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湊合。”秦河躺在鋪蓋上，掂着二郎腿，問了它一句：“都淨完屍了？”
“回爺，都清理過了，您看今晚是燒完還是留幾具明後天再燒？”王鐵柱點點頭，問。
燒屍體是好事，但燒的屍體多了，秦河精力消耗會比較大。
皮影戲可不是走馬觀花，而是印刻在腦海的東西。
所以屍體比較多的時候，王鐵柱一般會問上一句。
秦河感受了一下依然有些燥熱的空氣，擺擺手道：“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再不涼快一會兒都睡不着了。”
“好的，爺。”
王鐵柱點點頭，然後從懷裏摸出來一顆淡紅色的東西，託到秦河面前，又說：“爺，這是那蝙蝠妖出了一顆內丹，看着像是晶化了。”
秦河瞟了一眼，不由怔住了。
此刻王鐵柱手裏託着，是一顆不怎麼規整的淡紅色晶體，就像是一顆玻璃的製品一樣，能反射光。
不光外形不規整，就連那淡紅的顏色分佈，也不均勻。
有些地方紅的很明顯，有些的地方淡的幾乎看不見。
但…毫無疑問，這是一枚獸晶！
真正的獸晶！
秦河猛的做坐起，妖獸從弱小到強大，內丹會從一灘稠液慢慢凝固，變成柔軟的內丹，然後內丹還會進一步晶化。
這裏面不光是體態的變化，還是一個從駁雜不堪到精純的過程。
初始的內丹完全沒有形態，就是一攤粘稠的精血，裏面有大量的血絲、體液、以及混亂的妖元，且邊界模糊，很難將它和周圍的血肉分辨開來。
等這攤精血慢慢固化，邊界變得清晰，血絲淡去，便是所謂的內丹。
內丹再進一步，就是獸晶了。
獸晶並沒有嚴格和妖獸的實力同步，只是大致匹配。
同樣是道宮境後期，半步神橋境，有些妖獸可能結出了獸晶，有些可能沒有。
一句話總結就是：強大的妖獸不一定有獸晶，但有獸晶的妖獸一定不弱。
神橋之上，獸晶出現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道宮境則是鳳毛麟角。
此前同爲道宮境的青蛇王在淨屍的時候，王鐵柱挖出來的內丹，只是初步有晶化的特質，和血翼蝠王這枚相比，完全是質的差別。
秦河立刻接過，在手裏掂了掂。
發現獸晶雖然不大，就跟一顆核桃差不多，但卻極有分量，大抵和同等大小的鐵球差不多重。
比內丹重的不是一點點。
表面和內裏一片晶瑩，吸鼻子聞一聞，不僅沒有內丹的腥臊，反而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低階獸晶。”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老猿忽然開口，它目光灼灼的盯着捏在秦河手裏的獸晶，瞳孔中似有追憶。
自從上次被拉上桌吃了一次辣之後，老猿相比以前，偶爾也會說上一兩句話了。雖然絕大多數時間，它依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蹲在角落裏像是尊石雕。
“你知道這個？”王鐵柱回頭看了它一眼。
老猿不置可否，又道：“獸晶蘊藏了妖獸大部分妖元力，且殘留有很強的意志，用處不多，絕大多數是用來煉丹，和內丹的作用差不多。”
“那你的意思是，這還不怎麼值錢了？”王鐵柱有些失望。
“煉製成能服用的丹藥，能保留獸晶一成的元力就已經算是好的了，浪費很大，就低階獸晶來說，沒有什麼大用。”老猿搖搖頭。
“直接吞獸晶會怎麼樣？”麻飛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晶抵百丹，我想即使是西方神靈也不敢直接吞噬哪怕最低階的獸晶，一是它的妖元極爲強橫，二是上面附着有妖獸求生的意志。二者結合就是世上最毒的毒藥，沒有之一。”老猿道，今晚難得被問的多說了幾句。
“這麼厲害？”麻飛眨了眨眼，拼命的去想象吞服獸晶的可怕場面。
大概就是，先吞下去，然後狀若瘋魔神經錯亂，然後直接“噗”的一聲，爆成一灘膿水……確實是挺嚇人的。
“唉，成雞肋了呢？”王鐵柱嘴角微微抽搐，剛纔它還獻寶似的將這玩意給到秦河。
然而它話音剛落，就見秦河將手裏的獸晶吹了吹。
然後丟進了嘴裏，一口鋼牙咬下，咯吱作響。
嘎嘣脆！
嚼吧嚼吧後，嘴裏還唸叨：“有點像是脆骨，但沒什麼味~”
衆獸見狀，瞬間石化。
尤其是老猿，長大了嘴巴久久沒閉上，眼瞳縮成針眼，一臉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