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一幕驚的周圍一陣吸氣聲。

    “好傢伙,是個狠茬子!”

    “狠個屁呀,我看是個傻子!”

    “……”

    離的近的人更是紛紛跑開。

    怕秦河忽然爆開,濺自己一身膿血。

    苗千禾以前就做過這種事,這叫毒液炸彈。

    中毒之人忽然爆體,膿液飛濺,沾染的人紛紛倒地口吐白沫。

    一倒一大片。

    就是這麼變態。

    “好酒!”

    秦河放下酒杯,讚了一聲,面不改色。

    苗千禾臉上的戲謔僵在臉上。

    前面兩種毒雖然也要人命,但只要內勁或者道行超過三十年,還是能扛得住的。

    後面這一種,可就是內勁或者道行五十年都未必扛得住了,至少做不到這樣面不改色。

    這說明……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要麼內勁或者道行超過了五十年,要麼是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總之,不是一般人。

    關鍵還真麼年輕,罕見。

    “不錯,那我再請你喝一杯。”苗千禾很快臉色恢復如初,讚了一聲,笑道:“這杯酒,會更加的美味,不知你敢不敢試。”

    苗千禾並沒有撒謊,他的這味毒,名叫萬蟻噬,是一味骨毒,取南疆特有的沼澤毒蟻加上十幾味劇毒提煉,入口香甘可口。

    可一旦入腹,此毒立刻便會附入骨中,令人奇癢難耐,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樣。

    中毒者會瘋狂的抓撓身體,抓穿全身皮肉,撓穿全身骨髓,直至嚥氣。

    死狀極爲恐怖,還是“自殺”,端是歹毒。

    “放馬過來,杯子太小,咱們換碗。”秦河依舊面不改色,拿起旁邊的海碗將面前的杯子替換掉。

    “很好。”苗千禾麪皮抖動,往碗裏倒酒,很快又是滿滿一碗,道:“請。”

    “有勞。”秦河虛拱一手,端起海碗,咕咚咕咚,又是一飲而盡,大讚一聲:“這酒果然美味,好酒!”

    酒桌之下,苗千禾看不見的手緩緩捏緊。

    圍觀之人更是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要是不知道苗千禾身份,還以爲兩人是至交好友,在推杯換盞呢。

    活見鬼。

    “苗千禾沒下毒嗎?”

    “不可能,苗千禾從來沒朋友,據說他的親朋故舊,全被他毒死了,連授業恩師都沒放過。”

    “能讓他親自倒酒的人,只能是死人!”

    “……”

    細細碎碎的聲音不斷傳入秦河耳中,不開順風耳都能聽見。

    “還有好酒麼,我這人喜歡喝酒,現在剛品出點味兒。”秦河笑問。

    苗千禾牙根輕咬,這話落在他耳朵裏,畫外音明明白白,就一句話:你這毒不行啊,也就夠我涮涮嘴巴。

    這句話可以說給任何人聽,但絕對不能說給苗千禾聽。

    他是玩毒的,這是羞辱,羞辱!

    “好,想要好酒是吧,有!”苗千禾咬牙,再次提起酒壺,給秦河滿上一杯,心裏微微一疼。

    這味毒藥可是他花費了不小的代價煉製而成的,只夠用一次,專門用來對付外勁強者或者品級高手。

    不敢說一下斃命,但絕對夠外勁強者或者品級高手脫層皮。

    外勁、品級!

    苗千禾不相信,眼前這人還能扛得住。

    這種級別的高手,在朝野和江湖已經是最頂級的高手。

    再往上,就只有地府的陰神、天庭的僞神和極少數聖地大族才擁有的超品修真者了。

    這些修真者懼怕凡塵因果,不會輕易涉足凡塵的紛爭。

    眼前之人斷不可能是,自己也沒有能量引得這種級別的強者針對。

    化經散!

    此毒藥效如其名,能消解人身上的奇經八脈,引動修煉者內勁破開經脈,就如岩漿迸發一般,將修煉者漲死。

    某種程度上來說,內勁越強的人,毒效發作就越是恐怖。

    即使是外勁強者,也很難抵禦。

    化經散入酒,又是滿滿一碗。

    秦河端起來又來了個一飲而盡,末了吧唧吧唧嘴,不是很滿意的樣子,道:“沒剛纔的好喝呀~有點發酸。”

    苗千禾見狀,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不好!

    踢到鐵板了,超級大鐵板。

    化經散竟然都放不倒,面不改色。

    至於味道。

    笑話,哪有那麼多美味的毒藥。

    這化經散據說味道微酸,反正苗千禾沒試過,但聽眼前這人這麼說,應該是真的。

    “又幹一碗,什麼情況?”

    “下毒了還是沒下毒?”

    苗千禾驚悚,圍觀的人卻是更迷糊了。

    這兩人你倒酒我喝酒,難不成真是至交好友?

    否則這麼多次倒酒,也該出結果了呀。

    “還有沒有更烈的,我喜歡烈酒。”秦河放下碗,又道。

    苗千禾嚥了一口唾沫,而後心一橫,猛的咬緊後槽牙:“有!”

    眼前之人是得罪了,今天不交代也得脫層皮。

    既然對方還要毒,那就剛到底,看誰狠過誰!

    說起來,苗千禾還真有一味恐怖到他都頭皮發麻的毒藥。

    弒神散!

    這味毒藥不是出自他手,而是上一任毒巫門大長老的遺物。

    此毒據說採自黃泉河畔的幽冥花煉製,具體毒效和煉製手法苗千禾也不知曉,只知道這是毒巫門代代相傳的一味毒藥。

    毒如其名,可以弒神!

    這是對付超品修真者的毒藥!

    “有,那你就倒酒啊。”秦河催促,前面幾味毒藥給他增加了十年內勁,不愧是毒巫門的大長老,身上還是有不少好貨的。

    全身上下都是口袋,估計裏面藏的全是毒。

    結果苗千禾卻是臉色漲紅,結巴了一下道:“這酒…我得調一下。”

    秦河頓時有些奇怪,大家都是混江湖的,哪個臉皮不比城牆厚,一文錢三斤的玩意,你跟大姑娘似的突然臉紅?

    什麼玩意?

    很快,秦河就明白了緣由。

    只見苗千禾先是倒了一碗酒,然後從兜袋裏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個黑色的玉瓶。

    苗千禾又帶上一雙像是腸衣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打開黑色的玉瓶,從裏面倒出一枚黑紅色的丹丸放入酒中,然後拿起筷子細細碾磨,令它溶於酒水。

    這一幕就不止圍觀的人目瞪口呆了。

    就連秦河也是面龐抽搐。

    剛纔都是舉手擡足間便無比隱祕的下了毒,這會兒又是戴手套,又是往酒水裏倒東西還用筷子融的。

    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就是個傻子也知道你在下毒哇。

    這麼專業的用毒高手在衆目睽睽之下用這麼不專業的下毒手法。

    是該臉紅。

    秦河看了看碗裏黑乎乎的酒水,又看向苗千禾,遲疑了一下問:“你這麼明目張膽,我是喝還是不喝呀?”

    一句話,苗千禾的臉頓時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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