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的腳步聲響徹在走廊上,時間的緊迫讓安室透與江戶川柯南彷彿覺得自己跑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走廊一般。

    “雪繪小姐,小心身後!”終於跑到走廊盡頭的安室透向客廳中的秋山雪繪急聲提醒道。原本應該還在昏睡中的泉古瑛太此時正站在秋山雪繪身後,而他手中的匕首也發出森森寒光。

    而緊隨其後跟來的江戶川柯南也有些急切。可惡,這次他沒有帶足球腰過來,麻醉針也已經在追逐黑影的時候用掉了,現在根本是鞭長莫及。

    只見泉古瑛太那張還有些細微燒痕的臉上露出陰森的表情,他手裏的匕首也毫不留情地向秋山雪繪刺去。

    “雪繪小姐!”安室透與江戶川柯南此時都不禁擔心地喊到。

    哐噹一聲,鋒利的匕首便掉落在了地上。只見泉古瑛太被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甩在了地上,他身上的灼傷也因在地板上的摩擦而更嚴重了幾分。

    趁着這個時機,安室透也快速到達客廳之中,將秋山雪繪護在身後。雖然剛剛這個姑娘展現出了她不凡的身手,可是他從姑娘蒼白的臉上看得出,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剛剛雪繪小姐用的是……柔道?眼見泉古瑛太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江戶川柯南此時也鬆了口氣,在拾起地上的匕首後,他也對着泉古瑛太說道:“泉古瑛太先生,束手就擒吧。”

    “一般人在中了我的麻醉針後就會昏睡過去,只有你,泉古瑛太先生,因爲你的身上有多處灼傷,在叢林奔跑時傷口撕裂的痛楚纔會讓你不受麻醉針的影響。也只有一個本該在昏睡中的人,纔會讓星野涼小姐沒有一絲提防。”江戶川柯南此時道出了他們追逐的黑影的真相。

    “哈哈哈,小鬼,你說對了又怎麼樣?人是我殺的,火也是我放的。束手就擒?你們在開什麼玩笑!”泉古瑛太從地上爬起,並向牆角後退了兩步,他纏着繃帶的臉上帶着些許扭曲的笑容。

    “泉古先生,你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是不是因爲你逝去的妹妹,泉古奈美。”秋山雪繪此時臉上也帶着一些凝重的神情。

    “沒錯!當年總共活下來了七人。可是警方把奈美交還到我的手裏的時候,她卻已經神志不清了。”泉古瑛太的臉上此刻帶着一些扭曲的憤恨,“我永遠都忘不了,奈美每天是如何在噩夢中掙扎,她到底經歷過怎樣的痛苦,纔會最終從高樓跳下去了卻這一切。”

    “可是泉古瑛太先生,這並不是你能對當年其他無辜倖存者下手的理由。你不過是軟弱地把對自己無力拯救妹妹的憤恨轉嫁到了當年其他無辜少女的身上。”安室透此時的言語中帶着無比銳利的鋒芒。

    “奈美可是和我相依爲命的妹妹啊。憑什麼她要那麼痛苦地死去,而你們卻能安逸地活着。既然奈美已經不在了,那我就要讓當年其他人給她陪葬。”泉古瑛太此時的眼中是無比的陰暗和扭曲,“秋山雪繪小姐,我知道你的弱點哦。”

    泉古瑛太想幹什麼。江戶川柯南也有些警惕地望向牆角這個有些陰暗瘋狂的男人。而安室透也將身後的秋山雪繪護得更緊。

    只見泉古瑛太伸出自己的左手,然後用藏在袖口中的小刀劃破手掌,隨着一刀又一刀的割裂,鮮血順着手掌緩緩滴落在地。

    這個人是瘋子嗎?繞是見過衆多案件的江戶川柯南也少有碰到過這樣極端的犯人。而泉古瑛太現在的狀況,也讓他和安室先生很難靠近。

    隨着鮮血越來越多滴落在地上,安室透也發現了秋山雪繪的異常。他輕輕握住身邊姑娘的手,卻發現秋山雪繪雙手冰涼,臉色也肉眼可見的變得煞白。

    “現在放下你手中的刀,否則你會後悔現在所做的決定。”安室透也沉了沉臉,而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有壓迫感。

    “哈哈哈,死亡的童謠已經預告了,那就必須有人作爲祭品。”泉古瑛太舉起手中的刀,在衝向秋山雪繪的方向時,卻在一瞬間猝不及防地將刀割向了自己的咽喉。

    大量的鮮血灑落在地上,讓木製的地板染上了血色,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迅速跑向泉古瑛太的方向,然而眼前的這兩位偵探卻無法在頸部動脈大量失血的情況下挽回泉古瑛太越來越弱的氣息。

    可惡!江戶川柯南的拳頭用力地砸在了地板上。這是他在繼麻生誠實醫生後,再次感覺到這種無力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犯人的生命消逝在了自己面前。

    客廳的地板逐漸被血色擴大,而秋山雪繪也無力地跪坐在了地上,眼中的瞳孔也有些收縮:“紅色的……血。”

    “雪繪小姐!”察覺到情況不對的安室透也回到秋山雪繪身邊,他將秋山雪繪輕輕圈在懷中,用自己的身軀將房間中的血色全部阻擋在秋山雪繪的視線之外。

    “柯南,麻煩你現在趕緊去倒一杯糖水或者濃茶。雪繪小姐,恐怕有恐血癥。”安室透輕輕安撫着懷中的姑娘,並轉頭向江戶川柯南說道。

    “我明白了。”江戶川柯南也嚴肅地點點頭,然後便跑向了廚房。

    “雪繪小姐,沒事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安室透溫聲安撫着懷中的姑娘,並且輕撫着姑娘的背部,讓她緩緩平靜下來。

    彷彿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般,此時秋山雪繪緊緊地抱住安室透,金髮男子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也讓她的不適感在緩緩地平息:“抱歉,安室先生。就讓我這樣待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塵封在記憶深處的血色回憶似乎就在此刻被重新開啓,血腥的倉庫,少女的慘叫,還有隻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個鮮活生命在自己眼中消逝的絕望,就像走馬燈一般閃現在秋山雪繪的腦海之中。

    “安室先生,這是我從廚房倒的糖水。”江戶川柯南很快從廚房歸來,而已經基本恢復體力的小池輝一也一瘸一拐地跟隨江戶川柯南走到客廳。

    “多謝。”安室透接過糖水,然後讓秋山雪繪半靠着他的肩膀,緩緩讓眼前的姑娘喝下糖水。看着秋山雪繪逐漸恢復血色,安室透也終於鬆了口氣。

    “讓這位秋山小姐上樓休息一會吧。”小池輝一有些狼狽地擦了擦自己的傷口,隨後便自顧自給自己包紮起傷口來。

    安室透也點點頭,隨即將秋山雪繪扶着走上樓梯,而江戶川柯南也緊緊地跟在兩人身邊。

    二樓房間內,秋山雪繪安靜地倚靠在牀邊,而她的手還一直緊緊抓住身旁安室透的手不放。

    “抱歉,我現在腿部上包紮的繃帶和藥水不夠了,可以請你們去一樓儲物室幫我拿一點嗎?”此時小池輝一在給自己燒傷的小腿消毒上藥水,而他小腿上的傷口水泡也有些可怖的樣子。

    “我去吧。”江戶川柯南從座椅上跳下來,然後打開門向一樓走去。

    只見安室透在江戶川柯南打開門時頓了頓,在輕輕安撫了身旁的秋山雪繪後,安室透便跟着江戶川柯南一起走出房門:“柯南,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去。小池先生,麻煩您照看一下雪繪小姐。”

    咔噠……咔噠……復古的擺鐘指針依舊轉動着。在一樓儲物室找到繃帶和藥水的安室透與江戶川柯南也快速走向二樓。

    烏鴉啊,爲什麼歌唱……因爲在那高山上,有七個最可愛的孩子等着她回家……

    在安室透與江戶川柯南剛剛準備打開二樓房門之際,預告死亡的童謠再次從復古的擺鐘內響起。詭異的童謠聲掩蓋了兩人打開房門的聲音,然而在打開的二樓房門中,卻已經空無一人,只能聽到《七個孩子》的旋律一直縈繞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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