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虹穿着一身保潔工裝,正在打掃衛生。
吧檯一聲輕呼傳來:“孫姐,電話。”
於虹放下拖把,走向了吧檯。
“喂……”
“是我。”孫趕超的聲音。
“有事嗎?”
孫趕超便把情況說了,讓她過去幫忙運菜。
於虹乾脆道:“好,我馬上請假過去。”
“快點。”
“好的。”
於虹放下電話,摘下套袖握在手裏,快步走向喬春燕辦公室。
“咚咚咚……”
“進!”
於虹推開門,聞到了濃濃的咖啡香。
“喬總。”於虹在單位一直稱呼喬春燕的職務。
“有事?”喬春燕端着咖啡,微笑道。
於虹一臉的焦急:“趕超今天出了點事,讓我馬上過去。”
“怎麼了?”喬春燕心中一緊,真怕丁勇下了黑手。
她雖然認爲周秉昆不仗義,搶她市場,但他們畢竟是多年的朋友。
“他們送菜的車被一羣小混混給砸了。”
“哦。”喬春燕鬆了一口氣。
昨晚,她想了一夜,準備今天找周秉昆談談。
與其這樣明爭暗鬥,不如當面鑼對面鼓的把話說清楚。
她就想問問周秉昆,他爲什麼總搶她,不,總搶她姐的生意?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但現在讓丁勇這麼一鬧,又不能談了。
現在去談,就是擺明這件事是他們乾的。
於虹看喬春燕沉默不語,滿懷心事,低聲說道:“喬總,我想請個假,你看……”
“可以,可以,趕超他們人沒事吧?”喬春燕擔心的問道。
“趕超和秉昆沒事,只是龔斌舊病復發,送醫院了。”
喬春燕驟然一怔,“怎麼還有龔斌的事?”
“龔斌一直幫他們運菜呢。”
“哦。”喬春燕這纔想明白她姐說的那個戴口罩男人,原來是龔斌。
暗暗埋怨丁勇:“姐夫啊姐夫,你可惹大禍了,龔斌可是龔維則的侄子啊。”
別看龔維則平時笑呵呵的,但狠起來絕對是一個狠絕,要不然也做不到現在的位置。
“龔斌在哪住院呢?”喬春燕心虛的問道。
“這個我沒問,應該在精神病院吧。”
喬春燕若有所思:“喔……”
“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喬春燕心不在焉的迴應。
過了一會,喬春燕一口喝掉杯中的咖啡,起身走出辦公室。
十分鐘以後,她粗暴的推開了喬玉芬的家門。
“姐,丁勇呢?”
喬春燕直呼其名,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喬玉芬見她臉色不對,忐忑道:“春燕,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喬春燕咄咄逼人,“丁勇呢?”
“他在街口的飯店請人喝酒呢。”
喬春燕氣勢洶洶:“喝個屁,他惹大事了,帶我去找他。”
“他是不是找人砸了周秉昆的車。”
“是,他找了幾個小兄弟砸的。”
“你們啊你們……”喬春燕用手指指點點,恨其不爭,“我不讓你們做,你們非得做,這下好了,你們得罪龔維則了。”
“啊?”喬玉芬當時就懵了:“這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走,我們邊走邊說。”
兩個人出了屋,朝街口的飯店走去。
街口的飯店,不大,只有四張桌。
由於不是飯口,只有一桌坐了七八個人。
這些人沒少喝。
尤其是丁勇,喝的脖子粗臉紅,異常興奮。
他拿出了歃血爲盟的架勢,咋咋呼呼說道:“兄弟們,以後我賺了錢,少不了各位的,到時候我喫肉,絕不讓各位喝湯。”
那些小混混一聽,集體高潮。
“謝謝丁哥。”
“還是丁哥講究。”
“以後有事就吩咐一聲,我們保證平推。”
“來來來,我們敬丁哥一杯。”
丁勇聽着這些奉承很是受用,端杯說道:“一杯沒意思,我們連幹三杯怎麼樣?”
話音剛落,飯店的房門開了,一聲尖叫傳來:“別喝了。”
衆人循聲望去,便看到喬春燕風風火火走了過來。
那些小混混不認識她,目光中帶有警惕。
倒是丁勇,陪着笑臉站了起來:“春燕,你怎麼來了?”
“出事了,龔斌你認識吧?”
“認識。”
“讓你們嚇犯病了。”
“啊?”丁勇傻了,“有他什麼事?”
喬春燕快速把情況說明。
“臥槽。”丁勇一聽,頭髮都豎起來了,“這樣太巧了吧?”
喬春燕不搭理他,看向了那些小混混,果斷的說道:“你們先出去躲一段時間吧,龔維則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可是我們沒有錢啊。”
這些小混混平時也就是欺負欺負老實人,根本成不了大事。
現在一聽龔維則的名號,腿都開始哆嗦。
喬春燕從包裏拿出一百塊扔給了小混混:“要是你們被抓了,知道怎麼說嗎?”
“知道,知道。”
“趕緊走,就當我們沒見過。”
“哦,哦。”
那些小混混沒有了剛纔的意氣風發,灰溜溜的跑了。
“姐夫,你看你找的這些人。”喬春燕鄙夷的說道。
“春燕,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丁勇也沒有了主意,“現在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龔斌?”
“你是不是傻?”喬春燕劈頭蓋臉的說道,“現在去醫院就是自投羅網,擺明這件事就是你乾的。”
丁勇點了一支菸,沉默不語。
半晌,擡頭說道:“那我也出去躲躲吧”
喬春燕點頭:“去躲躲吧,先別撞那個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