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人進入陣中這麼久都毫無生息。哪怕有打鬥聲傳出也好。除了霧氣略有動盪,再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兩滴水融入了大海,連漣漪都沒有激起。
“咯咯咯!吳老狗,你的人都被閻君請去喝茶了。你要不要一起陪他們上路啊!”迷霧內青兒調侃的的聲音傳出。
“小賤人,休要故鬧玄虛,擾亂人心。我浩天宗的人可不是你們兄妹幾個就殺得了的。”
吳權雖然心裏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對青兒的話還有嗤之以鼻。
此地並不是靈氣充沛之地,且地方狹小時間倉促,蘇童幾人的修爲能力不可能在此佈下大型殺陣。
自己派出的張遠和嶽無涯都是暉陽境初期修爲。嶽無涯更是接近暉陽中期。即使遇到暉陽後期,有十名騰雲境下屬配合也有自保之力。
且陣法覆蓋範圍並不大,兩支小隊還可以相互呼應。如此短的時間被陣法困住的可能倒是有,但是被全部斬殺卻不太可能。
“咯咯咯!看來你這老東西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本姑娘就讓你好好看看。”
說話間,嘭!嘭!嘭!張遠和幾具手下的屍體便被青兒用綵帶捲起拋了出去。
“吳老狗,這回相信了吧其餘的屍體自己進來收吧!免得髒了本姑娘的手。就這大貓小貓三兩隻還不夠塞牙縫的,還用不着大哥他們出手。有本事你自己入陣來,不必派手下來送死。”
幾具屍體頭面部位都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好像被野獸啃噬過一般,死相極慘。不禁看的浩天宗衆人面色大變。
吳權擡手成掌,一團三昧真火自掌心燃起直接丟在幾具屍體上。幾具屍體轉眼化爲灰燼。又一掌拍去,灰飛煙滅。
“屍體有毒,不可觸碰。”吳權傳音道。
此時的吳權已是面沉如水,精心打理的三縷長鬚無風自動。
擡頭向四周下屬望去,目光所及之處衆人皆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大氣都不敢出。
修行界爭鬥不斷,戰鬥甚至戰死衆人都不懼怕,可這無聲無息且詭異的死法卻着實讓人心驚膽戰。
“哼!任何陣法都有弱點,想憑此陣擋住我浩天宗,休想!”
“吳老狗,休要聒噪,有本事就來破陣。”
“秦供奉,您老精研陣法,不知是否看出什麼門道,可有什麼好的辦法”吳權向旁邊一個腰背佝僂的老嫗傳音問道。
“此陣老身也不識得,並沒有什麼好的破陣之法。不過笨辦法倒是有一個。吳長老可要聽聽”
“哦願聞其詳。”
“世間所有陣法雖功用和威能各不相同,但都有其承受的極限。只要超出其承受的極限陣法自然就破了。
我等可以試試一起全力攻擊此陣,雖事倍功半但或許可破得此陣。”
“好辦法!多謝秦供奉指點。此次若擒得這些丹魔餘孽,秦供奉功不可沒。回去宗門我定會稟明宗主,爲秦供奉請功。宗主定不會虧待秦供奉的。”吳權不禁大喜。
“所有人聽令!一會我喊開始便隨我一起全力出手攻擊法陣。不準留手,不必吝惜法力,有什麼壓箱底法寶也別藏着掖着,都給我使出來。破了此陣全都重重有賞。”吳權直接傳音命令道。
“遵命!”
“開始!”
一聲令下衆人齊齊祭出法寶,一起擊向前方的法陣。
一聲轟然巨響,各色法寶攻擊的光芒映的夜空如同白晝。法陣瞬間如奄奄欲滅的風中殘燭,白色迷霧消散大半。
“不好!”觀陣的蘇童一聲暗呼,閃身電射向洞府。
青兒更是驚駭欲絕也瘋狂奔向洞府。
洞府中的滕飛只見福叔雙手忽然一陣急閃,幻出道道殘影點向陣盤。接着一聲巨響震的洞府一陣震顫。白玉陣盤咔咔作響,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出現在陣盤上。福叔更是一口鮮血噴出,神色瞬間萎靡。
阿福此時卻全然不顧傷勢,一邊維繫陣法一邊將另一塊黑白兩色的陣盤祭於白色陣盤之上。
此時蘇童已電射而至,一邊掏出一粒金燦燦的丹藥塞入阿福口中。一邊法決連打接手操控陣盤。
“二哥!沒事吧?”此時青兒也閃入洞府之中。聲音中透着急切。
“無妨。”阿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開始運功療傷。
“繼續攻擊。”陣外的吳權只見一擊之下陣法動盪,不禁大喜過望。
衆人見攻擊有效也都精神一震,又是蓄力一擊向法陣轟來。
可這一擊卻沒有傳來想象中的轟鳴。一層黑白兩色的罩子滴溜溜旋轉着扣在原來的陣法之上。
衆人的一擊轟在罩子上竟然如泥牛入海般被罩子全部吸收。罩子轉動愈發迅急此時已分不出黑白兩色。
“吳長老快讓大家停手!此陣能吸收攻擊轉換成靈力,不可如此攻擊。”老嫗傳音道。
“停手。”吳權一邊吩咐手下停手一邊向老嫗問道:“秦供奉識得此陣?可有辦法”
“正是識得。”
老嫗此時忽然狀若瘋癲,一邊傳出桀桀如夜梟般的怪笑,一邊眼含淚花雙手合十道:“天可憐見,師兄可是在天有靈。”
過了半晌老嫗才逐漸平復下來,擦了擦眼睛道:“吳長老,我失態了。
不光我識得此陣。而且還有很多人都識得此陣。此陣名字極爲怪異,名喚《移花接玉》乃是當年丹魔還力弱時的保命陣法。
此陣可吸收一切攻擊轉爲靈力強化本體,且強化到一定程度就會反彈攻擊,反傷對手。當時天下無人可破。
我師兄便是人稱‘陣癡’的陣法大師方不悅。當初曾花費百年時光研究此陣,最終死於此陣,不過終有所得。
今日讓我在此遇到此陣,我便破了此陣告慰師兄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