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牙臺策:大陸新秩序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人性(下)
    眼看救星們即將要離開,現場再次陷入混亂,有些已經嚇破膽的傷者又開始向丘頓等人央告起來。

    “嘿喲!你,你幹什麼?”老者被壯漢抓小雞似的抓在手裏,不由得驚叫起來。

    “哼!”丘頓冷冷瞥了一眼那名老者,在內心無比茫然的狀態下不顧衆人的挽留,幾個閃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見能解毒的注師大人真的走了,壯漢心裏一苦,橫眉立目地嚷道:“幹什麼?都怪你氣走了注師大人,老子反正活不成了,我現在就先要了你的命!”

    他此話一出,立刻起到了火上澆油的效果,那些傷者連哭帶喊地蜂擁而至,恨不得馬上把老者分屍才能解恨。

    “那注師是自己走的,與我何干?現在他已經走了,你要再殺了我,誰給你們解毒呢?”老者慌張地大喊道。

    這句話,驚得壯漢馬上把對方安安穩穩放回到了地上,並臉色煞白地問道:“老先生,您,您剛纔說的意思是能爲我們解毒?”

    性命攸關,尤其是已經基本絕望的時候又來了新的希望,壯漢此時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壯漢的這一問,也立時令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都抱着無比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老者的答覆。

    “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我雖然不是注師,卻是專門研究毒素的大夫!你們中的毒在我這,並不難解啊!”老者一邊整理衣衫,一邊驚魂未定地答道。

    一波三折!所有傷者聞言,在希望重燃的同時,都感覺雙腿發軟,有不少人已經真的坐倒在地上了。

    “那,那您不早說?!藥呢?快拿出來!”壯漢也被事態的多次反覆整得頭腦發暈,趕忙催促道。

    老者明顯對面前的男人心有餘悸,他緩緩退開幾步,才戰戰兢兢地說道:“藥是有啊!但,但價錢可得先說清楚!我不是注師,這些解藥的材料全靠買,想要湊齊十分不易。所以,兩萬金元一顆,你們每個人除去剛纔白喫的那一顆,都還得再喫兩顆才得活命!”

    “什麼……?”聽到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位壯漢意志再堅強,此時也承受不住了,他一跤坐倒,喘着粗氣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各位莫慌,各位恕罪!我剛纔只是覺得那些人在勾搭連環,故意設計陷害無辜百姓,所以纔多嘴了幾句。可是,實話實說,剛纔那個注師報的價格確實不算貴啊!”老者看着愁雲慘霧的場面,內疚又慚愧地解釋道。

    他不解釋還好些,這一解釋倒是令中毒的人們回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悔之晚矣啊!不少人隨即崩潰,大哭起來。

    “這老頭真是個高手!他可比我壞多了!佩服啊!佩服!”被一連串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的麥公子由衷地讚歎道。

    確實,對方的心思手段都令胖子折服,只不過他還不知道這位老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而同時,胖子也覺得面前之人與瘦虎口中的那位神祕隱士有幾分相似之處,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哼!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都是壞蛋,可氣死我了!”一直不語的妙春突然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腿精說完,不顧胖子的阻攔,起身便出了餐廳,向現場走去。

    “這位老先生,我怎麼覺得您也是和剛纔那些人是一夥的呢?!”妙春冷聲喝問道。

    腿精此時說話,已經刻意改變了聲線,加上她一身男裝又帶了面具,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位充滿神祕感的翩翩公子。

    老者聞言先是一驚,隨即就用神打量起來人。

    他臉色微變後馬上又恢復原狀,和聲細語地勸道:“這位小哥莫要說笑。我剛纔就是因爲多嘴才差點觸犯衆怒,現在想來還在後悔呢!”

    “呵呵!是不是在說笑你我心中有數!“妙春冷笑道:”其實呢,你們這些貨色除去騙人一無所長,出來給貪小便宜的傢伙們點警告也不關我事。但是,你們連毒物的名字都叫得不對,卻敢在這裏信口雌黃,實在是令人不齒!”

    原本正哭爹喊娘、捶胸頓足的衆人見事態又起變化,便紛紛安靜下來想看個究竟,當他們聽這位新來的年輕公子貌似對毒物本身都有異議時,不禁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

    老者聞說,微一皺眉,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地上扔着的數節藤蔓,這才語氣悠悠地說道:“小哥真的誤會老朽了!然而清者自清,咱們暫時不說這個。我只想請問,你爲何說我不認得這些毒物呢?它們難道不是‘血枯藤’嗎?”

    “哼!說你不認識你還嘴硬!這些是‘血藤’,卻不是你所說的‘血枯藤’!這一字之差,足以令人陰陽兩隔了!”妙春逐漸把戲拉回到了最初的劇本,此刻便開始信心十足地演繹起了原屬於麥公子的臺詞。

    “呵呵!”老者聞言明顯鬆了口氣,笑起來道:“小哥所說,老漢我也略知一二。所謂‘血藤’與‘血枯藤’本是同一種植物,其區別在於前者是活的,而後者則是被採摘之後,已經枯萎的狀態,所以才加了個‘枯’字。這種植物十分奇怪,它本身無毒。但是,‘血藤’在遇到鮮血之後便會產生致命的毒素。而‘血枯藤’呢,則是在遇到汗液的時候纔會毒發。不知道我解釋得對與不對啊?!”

    聽老頭說出了本是丘頓應該說的臺詞,妙春在心中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淡然說道:“你倒也算有幾分見識。那麼你便該知道,針對這兩種情況所用的解毒藥物也是完全不同的了!”

    “那是自然!”老者被妙春誇了一句,明顯高興起來,他擺出一副宗師的氣派,肯定地答道。

    “嘿!簡直就是大言不慚!你既然知道兩種情況下的解藥完全不同,又豈可如此斷定它們就是‘血枯藤’呢?你從哪裏看到它們有枯萎的跡象了?!”妙春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也是盡顯高手風範。

    老者聽了這話,表情倒是慎重了起來。他蹲下身,用衣襟包裹住一段藤蔓仔細查看了半晌,才輕嘆一聲說道:“小哥所言甚是!倒是老朽疏忽了!我之前見中毒者都是拿起這些藤蔓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毒發,便推測應該是他們手中的汗液喚醒了毒素,所以才斷定它們是‘血枯藤’!如今經您提醒,我才發現這些藤蔓好像尚有微弱的生機,那麼就是說,這些人也可能是中了‘血藤’的毒了呀!”

    他們在這掉書袋、搞研究,卻早就急壞了那些中毒的人。

    “兩位都是高手,那你們倒是說說,我們這些人該怎麼辦啊?!”那名大漢在衆人的推舉下,奓着膽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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