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阮溫臨就忽然又變得忙碌起來,偶爾見上的幾次,還是因爲歆然半夜肚子餓在廚房找喫的正好撞上。可也就聊個那麼幾句,阮溫臨又匆忙地回到書房,繼續忙碌。

    而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整整一週。

    歆然不是沒見過阮溫臨工作忙碌的狀態,但如此高強度的持續整整一週多的情況倒是少有,她看着日曆上離國慶越來越近的日期,愁容滿面。

    自從好感值過半後,歆然每一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在期待新階段的新劇情進展,

    可阮溫臨除了比原來更繁忙的工作生活外,沒有任何的變化。

    系統那所謂的好感值過半,根本就像是開玩笑一般。

    歆然打開手機備忘錄,看着自己頭幾日特地爲了國慶而準備的旅遊攻略,心底更是鬱悶。

    原本她想趁着國慶假期,兩個人出去好好耍一耍,增進增進感情。也許,等國慶七天樂回來,他對自己的好感值就達到了60以上。

    可現在……

    歆然的目光又再次落在日曆上,看着那距離國慶僅剩兩天的日期,想着阮溫臨這幾日絲毫沒有空閒下來的意思,拿着手機的手重重地落在沙發上,身體也向旁邊一歪,整個人以一個十分不雅的姿勢斜躺在沙發上,睜大着雙眼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看來,國慶節只能自己跟自己過了。

    “嗡——嗡——嗡——”

    就在歆然正頭疼國慶的事時,手心裏的手機突然劇烈地振動起來。

    歆然收了收目光,抓着手機舉到眼前,看到手機上“陸明冉”三個大字,眼中閃過一抹困惑。

    也來不及多想,接通電話,電話裏立刻傳來陸明冉爽朗的笑聲:“小嫂子,下午好呀!”

    歆然正在爲國慶的事煩惱,因此面對熱情的陸明冉興致並不高,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後,問道:“怎麼了?”

    陸明冉沒有立刻回答歆然的問題,在短暫的沉默中,一個很小聲且奇怪的聲音自電話那端傳了過來,隨後就聽到陸明冉問道:“小嫂子,你心情不好嗎?”

    歆然聽到問話明顯愣了一下,一邊回答沒有,一邊困惑自己有表現得如此明顯嗎,同時換了心情,帶着明顯歡快的語調,又問了一次陸明冉:“小陸總,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雖然陸明冉是阮溫臨的發小,但歆然與他的關係連朋友都談不上,唯一的一次私下聯繫還是因爲阮溫臨,因此面對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她奇怪之餘,也着實猜不出對方到底有何用意。

    陸明冉也是一個識趣的人,見歆然並不打算告知原因,也就不再繼續糾纏,沉默了半秒後,爽朗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嫂子,我聽溫臨說你最近在學拍照,想做攝影師?”

    “啊?”

    “剛好我朋友的工作室正在招人,我將你的情況也與我朋友說了,他說你可以去試試,明天下午三點你帶上一份簡歷過去面試一下。”

    面試?

    歆然的眉頭微微一皺,聽着陸明冉那的話滿頭問號。

    她掙扎着從沙發上坐起,又看了一眼手機,確認自己並不是與什麼會變聲的詐騙人員通電話後,才道:“你沒打錯電話吧?”

    陸明冉聽着歆然那充滿不信任的疑問,立即哈哈一笑,“你是歆然吧?”

    “對呀。”

    “你是阮溫臨的老婆,沒錯吧?”

    “是呀。”

    “那你最近是不是在學攝影?”

    “這……之前是,但是我……”已經放棄了……

    還沒等歆然將後半句說出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脆的拍手聲,緊接着聽到陸明冉繼續道:“那不就對了,沒搞錯啦!小嫂子記住了啦,明天下午三點,帶上一份簡歷,地址晚一點發給你。”

    “可是阮溫臨他……不許我拍照了誒……”

    歆然呆愣在原地,被掛斷的電話,和那沒傳達出去的後半句話令她只覺得自己像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般。

    直到手機又振動了兩下,看到手機裏跳出陸明冉發來的地址,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阮溫臨不是不許她拍照了嗎,爲什麼又要與陸明冉說她學習攝影的事,陸明冉不可能會自作主張的爲她介紹相關工作,那麼是不是就代表這其實是得到了阮溫臨的默許?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歆然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完全搞不懂阮溫臨到底是什麼意思?

    深夜23:49

    阮溫臨站在家門口,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眉頭緊擰,輕輕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直到腦袋沒有那麼痛後,才深吐了一口氣,將鑰匙插入鎖孔。

    本以爲今天項目徹底告一段落,可以早些回家,沒想到又折騰到了這個時間。

    身體的不適令阮溫臨在心裏不斷地咒罵着陸明冉,明明他根本沒有出場的必要,卻非要拉着自己去參加那所謂的慶功宴活動。

    打開門,客廳內的小夜燈在黑暗中散發着柔和的低光。

    自從上一次阮溫臨在摸黑中被歆然購買的一個小矮凳絆了一跤後,每到阮溫臨加班的日子,歆然都會爲他留一盞夜燈。

    美其名曰,怕撞壞了阮溫臨,但每當阮溫臨深夜回到家中,看着這泛着柔光的橙色,心裏暖暖的。

    他換下皮鞋,在關門的時候動作儘量的輕一些,讓聲音降到最低,但在這寂靜的深夜,哪怕只是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都顯得十分突兀。

    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突”地發脹,阮溫臨將鑰匙掛好,正在思考是要先去洗澡還是先喫點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阮溫臨,是你嗎?”

    女人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帶着明顯剛睡醒的軟音,聽着可愛又誘人。

    阮溫臨轉頭,就見那藏在陰影處的沙發上,一個人影緩緩地坐起,在橙色的光線中,隱約看到女人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緊接着半舉着胳膊,似乎在揉着眼睛。

    阮溫臨從玄關走了出來,輕輕一按牆上的開關,就見天花板的吊頂上,一排細長的光束隨着開關鍵亮起。光線不算刺眼,但客廳裏明顯亮了許多。

    歆然在光束亮起的時候,下意識的將眼睛一閉,直到聽見阮溫臨的聲音後,纔再次睜開。

    “怎麼睡在這了?”

    阮溫臨站在茶几前,手上拎着一個公文包,另一隻手抓着拆下來的領帶,眉頭緊鎖地看着歆然,表情不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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