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看着雲裏給他回的那幾個字,嘴邊淺笑着,就轉了轉手機對着身邊的雲懿說:“可能,嫉妒,嗯,你哥嫉妒我。”

    “我哥嫉妒你什麼啊?”雲懿越聽越糊塗。

    “嫉妒我……把你給搶走了,他就……針對我。”

    “這有什麼可嫉妒的?”雲懿嘆了口氣,“我總不能天天在他和梁甜姐中間晃吧,那得多討人厭啊。”

    “可不就是。”沈熙附和着,“所以,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只是比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一點而已,他就開始想着破壞咱倆之間的感情了。”

    沈熙說完這句話,覺得自己茶茶的,可他還敢茶茶的繼續說:“你也別太覺得雲裏幼稚,這就像小孩子分糖一樣,你一顆我一顆的,平均分配後,纔會覺得心裏平衡,他現在就是心裏不平衡了,放心,我也學着你大氣一點,不跟他一般計較。”

    “別說了,越說越幼稚。”

    雲懿嘆了口氣,“我真是給你們慣的。”

    她起身打開冰箱,就拿了一瓶綠茶放到沈熙跟前,還特別無奈地補了一句,“一個比一個幼稚,你多喝點,覺的不夠的話,還有冰紅茶你要不要?”

    沈熙:“……”被人拆穿,他也沒覺得尷尬。反倒是眼尾輕挑了下,勾着嘴角就笑了。

    不過他也發現,雲懿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他問:“怎麼了?”

    雲懿眉頭皺了皺,又坐在沈熙身邊,認認真真地說:“沈熙哥,我做過一個夢,夢見我哥死了。”

    “都說了是夢,”沈熙給雲懿倒杯溫水,“別害怕。”

    “我夢見,雲裏就死在這個暑假,八月十二號,他去參加一個戶外運動,就是類似蹦極那種的,安全鎖斷裂,墜崖而死。”

    沈熙一愣,過了一會兒便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說:“知道了,我幫你看着他,放心,不會有意外的。”

    而當天晚上,辦公室裏。

    雲裏就跟他說:“有一塊地皮,位置特別好,想要儘快的賺到資本,還是要投資房地產。但是想要這塊地皮的人太多,競爭太激烈了。我跟他們周旋半年多,現在就只剩我們和另外一家公司競爭了。”

    雲裏看向沈熙道:“這塊地皮的負責人,特別喜歡極限運動。他邀請我和另外一家的經理一起去參加,最終獲勝者,還有二十萬的獎金拿,這也是爭取這塊地皮的最後機會。”

    “幾號?”沈熙隨口一問。

    “這個月十二號。”

    沈熙忽而一怔,擡頭看向雲裏。

    “怎麼了?”

    “不能去。”沈熙下意識的道:“太危險,雲懿提醒過的。”

    “我也不想去,可這個項目,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不要了。”沈熙說:“這種僥倖活命的極限運動,沈家想要弄死個人,太容易。”他又問:“知道是什麼活動嗎?”

    雲裏也想起雲懿在羣裏囑咐的話,他垂了下眼睫說:“類似蹦極那種的,往懸崖下跳。”

    沈熙的心跳忽的就慢了半拍,猛地就看向雲裏,雲裏也被他看愣了,半天后,沈煕才緩緩地開口,“雲懿跟我說,她最近做了個夢。”

    “什麼夢?”

    “今年的八月十二號,你參加一種類似蹦極的運動,安全鎖斷裂……死了。”

    雲裏也很喫驚,“雲懿夢到的?”

    “難怪,”雲裏說:“雲懿一直在羣裏特意強調,不能真就這麼準吧。”

    “準不準的,都不能去了。”沈熙說:“安全最重要,這塊地皮可以不要,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而後的幾天,雲裏不是接到雲懿的電話,就是看見雲懿經常的坐在他身邊守着,目的只有一個,雲裏無論做什麼,都要在她的視線內。

    而八月十一號這天晚上,雲裏第一次接到地皮商老闆的電話,從前,都是他打給人家的,今天這個,還真是個意外。

    電話的內容是,一再的確認雲裏到底去不去,甚至都已經積極主動的開出了優厚的條件。

    最後,地皮商老闆甚至都提出了你去就行,不參加活動也沒關係。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畢竟以後也要接觸,總不能一直拂了人家的面子,雲裏答應了。

    沈熙說:“明天我們一起去。”

    雲懿自然也是要跟着。

    第二天,幾個人到了約好的地方,這是一個相當高級的私人場所。

    地皮商身邊跟了幾個人,當他看向雲裏身邊的時候,也是瞬間一愣,就立刻逢迎道:“沈二少怎麼也來了?”

    沈熙被人當着雲懿跟前叫二少,真的有點不習慣,但是此時,他也必須擺出沈二少的架子來。

    沈熙沒立刻說話,而是拿出一顆煙點着,便淺淺的吸了一口後,才眼眶一窄神色疏離的口吐雲霧道:“怎麼,我不能來?”

    雲懿見沈熙這個樣子,沒有太大意外,他還是收斂了的。而且雲懿也覺得,來都來了,反正不管自信不自信,唬人的氣勢都要裝一裝。

    地皮商老闆立刻笑呵呵的奉承幾句就開始跟雲裏打招呼,顯得還特別的熱情,“雲裏啊,認識沈二少怎麼不早說呢。”

    “要說?”沈熙靠在車前,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瞥了眼地皮商身邊的人,皮笑肉不笑地,“早說,您就能把那塊地皮讓給我朋友嗎?”

    地皮商老奸巨猾的這了一聲,笑的也很油膩。

    沈熙又吸了口煙,眼皮輕挑了下,也笑了,便又撞似無意的開口,像是隨意的聊,“那、顯得多不公道啊,是嗎?”

    地皮商那種老油條的感覺十分明顯,又看向雲懿,立刻轉移話題,便奉承的說了句,“呦,二少的女朋友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啊。”

    雲懿一愣,雲裏蹇了蹇眉,他自然知道沈熙對這羣人要維持着什麼樣的形象,遂也什麼都沒說,只是狠狠地剮了沈熙一記眼刀。

    沈熙眼睫垂了下,香菸在修長的兩指間鬆鬆地夾着,他微磕了下菸灰,就又淺淺地吸了口,渣痞的樣子,十成十的,就又這麼的擡起眼睫,似笑非笑的看着地皮商半天。

    沒人說話的場合,瞬間就顯得十分尷尬。

    地皮商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又立刻把話圓了回來,便領着一羣人坐上纜車,往山頂上走。

    女朋友這三個字,聽在雲懿的耳朵裏,心跳有點快,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沈熙,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雲裏。

    沈熙沒否認,就連雲裏也什麼都沒說。

    而後接下來,他們說的話,雲懿便聽的出來了,這就是小狐狸和老狐狸之間的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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