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中,拿着文件穿梭於走廊之上,風見裕也此時倒是比平日出外勤任務時多了幾分清閒。這段時間降谷先生讓他探查警視廳內部法醫檢測相關的線索,所以他便一直留在警視廳中。

    正準備從走廊一旁走過,在看到那個頗有幾分眼熟的黑髮女子時,風見裕也卻不禁臨時改變了方向,而後避開了秋山雪繪。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警視廳碰到這位秋山小姐,要是被她發現自己的身份,說不定會給降谷先生造成麻煩。

    在順利躲藏過秋山雪繪後,風見裕也略微放鬆了幾分,而這時同樣隸屬於警視廳公安部的一名警官卻突然從他的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風見,你在幹什麼呢?”那名警官有些疑惑的樣子。

    “不,沒什麼。”險些被嚇一跳,風見裕也略微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看了看從走廊過道走過去的黑髮女子,那名警官瞬間又露出幾分八卦的神情:“我說,你不會喜歡上那位秋山小姐了吧。”

    “不,你想多了。”風見裕也立刻搖了搖頭,他還想多活幾年,就算這位秋山小姐長得再漂亮他也不敢有一點想法。

    “我都明白,明白。”那位警官一副我都懂的眼神,而後又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我們警視廳一向僧多粥少,原本大家都非常向往能和搜查一課的佐藤美和子警官那樣的警花交往,結果沒想到竟然被高木那小子泡走了。這位秋山小姐偶爾會來警視廳,雖然她不像佐藤警官那樣可以接近,而只可遠觀,不過欣賞一下美好的事物才能更有活力地進行工作。”

    “只可遠觀……是因爲秋山家的那幾位警官嗎?”風見裕也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位警官一副侃侃而談的模樣:“也是,你平時好像總是在出外勤,對警視廳這些八卦消息瞭解甚少。雖然大家都說誰能獲得這位秋山小姐的芳心誰就能借着秋山家的勢力平步青雲,可是實際上也沒幾個人真敢壯着膽子去追求那位秋山小姐。她的哥哥秋山原野警官平時雖然爲人和藹,不過對妹妹可是非常在乎的。更不用提秋山小姐的二伯父是隸屬警察廳公安部的秋山陽生警官,警察廳的權勢有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同爲公安部我們也被他們壓一頭。”

    警察廳的公安有多可怕他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風見裕也在心裏默唸道。畢竟,他家那位祕密臥底的上司就是隸屬於警察廳最高祕密行動組的公安,自己上司的可怕他早就領教過了。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秋山蒼介警視監了,他當初競選僅僅以非常微弱的差距輸給了白馬警視總監,如今我們警視廳中大部分人就受他的管轄,誰都不願意得罪他。”那名警官繼續說道,“所以面對這位秋山小姐,大家最多也就默默欣賞一下,也沒有誰有膽子敢去追求。”

    風見裕也似乎贊同地點點頭。而後他又不禁想到,等降谷先生結束臥底任務回來以後,你們恐怕連默默欣賞的機會都快沒有了。

    另一邊,隨着辦公室房門的敲響,在得到辦公室那人的迴應後,秋山雪繪便走了進去。

    “大伯父,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情?”秋山雪繪略微頷首道。

    坐於辦公椅上的那人略微點頭作爲迴應,而後便示意秋山雪繪坐下:“這次叫你來,是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只見秋山雪繪有些疑惑地端坐於座椅上,而後便接過了秋山蒼介遞過來的盒子。

    “這個盒子是你父親留下的,我也不知道其中是什麼,其中的祕密,恐怕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秋山蒼介沉聲迴應道。

    “我的父親……”秋山雪繪略微握緊了手中的盒子。在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她禮貌頷首道,“多謝大伯父。”

    依然有些不苟言笑的模樣,秋山蒼介只是略微點了點頭。

    無意間見到辦公桌上的一支鋼筆,那上面的燙金雕痕令秋山雪繪不禁有了幾分在意,那個鋼筆上明顯有着幾個字母——furuya。

    注意到秋山雪繪的目光,秋山蒼介拿起了桌上的鋼筆:“雪繪,你看起來似乎有些在意這支鋼筆的樣子。”

    略微頓了頓,秋山雪繪繼而笑着回道:“只是因爲這支筆做工看起來非常精細,所以就多注意了幾分。大伯父,我可以冒昧問一句嗎?大伯父桌上的這隻鋼筆做工精緻,不知是在什麼地方買的,我也想買一支。”

    “這支筆,算是故人相贈吧。”秋山蒼介略微看向那支筆,低沉的嗓音中比平日少了幾分冷厲,“如果說那人還在世,想必如今的日本政壇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大伯父,請問他的名字是什麼?”秋山雪繪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降谷正晃。”秋山蒼介淡淡地回了一句。

    降谷正晃……大伯父說的那人,是透君的父親。聽到秋山蒼介的話語,秋山雪繪不禁有幾分驚訝。

    “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陳年舊事罷了。”秋山蒼介站起身走到窗邊,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張嚴肅板正的臉上難得多了一絲柔和。

    雖然心中還有着不少疑問,但秋山雪繪卻明白現在不是一一詢問的時候。在短暫呆了一小會兒後,秋山雪繪便禮貌頷首道別:“多謝大伯父,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一直到走出警視廳,秋山雪繪都在思考着剛剛的事情。人魚島上的名單,透君逝去的父親……這些與組織會不會也有什麼關聯。

    待走到白色馬自達旁,打開車門進入副駕駛的位置,秋山雪繪才略微望向了安室透。

    此時安室透似乎正在手機上處理郵件,看到秋山雪繪已經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他便轉頭看向了她:“說起來,雪繪,你這幾個小時有沒有收到過一封郵件邀請函?”

    “郵件的話,我在二十多分鐘前的確收到過一封,是藤原廣齋先生髮來的。在上次藤原家舉辦珠寶展會遇到怪盜基德一事發生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藤原廣齋先生了。”秋山雪繪看向安室透,“透君你怎麼會知道,難道說藤原廣齋先生也給你發了郵件?”

    “沒錯。因爲我恰好收到了藤原廣齋先生的調查委託,他想拜託我去調查一樁有些奇怪的事情。想必藤原廣齋先生在信中也是希望你能幫忙,帶着那顆我們曾經獲取的寶石‘星空’前去藤原家的一棟別墅中吧。”想到藤原廣齋發給他的一些信息資料,安室透眉宇間多了幾絲複雜。

    “透君,那到時候我們就一起過去吧。”秋山雪繪略微看向安室透,她總覺得安室透似乎對那顆“星空”夾雜着幾絲複雜的情緒。

    想到之前在警視廳中瞭解到的信息,秋山雪繪再次說道:“透君,今天我從大伯父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意外的名字——降谷正晃。”

    聽到這個名字,在駕駛位的安室透略微頓了頓,待沉默了十幾秒之後,他纔回道:“他以前確實曾活躍於政壇,所以纔會跟秋山蒼介警官有過交集吧。”

    秋山雪繪略微看向眼前的男子,他的身世似乎還有着重重迷霧,此時自己似乎忍不住想多瞭解他幾分,也想多靠近他幾分。

    將白色馬自達啓動,安室透熟練地在行駛在道路上,而他的嗓音比平日也低沉了幾分:“雪繪,你願意聽一聽我的故事嗎?”

    輕輕點點頭,秋山雪繪望向安室透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溫柔與柔和。

    空曠無人的草坪之上,只見一名黑髮女子和一名金髮男子並肩坐在了草坪之上。柔軟的草坪上帶着幾分盎然的春意,讓人的心境也不禁跟着舒適平靜幾分。

    “從我出生起,我的母親就去世了。所以我對母親的概念,只有着將時光定格的一張張相片。”安室透輕聲述說道,“父母爲我取名爲‘零’,這個名字,意味着空無一物。或許也是因爲我的出生奪走了母親的生命,纔會讓父親對我一直很冷漠。”

    輕輕握住安室透的手,秋山雪繪的眼中也有着幾分心疼。所以,幼時的透君會那麼依戀宮野夫人,也是因爲在透君眼中宮野夫人帶給了他從未感受到過的母愛吧。

    “我的印象中他一直很忙,無論是我表現優異也好,闖禍也好,他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反應。所以我一直都沒看懂過他,直到他去世,也還是如此。”

    看見安室透眼中的幾分落寞,秋山雪繪輕輕靠在他的肩上,也輕柔地將自己的手與男子的手相扣,似乎是在將溫暖傳遞給他。

    迴應似的與女子雙手相扣,安室透的臉上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有了人生前行的理想和信念,也有了想一直陪伴走下去的人,有這些,就足夠了。”

    “至於那些還有着顧慮的問題,我會一一找出真相的。”眼中閃過幾絲認真的神色,安室透的眼中有着無比的堅定。

    緊緊握住身旁男子的手,秋山雪繪的臉上也有着幾分暖意:“我也會一直跟透君一起並肩作戰的。”

    春日的陽光輕灑在兩人身上,不禁讓兩人身上都帶上了幾分暖意。陽光照射下的影子傾斜地打在草坪之上,只見兩個朦朧的影子也緊緊連在一起,正如同兩顆靠近的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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