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河徐長壽 >第204章 凌雲經
    凌雲經:這是一部源於度厄法經的殘篇,以凌雲之志浩然天地,可鎮世間萬千邪。

    注:此經只對陰邪之物有效。

    秦河眼前一亮,這是個好東西。

    凌雲觀的鎮觀經叫《凌雲鎮邪經》,不知道比這《凌雲經》是完全一致還是有所差異。

    果斷學習,立時整篇凌雲經全部刻入秦河腦海,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不會忘卻。

    經文十分拗口且晦澀難懂。

    更加難的,其發音決不能用字面上文字去讀,而完全是另外一種音節。

    其本質,是利用聲音勾動神靈殘志,聚天地正氣,鎮壓諸邪。

    誦唱之時,每一個音節都不能錯,許多人窮極一生別說整篇經文,就連開篇第一段都念不順口。

    但秦河這是技能,它不一樣,一學不僅是會,而且是精通。

    現在秦河能把它倒着背出來。

    誒,就是這麼神奇。

    什麼原理咱也不懂。

    然後是第二個獎勵,屍鬃(念zong)。

    很小的一卷,就跟縫洗衣服的線一樣,但它極細極細,小小的一卷,足夠編織成一張超大的網了。

    強度就不用多說了,連堪比金鐵的困屍籠的都能切碎,慧法劍都能扛住。

    是佈陣的好材料,將來必定用得着。

    仔細觀瞧了一陣,秦河將它夾進了腋下空間,睜着腦袋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百變神衣變作厚實的棉衣。

    大王八早已見怪不怪,輕輕的將骨灰剷下,伸脖子從房樑上取下一根咬的只剩半截的人蔘,美滋滋的開始啃食。

    “嗡~”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光劃亮天空,緊接着便聽一聲悶雷。

    聲音不大,顯然是在很遠的地方。

    大王八擡頭望天,綠豆眼中閃過一絲莫名,搖了搖,又低下了,繼續啃食。

    夜晚,偌大的京城一片靜謐。

    停了許多天的雪,又開始下了。

    京郊某處不知名的道觀。

    道士臉色頹喪,今天晚上的遭遇,讓他感覺自己好像不完整了。

    但具體是哪裏的缺失感,他一時也說不上。

    身上也沒掉肉,唯一比較肉疼的是捆仙索,但那再珍貴也是身外之物。

    這種感覺令他感覺頹喪。

    沉思良久,道士悟了。

    是因爲自己被碾壓了,被掌控了。

    那個嬉皮笑臉的傢伙,深不可測,舉手投足之間,便將自己心底的銳氣打擊的體無完膚。

    “青牛大仙座下,無名?”

    道士目中有暗芒閃過,壓了壓指節,緩緩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言罷,道士開始捻指掐算。

    一算。

    嗯?已死之人?

    再算!

    天機遮掩?

    又算!

    還是天機遮掩?

    道士臉上閃過濃濃的驚訝,沉吟片刻,他周身法力鼓脹,攪動平地旋風,衣衫吹的獵獵作響。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我算!!”

    “我算!”

    “我再算!”

    “我再算!!”

    道士捻指掐算的速度越來越快,手指戳的火星四射。

    突然!

    道士猛的停下,臉色駭然。

    擡頭望天,一道雷光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不好!”

    “轟隆~~”

    下一刻,半個道觀都被雷電淹沒。

    狂暴的氣息幾乎要撕碎一切。

    一縷雷電躥入道士襠內,沒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發現,那縷雷電瞬間沒入金蛋,金蛋外殼緩緩裂出了一條細小的縫。

    ……

    積雪尚未化盡,又添新雪。

    千里冰封,萬里雪花,偌大的北國一片白。

    清晨,一匹快馬從東門飛奔而入,馬蹄鐵在無雪的城門洞內踏出火星,馬上之人裹着風雪,背後驛旗招展。

    行人見狀,紛紛躲避。

    不多時,一則令人喫驚的消息在坊間飛速流傳。

    魯地災民舉起白蓮大旗,殺官造反,連克三縣,攻佔萊州府。

    登州副將孔武德鎮壓失敗,退回登州,白蓮大軍聲勢浩大,已成燎原之勢,正分兵攻取青州、登州。

    山東巡撫顧良友無力鎮壓,緊急求援。

    這一天,京城震動。

    剛剛送走了狄虜,白蓮妖人又開始作亂了。

    自奉聖夫人失蹤後身體便一直欠安的皇帝緊急召內閣諸臣議事,諭旨連下,快馬從各個方向離城而去。

    信使傳令四方。

    便衣飛魚刺探敵情。

    面白無鬚的太監緊隨其後,督辦糧餉、兵資。

    大黎這架鏽跡斑斑、搖搖欲墜的國家機器,尚未在狄虜馬蹄的陰影下喘勻氣息,又開始吞吐黑煙,隆隆作響。

    不過……這一切都與京城的百姓無關,至少暫時無關。

    每天開門七件事兒,柴米油鹽醬醋茶,該幹活幹活,該罵街罵街。

    相比於衣食無着只能孤注一擲的魯地災民,京城流民是幸福的,粥棚施粥每天都在繼續,雖然米越來越少,糠越來越多,但至少眼下還能喫上點,不至於餓死。

    衣服也有的穿,前段日子熬不住的流民一批一批的死,衣服全被扒了,雖然又破又爛還臭,但至少能裹住身子。

    大傢伙尋個無人居住的房屋再一窩,活一天算一天。

    京城各處依然熱鬧,新下的雪花很快就被踩成了泥濘。

    車水馬龍,叫買叫賣。

    人流中間,一名身穿飛魚衛的青年顯得有些惹眼。

    行人小販看見他,紛紛避讓。

    但青年臉上卻沒有耀武揚威之色,猶疑着,似乎在做什麼重要的決定。

    三拐兩拐,飛魚青年來到了長陵巷衚衕口。

    那裏支了一攤,攤上蓋一明晃晃的新黃布,上書四個大字:專治癔病。

    攤後坐着一個方士,眼纏黑布,身穿麻衣。

    飛魚青年臉色從猶疑轉向疑惑,緩緩走到攤前。

    老瞎子側耳傾聽,眼睛似乎已不能視物。

    “大師,您不算命了麼?”飛魚青年疑惑問。

    老瞎子語氣落寞:“不算了,客官若是想算命,還請去往別處。”

    “我其實~不是來算命的。”

    飛魚青年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我是覺的,我好像和別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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