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瓏瑾從小就是被捧着哄着長大的,何曾嘗過喫虧的滋味?
這會兒他氣的咬牙,裝不出風度翩翩,伸手就要去搶奪粉衣仙子送來的玉佩。
可還沒等碰到,突然發現玉佩與粉衣仙子齊齊化爲了一縷煙塵消失無蹤。
重瓏瑾微愣,然後就聽到身後又傳來聲音。
回頭去看,竟然又是那粉衣仙子!
她笑着進了茶樓,直直走向風鸞,請施一禮:“恭迎仙子,我等奉教主之命在此等候,今晚宴會,洛浮教上下在大殿內恭候。”
無論是動作神態,全都和剛剛一般無二。
就連說的話也是一字不差。
言罷,她地上一方玉佩,也是與剛剛的那塊別無二致。
七川等人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全都繃緊了神經,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
但是風鸞卻伸出手,接過玉佩,道:“我必會出席,只是不知洛浮教主是隻請了我一個,還是也請了旁人?”
粉衣仙子恭聲回道:“今日只有您一位。”
風鸞又問:“那我能帶同宗去嗎?”
粉衣仙子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風鸞便點點頭,直接把玉佩收入儲物戒,粉衣仙子這才離開。
七川立刻湊過來,眼巴巴看着風鸞:“師叔祖,我們一起去嗎?”
話音未落,施容容也走上前來,表情有些彆扭,但還是小聲道:“前輩,我們雖然不是同宗,但是……”她咬咬牙,站到了七川身邊,“以後沒準兒就是了呢。”
七川:???
系統:喲吼!
無極宗衆人:……
不,你醒醒!師尊要是知道他們沒有看緊小師妹,可能不會把師妹怎麼樣,但絕對會收拾他們的!
而風鸞原本就沒打算把他們扔下,對着無極宗招招手,又叫過了幾位飛花谷弟子,淡淡道:“跟好。”隨後便準備離開茶樓。
重瓏瑾心裏一沉。
他着實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早一步趕到,結果什麼都沒撈到。
如今也顧不上心裏的那些惱怒了,急忙上前,行禮道:“剛剛多有冒犯,還望道友見諒。”
風鸞回了一禮,平靜道:“無事。”
重瓏瑾興起了希望,擺出了客氣的模樣:“那能否同去?”
風鸞也很客氣地回道:“不能。”
重瓏瑾:……這人怎麼不按套路走!
風鸞卻是看都沒看他,迅速離開了茶樓。
根本不用人引路,她便徑直朝着印象中的洛浮教大殿而去。
路上,施容容想要與七川同行,卻被無極宗其他人給拽住,飛花谷也因爲現在雲玉茗不在而不敢貿然上前。
可他們都在看七川,惹得丹修緊跟着風鸞,寸步不離。
而這一路上他也看到了不少奇景。
幻境中的洛浮教完全沒有蕭索荒涼的模樣,而是一片熱鬧非凡。
不僅有飛天遁地的修士,還有很多尋常凡人,有漁民有商賈,處處都是熱鬧繁華。
可是他們就像是完全看不到風鸞等人似的,即使迎面走來也不會躲閃。
很快衆人就看到了懸於空中的大殿。
依然是數道水流,依然是空中樓閣,不過在知道水裏面藏着柱子之後,七川的心態就很平和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殿前石臺,也是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的心意。
結果,還是一口鍋。
那沒事兒了。
而此時,剛剛在茶樓見過的粉衣仙子走上前來爲他們引路。
系統驚訝:【怎麼又是她?】
風鸞回道:“這個和剛剛的不是一個人。”
【可臉分明一樣啊……】
“你往四周圍瞧瞧。”
飛劍微動,系統朝着四周圍看去。
然後就驚恐地發現,所有洛浮教的粉衣女修,居然都長得一模一樣!
然後便聽風鸞道:“幻境依託的乃是幻術以及法器,洛浮教原本並不擅長此道,之所以能將此地維持千年,想來靠的是此地尚存的靈脈,以及玄空寶鏡。至於這些盛大的場景,依託的便是金羽十六旗了。”
【但那旗子不是被你收起來了嗎?】
“正因如此,幻境中的一切就沒有那麼惟妙惟肖了,”說着,她輕聲道,“其實這些女修都有魅術痕跡,她們的長相是隨着你的心思變化的,換言之,就是你想讓他們如何便如何,如果修爲不夠高,只怕還會被她們迷惑。”
【那宿主你看到的是誰呀?】
“以我的修爲,是不會受她們迷惑的。”
【?什麼意思?】
風鸞隨意地朝着粉衣女修看了眼,然後就在心裏對系統道:“在我眼裏,她們沒有臉。”
系統:……
風鸞又道:“大概只能覺得皮膚不過,光滑的像是鵝蛋一般。”
系統:…………
所以,在這人看來,這裏的都是沒有臉的?!
系統默默地想了想那個場景……
他最討厭看恐怖片了!
爲什麼宿主不害怕!
風鸞腳步微頓,有些疑惑地扶住了劍柄:“你抖什麼?嗑瓜子鹹到了嗎?”
系統沒說話,努力控制住自己,同時慶幸自己並不是直接傳到了宿主的身體裏,而是附在劍上,不然現在鳳鸞看到的就是他看到的,估計能把他嚇出工傷。
他可不想當第一個沒完成任務還被嚇關機的系統!
而此時,衆人已經入了大殿。
此時的殿內一片光亮,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正悠悠發亮,四周圍的琉璃燈盞也在靈力催動下璀璨生輝。
粉衣修士絡繹不絕,手上捧着各種美酒佳餚穿梭其中。
還有身着輕紗的舞女翾風迴雪,耳邊是仙音嫋嫋,讓人只看一眼便如墜夢中。
但對於已經知道這裏是幻境的人來說,這一切就有些過於惑人了些,紛紛手掐法決,口中默唸清心咒,藉此來穩定道心。
七川也花費了些力氣才穩住心神,見風鸞半點反應都沒有,便問道:“師叔祖沒有被勾引到嗎?”
風鸞輕輕搖頭。
七川面露驚詫,感慨自家師叔祖就是修爲高深。
倒是系統一眼看破:【如果對着一羣沒有臉的鵝蛋還能動心,那纔是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