,而且滴水不漏。”
“而且據說是看着蔣寧長大的,這次見他被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關係。”
趙信怡然不懼,淡然的搖了搖頭,說道。
“管他什麼身份,就算是省首來了,也要講道理不是?”
“不然要道理和法律是幹嘛的?不是誰職位高誰就有理。”
“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他不能把我怎麼樣。”
見他一臉自信,李木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說話間,程安也將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只不過經過他這一番渲染,趙信已經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而他和蔣寧則是無辜良民,一再忍讓被暴打。
周山什麼人物,一打眼就已經看穿了程安的心裏。
知道他的話,能信三分已經算多的了。
不過畢竟蔣寧被打,他也不可能不管。
他擡起頭,環視着現場,朗聲問道:“誰打的人?給我站出來!”
“我打的!”
趙信根本沒有猶豫的喊了一句,朝着前面走去。
蔣寧頓時一陣得意,以爲周山要給自己找回面子了。
他一條腿不斷地抖動着,眼神怨毒的看着趙信,輕聲嘟囔道。
“狗東西,我看你一會兒怎麼完蛋!”
程安也是一臉期待,想要看趙信喫癟。
然而,下一秒!
周山順着聲音看過來,待看到趙信的容貌後,臉色頓時一僵。
眼中透露出濃烈的震驚,整個人愣在原地。
過了幾秒鐘,他纔回過神,急忙掏出手機,找出趙信的照片。
不斷地和麪前的真人,反覆對比了幾次,眼中的驚色愈加濃烈。
沒想到這麼巧,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在這裏碰到了。
不過事關重大,他也不敢輕易確定,還是走過來,恭敬的問道。
“您好,請問您是不是叫趙信?”
“沒錯,你認識我?”
趙信點了點頭,同樣有些詫異。
自己好像和省首的人並沒有什麼交集。
聽到趙信的確認,周山的瞳孔再次一縮,神色變得愈加恭敬。
站在後面的蔣寧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得的皺起。
趕緊走過來,不悅的催促道:“周叔,你幹嘛呢?怎麼和他這麼客氣?”
“就是他搗亂,還動手打人,你趕緊派人收拾他啊!”
對他的話,周山恍若未聞。
反而猛地轉過頭,一把將蔣寧拽了過來,厲聲道。
“簡直是放肆,快過來,趕緊給趙先生道歉!”
嘎?!
圍觀的衆人頓時傻眼了!
這在搞什麼啊,怎麼和想象中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啊!
不應該是趙信嚇得屁滾尿流,然後後悔不迭的臣服於周山和蔣寧嘛?
怎麼讓蔣寧來給他道歉了!
蔣寧也是愣在原地,眼中充滿了不解,疑惑的張大嘴巴。
“周…周叔,我沒聽錯吧?你讓我給…這小子道…道歉?”
“唉,你啊!”
見他這個反應,周山長嘆了一口氣。
生怕惹得趙信不快,不敢再耽擱下去,趕緊上前一步。
衝着趙信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說道。
“趙先生,我這次是奉蔣省首的命令,刻意來這裏拜訪您的。”
“拜訪我?”
“沒錯,省首有事情和您說,想和您見一面。”周山說道。
“見面就算了吧,我沒什麼興趣。”
趙信直接開口拒絕,隨後指着蔣寧。
“他酒後駕車,差點撞到我和我朋友,不是我們反應快,現在已經沒命了。”
“我現在要的是這個說法,如果你要是想替他出頭,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