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路上,他把手機已經調成了靜音,這會兒他把狀態調爲響鈴模式,手機裏的消息“叮叮叮”的響。
傅閒把手機放在茶几上,任它自己響完,再拿過來查看消息。
今天“傅氏醜聞”的消息爆出來之後,他就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但——既然做這件事之前,他早就有了打算,所以這個鍋,還輪不到他背。
他在微信裏回了傅清河的消息。
下一秒,傅清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傅閒接通,將手機摁下擴音,放在桌面上,自己環着手靠在沙發裏。
悠閒自得。
“傅閒!你真是太過分了,就算你想要總經理的位置,也不必這麼搞吧?”
“你知道因爲你今天的舉動,給傅氏帶來多大的損失嗎!”
傅清河的聲音氣勢如虹,顯然是憋了一天,這會兒傅閒的電話能接通,少不了一陣輸出。
等他說得累了。
傅閒纔不關己事似的開了口:“我今天在外面喫飯,誰有那閒功夫。”
“您還是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傅閒那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說話也是欠欠的。
傅氏醜聞這事雖然難聽了點,但風頭一過,傅氏還是那個傅氏,一時的新聞並不能撼動它的根基。
所以吧。
傅閒一開始就沒打算自己把這消息放出去,而是轉了個手,給傅氏對家透了風聲。
只不過沒想到這消息出現的時機這麼巧。
那幾人認爲是他做的也很正常。
畢竟,就差他親自擬稿嘛。
傅清河在那頭沉默了幾秒,給自己找補了一下:“我這還忙着,晚點說。”
說完,就撂了電話。
傅閒的耳根子終於清淨下來。
他慵懶的窩在沙發裏,屋子裏靜悄悄的,客廳的設施也簡約,所以他一偏頭就看到被他放在電視櫃旁邊的醫藥箱。
想到那個小姑娘離開時,眼神平平淡淡又帶着疏離。
傅閒躺着躺着就覺得不太舒服起來。
他用指尖揉了揉太陽穴,閉着眼沉思了一下。
半晌,他還是甩開鞋,整個人都躺在了沙發裏。
手機被他撂在一旁,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時候,手機“叮叮叮”得響了起來。
傅閒合着眼,連眼皮子都沒睜一下,但對方似乎不想罷休。
於是,他的手機就一直在那響着。
傅閒“嘖”了一聲,語氣裏帶着慢慢的不悅。
他倏地睜開眼,眉頭皺着,似乎想要把身上的火氣都發了。
但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是姜宴時,傅閒身上那股火被瞬間熄滅,他接通電話,聲音懶洋洋的,完全聽不出話裏有煩躁的意味。
“學長?”傅閒換了個姿勢,一隻手搭在後腦勺上,很是愜意。
這些年他和姜宴打交道多,外人看來,姜宴是個不近人情的人,但在他這,是個可以說心事的好兄弟。
“嗯。”姜宴那道冷聲線從碼頭傳來,“你最近是不是和鶴鶴走得挺近?”
這話問得。
讓傅閒一時沒猜出對方什麼意思。
說是好好照顧吧,也沒。
畢竟手臂被劃傷得挺厲害。
還沒等他想出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時,姜宴那頭又開了口。
“今天有人在調查鶴鶴的家庭背景。”
“好在之前我們就有製造假的。”
“對方是林曉,你後媽。”
姜宴也沒賣關子,一口氣把關鍵信息點都給說了出來。
剩下的事情,改讓傅閒自己去做。
傅閒聽完這幾個消息點,眉頭又輕皺了起來。
按照林曉的秉性,她調查姜鶴的背景,就是想看看會不會給他們造成威脅。
還好,雲城和北城離得遠,有些消息也不可能伸手從雲城拿出來。
傅閒默了一下:“學長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他似乎想到什麼,又開始問他:“對了,姜鶴是不是喜歡我?”
另一頭的姜宴正喝着茶,聽到傅閒這話,一口茶不上不下,嗆得他一陣咳嗽。
奈何傅閒這會兒壓根就沒住嘴,還在那繼續說着:“我也知道我魅力挺大的。”
“但沒想到這麼大。”
他說得混,還有些洋洋得意。
姜宴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着。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知道就行,就……”姜宴在外面一隻手就能把雲城攪得天翻地覆的,但面對自家妹妹頭次喜歡上的男人,頭別提有多疼了。
“就什麼?她挺可愛的。”傅閒意味深長的說了那麼一句。
只不過兩人目前有點鬧掰了而已。
都是小事。
姜宴:“你們的事我不摻和,但你別越界。”
這話,就是警告了。
傅閒“嗯”了一聲:“放心。”
和姜宴掛了電話,傅閒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房間裏沒開燈,外頭的燈光透過客廳的落地窗投射在地面上,把房間襯得有些微微的光亮。
他把手機隨意的往上拋了拋,目光深沉得可怕。
直到手機再次“嗡嗡”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傅閒點進去一看。
姜鶴給他轉了一筆錢。
不多不少,正好是今晚喫飯的錢。
其餘的,一句話都沒說。
傅閒心裏悶得慌,這沒由得來的情緒有些磨人,他又“嘖”的一聲,說不清的煩躁。
第二天,姜鶴睡醒起來還是懵懵的。
一睜眼,她就被蹲在牀頭,撐着下巴的雲霄給嚇了一跳。
她伸手掀着被子蓋過頭頂,擋住雲霄那炙熱的眼神。
雲霄還穿着白色的棉質睡衣,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但眼底但是亮晶晶的,毫無平常睡醒起來的倦意。
這話說來也不長。
昨晚雲霄見姜鶴出去喫飯,本來還想呆着等到她回來,看看進度怎麼樣來着,但沒想到自己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這纔有她一大早就在這蹲着的情況。
“哎呀,鶴鶴,快起來和我說說嘛,昨晚你們約會進度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