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包裝完全拆開，仔細檢查。
方浩心裏一慌，表情卻絲毫不變，笑道：“客人，您難道還懷疑我們九龍珠寶嗎？”
“我們可是百年老字號，信譽一流。”
葉凌面無表情道：“信譽一流，客人就不許檢查商品嗎？”
方浩連忙道：“不不，您隨便檢查。”
他雖然有點慌，可底氣還是很足的。
九儀鳳冠，他的確掉包了，用了一件鍍金的銅製品替換掉。
但，這件僞造的商品，出自一位行業裏有名的造假大師。
一般的鑑定師，都不能輕易鑑定出真假。
何況是葉凌一個外行？
他不可能看出什麼。
葉凌仔仔細細的觀察。
以普通人的視角，的確很難發現異常。
可葉凌是誰？
他記憶超羣。
能在一萬士兵裏，找到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士兵。
九儀鳳冠，他剛纔欣賞時看了很久。
現在手裏的九儀鳳冠，明顯感覺和剛纔有差異。
絕對不是同一件！
觀察半晌，他冷道：
“鳳冠的整體顏色不對，剛纔的更厚重典雅，現在的卻太過豔麗。”
葉凌冷冷盯着方浩：“一億的東西，你也敢掉包？”
“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
按照王法，最輕也是十五年以上的牢獄之災！
但，他受到的懲罰，豈會僅僅是王法？
九龍珠寶百年老字號，被方浩破壞，背後的東家會放過他？
他絕對活不到王法制裁時。
方浩心裏一驚，怎麼都沒想到，葉凌居然認出來了！
他以爲葉凌只是一個財務，所以起了包天的賊心。
等東窗事發，已經是猴年馬月了，他早就帶着這件藝術品逃到國外，逍遙快活去了。
只是，葉凌現場就發現弊端，將他的計劃打亂。
他面帶微笑的解釋：“客人，我剛纔不是說了嗎？”
“我幫您清除了灰塵了，清灰之後，光色自然更加鮮豔。”
葉凌是那麼好忽悠的？
他指了指其中一顆瑪瑙，冷笑道：“那你告訴我，剛纔的九儀鳳冠上面，這顆瑪瑙有三層紋理。”
“現在，怎麼只剩下兩層？”
“難道，你清灰能把瑪瑙的紋理也清除掉不成？”
瑪瑙的紋理，其實是石頭的斷層，從內延伸到外。
就是把石頭炸碎了，紋理也在，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消失一條？
方浩急了，一拍案几，吼道：“你放屁！”
“全都是你胡說八道！”
“我們天天看，都不記得這顆瑪瑙有幾層紋理，你看一眼卻記得清清楚楚？”
“我看，你就是來鬧事，想破壞九龍珠寶信譽的！”
葉凌搖了搖頭，不屑解釋。
他將手裏的九儀鳳冠放在櫃子上，道：“我也懶得跟你爭了。”
“退貨吧，我不買了！”
對方一味的狡辯，葉凌也懶得爭執。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退貨算了。
再去別的地方看一看。
可是，到嘴的肥肉，方浩怎麼捨得吐出來？
現在只要把葉凌給趕走，他就馬上帶着真正的九儀鳳冠逃到海外。
那時候，東家就算髮現了又能把他怎麼樣？
葉凌這頭肥羊，他喫定了，吼道：“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