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母一沾水就散發熒藍色的光芒,八條黑色柔軟的觸手一點點纏住他的手腕,然後攀爬上整條手臂。
荊希然常年運動,手臂肌肉很發達,小水母的觸手溼軟冰涼,讓他感覺到密密麻麻的酥癢。
“應該能喫吧。”
他把它扒拉下來,扔進盆裏。
小水母:!!!
荊希然搜了下,水母裏面只有海月和海蜇水母能喫,這個小傢伙是什麼品種的?
他用指尖勾了勾它的傘邊緣,小傢伙飄帶一樣的腕口繞着他的皮膚磨蹭,像是在撒嬌求他不要喫它。
“網上說水母的營養價值不高,但拿來煲湯應該可以,小望就喜歡新鮮的東西。”荊希然自顧自道,開始準備動手。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皮膚上蔓延出微微的刺痛感,原本淡藍色的小水母居然變成了熒光粉。
這是……生氣了?
小水母一頭栽進水裏,沉在水裏一動不動。
荊希然愣了愣,找了個小玻璃缸,把它撈出來,又倒了些純淨水和海鹽,小傢伙依舊沒有反應。
“不喫,逗你玩的,別生氣。”荊希然拍拍玻璃缸,哄道,“明天送你回海洋。”
夜幕時,外邊下起瓢潑大雨,湯煮了一半沒有熟,結果又斷電了,這下沒辦法繼續做飯。
荊希然點着煙去陽臺給荊希望打電話,沒想到是一個陌生男人接起。
“你好。”
“你是?”
“我是荊希然的主治醫生,陸停。”
“陸醫生,小望他怎麼樣了?”
“荊希望這幾天情緒較平穩但還是經常性處於神智混亂中,植物神經完全失調,伴隨嚴重失眠身體疼痛,可能需要更進一步治療。”
荊希然沉默許久,“繼續治,能讓他接下電話麼?”
“他現在睡着了。”
荊希然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託醫生多照顧一下弟弟,然後掛了電話回頭就見屋子裏黑漆漆的,只有水缸裏的小水母散發着藍光。
宛如天然光源。
他走過去,小水母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水缸邊緣,在他的注視下啪嘰一聲栽到桌子上。
“……”
這年頭水母都不喜歡待在水裏了。
“撒嬌精。”
荊希然指腹磨蹭它的傘外層,小水母舒舒服服的晃了下身軀。
它這副模樣,不知爲何讓荊希然想到了尹白,軟綿如水,又粘人得很,可惜他是高貴的星球貴族,他連接近他都不被允許。
荊希然把小水母帶到了自己牀上。
沒有燈,只有水母散發的熒藍色光,把四周照得詭譎綺麗,他脫掉上衣,赤裸着精壯的上身靠在牀上,指尖彈了下菸灰,垂眸睨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小傢伙。
小傢伙原本的藍光逐漸變成暗粉,溼漉漉的粘液和水漬沿着他的肌肉線條緩緩流動。
柔軟冰涼的觸鬚一部分緊貼他的軀體,一部分纏上他的脖子和頭。
荊希然掐滅菸頭,眼神幽暗,指腹在它的傘狀體外桃花花苞般的凸斑上輕輕摩挲,後者渾身一顫,觸手卷了起來,很是害羞。
年輕人低低一笑,指尖撥弄觸鬚,“這麼乖,捨不得讓你走了。”
小水母有些發燙,被他摸一下就收縮一下。
與此同時,尹家別墅的三樓,尹白全身散發微弱的白光。
他倒在牀上手臂遮着眼睛,喉嚨裏偶爾溢出細微聲響。
“荊希然他……好討厭。”
那隻小水母正是他的分身,他生他的氣故意不露面,但又忍不住想知道他在幹什麼,於是就把玻璃球中的小水母放了出來,剛好遇到他被人圍堵,索性使用異能幫他教訓他們,之後又悄悄跟着他回家。
小水母的五感和他聯通,它受到一丁點觸碰都完完全全反應在他身上。
荊希然的手就沒有安分過,他揪緊牀單,咬脣隔空喊話小水母,“快走了!不要再待在那裏!”
小水母也確實開始往一邊爬,但因爲沒有在水中,行爲特別緩慢,剛動兩下就被荊希然拉住觸鬚拽回來,“想跑?”
“又沒有喫掉你,跑什麼。”
荊希然捏住它柔軟彈嫩的身軀,“小望平時在醫院,家裏就我一個人,你留下來吧,和我做個伴。”
年輕人神色淡淡,然而語氣卻不容置疑,“你是我撿的,就是我的,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你做我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