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河徐長壽 >第30章 不講武德
    密令一番後,衆金錢鼠尾分散離去。

    沒多久京城各個方向便傳來慘叫聲,此起彼伏,還燃起熊熊大火。

    飛魚衛和東城兵馬司聞警出動,撲向各個地方。

    安巴谷立於房頂之上,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

    他不會文韜武略,卻天生就會打仗,因爲打仗和打獵是一個道理。

    當你要掏熊崽子的時候,就要想辦法將熊調開。

    見火候差不多,安巴谷扛起重刀,朝飛魚衛北鎮撫司詔獄走去。

    刑奴失蹤,最有可能便是在飛魚衛的詔獄。

    調虎離山,快進快出,再奇襲奪人。

    “誰?”

    拐出巷道,一隊兵丁正好撞上。

    爲首一人身穿鐵甲,外罩飛魚綠袍,臉上一道疤,赫然是之前那疤臉總旗官。

    “就憑你們,還沒資格我是誰。”

    安巴谷臉上露出殘忍的笑,眼中嗜血的光芒猛的大盛。

    “是狄虜細作!”

    疤臉總旗官一看,連忙拔刀。

    然而還不等他將繡春刀完全拔出,一把黑色的重刀便猛的在他眼瞳中急速放大。

    “噗!”

    “嘭!”

    重刀瞬間闖過衆人狠狠的嵌入青石地面。

    鮮血、內臟零碎頓時噴了一牆一地,刷刷刷十幾具死屍倒地,全部斷成兩截。

    疤臉總旗官倒在地上,他第一次看見了自己的腳底板,還有那切口平整的繡春刀和鐵甲鎧衣。

    彌留的最後幾秒,他忽然想起了那隻黑貓。

    ……

    安巴谷拔出重刀,舔了舔刀口的血,目中的殘忍越加瘮人。

    這一刻,京城徹底陷入恐慌中。

    混亂的局勢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賊人在作亂。

    很快,一隊救火的兵丁提着水桶出又現在安巴谷面前。

    血雨腥風過後,滿地死屍。

    只剩最後一名兵丁哀嚎着爬行逃命,地獄般的慘景領他雙腿已經完全不聽使喚。

    安巴谷並不着急,扛着血淋淋的重刀獰笑着一步步靠近。

    “獵物,滿城都是獵物。”

    安巴谷十分享受獵物的恐懼,許多年前在遼地,他曾一人將滿城百姓三千餘口一夜殺絕。

    獵物臨死前的絕望、哀嚎,至今令他回味。

    而今夜的京城,讓他再次找到了那種感覺。

    旁邊一處宅院,窗戶後面,一雙驚恐的眼睛縮了回去。

    安巴谷定住身,轉身一腳將宅院大門踹開。

    緊接着裏面便傳來求饒和慘叫。

    滿屋老少十三口盡數殺絕,連狗都沒放過。

    爬行的兵丁見狀,踉踉蹌蹌的起身扶牆逃走,然後還不等他逃多遠。

    一頂飛帽忽然從天而降罩在他頭上,“咔嚓”一聲又再次飛走。

    兵丁頭顱不見,死屍“撲通”一聲倒地。

    摘顱飛帽,又稱血滴子。

    是狄虜細作獨有的暗器,百步之內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它以革爲囊,內藏快刀,控以機關,用時趁人不備,囊罩其頭,機關激發,首級立取,恐怖歹毒。

    “啊啊啊……”

    偌大的京城慘叫聲此起彼伏,火越燒越旺,整座京城都在懾懾發抖。

    兵丁不堪一用,飛魚衛也陷入混亂。

    王朝的虛弱暴露無遺。

    安巴谷越殺越興奮,滿臉都是扭曲和瘋狂。

    所過之處,絕無活口,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即使是飛魚精銳。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北鎮撫司詔獄門口。

    舔了舔舌頭,揮舞着重刀旋風一般衝了進去。

    “誰?!”

    “是狄虜!”

    “防禦、防禦!”

    “啊!!”

    驚叫,慘叫聲再次響成一片。

    大約小半柱香的功夫,安巴谷又旋風一般衝了出來,幾個縱身起落,消失在夜幕中,狂笑聲傳來:

    “哈哈哈,飛魚衛,一羣酒囊飯袋!”

    三名紅袍飛魚千戶渾身染血的追出大門,臉像是吃了屎一般難看。

    堂堂飛魚衛北鎮撫司詔獄,竟被狄虜細作孤身殺個進出。

    奇恥大辱!

    然而隻身出來的安巴谷在脫離追擊後,臉色卻不由凝重了幾分。

    刑奴不在詔獄。

    越過高高的城牆,安巴谷向東而去。

    詔獄沒有,城東焚屍所便是最後的線索。

    飛檐走壁,踏柳行風,別看安巴穀人魁梧的跟個鐵塔似的,一身輕功絲毫不差,那是狄虜數得着的巴圖魯。

    啥叫巴圖魯,就是勇士的意思。

    狄虜出身莽莽山林,以漁獵爲生,好狠鬥勇成性,能被公推爲巴圖魯的勇士,武力值絕對是爆棚的。

    很快,安巴谷就來到了焚屍所附近。

    遠遠望去,焚屍所正升起焚屍的淼淼黑煙,在夜風的吹拂下如同扭動的蛇。

    正準備動手,忽然聽見旁邊的牛棚裏有聲音。

    定睛一看好像是個人,正蹲在一頭牛下面一聳一聳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安巴谷眼中兇光一閃,既然撞見了,那就是你命不好。

    “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是他的原則,而安巴谷又有是個特別講原則的人,別說人,就是這裏的牛都得死。

    快步上前,安巴谷一刀斬了過去。

    “乒!”

    “乓!”

    “嗖!”

    “嘭!”

    剎那間刀光劍影,想象中對方斷成兩截的場景沒出現。

    那人反倒是站起來了,手裏提着鏟子,愕然的指着自己手裏的刀,驚叫:“臥槽,不就借一碗牛奶嗎,使那麼大的刀還偷襲?你講不講武德?”

    安巴谷不懂對方說的武德是什麼,問了句“你是誰”,還不等回答便七竅飆血,“撲通”倒地身亡。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一把薄皮鐵鏟一鏟子拍死。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鐗錘抓钂棍槊棒柺子流星。

    十八般兵器啥樣他都見過,可就是沒見過鐵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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