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林曉的話,很多娛樂平臺推送的消息都是傅閒即將結婚的消息推送,這會兒不僅是傅閒受到影響,就連整個傅氏都受了影響。
集團的幾個老股東的電話都直接打到傅清河這邊問是不是真的。
而傅沉和李文的訂婚宴還沒結束,還得□□去回答這些老股東,這讓傅清河攢了一肚子的火。
直接撐到宴會結束,賓客散場。
傅清河坐在會客廳的主位上,看着林曉,第一次這麼帶着怒氣的問她:“你今天在媒體面前瞎說什麼!”
“想要讓傅家到什麼位置?”
傅清河本來就嚴肅,這些年林曉唯唯諾諾伺候他這麼多年,也算是摸透了傅清河的心思。
林曉當下就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我也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我看小閒和姜鶴那小姑娘兩人情投意合。”
“再者說來,咱們也不是看不上人家的家世對吧?”
傅清河盯着林曉,心裏的鬱氣上不來下不去的,一時沒說話。
“而且你不是也想他早點成家立業嗎?不然他這個性子總是穩不下來。”
傅清河沉默了。
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
這些年父子兩人水火不容的,自己是應該支持。
傅沉和李文還穿着宴會的那一身,他坐在一旁當個啞巴,靜靜看傅清河又被林曉三言兩語就忽悠過去,嘴邊彎了彎,拉起李文的手。
“那我們先上樓休息了。”
“去吧,忙一天也夠累的。”林曉這麼說。
等他們一走,傅清河就被自己點了一支菸,整個人身上都籠罩着一層低氣壓。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傅閒又乖又聽話,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處處和自己作對,常年混跡在那些花花世界裏,哪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林曉看他這樣子,心裏有些微微得意,表面上卻不顯露出來。
和傅清河相處那麼久,她當然懂他是怎樣的人,然後怎麼做會更好的拿捏住他的想法,這眼下不正好說到他心坎去了嗎?
林曉又說:“氣消了?”
傅清河輕輕嘆了一口氣,顯然心焦:“哪有那麼快,看着吧,呆會他就來了。”
他這邊話音剛落。
那頭大門處就傳來皮鞋踩在地板上“蹬蹬蹬”的聲音。
來人正是傅閒。
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也是氣着,臉上沒帶一點笑意,明眼人就能看出來,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林曉偏開眼,默不作聲的,儘量想要躲開傅閒的視線。
她可以三言兩語的哄得傅清河開心,但傅閒這卻是不行。
特別是在自己意識到對方這些年來有意隱藏的情況下。
傅閒冷冷笑了一聲:“阿姨這戲演得真夠好的。”
陰陽怪氣第一人,非傅閒莫屬。
傅清河那頭已經拿出了一支雪茄點燃。
這是他下重大決心或者心煩意亂的時候纔會這樣的。
傅閒也不去看他,就那麼靜靜的盯着林曉,一雙桃花眼底透着一層寒光。
要是眼神能殺人,傅閒早就把林曉殺了一百次了。
直到那支雪茄的煙燻得傅清河都快睜不開眼,他把它摁滅在菸灰缸裏,笑道:“太久沒抽這個雪茄了,有點薰眼睛。”
他有意緩和一下尷尬得氣氛,但是傅閒沒接他的話。
傅清河看着坐在沙發裏眼神冷得嚇人的傅閒,姿態雖然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閒散慵懶,但氣質卻和之前不同了。
“今晚的事,你阿姨和我說了。”
“況且,你和那個姜鶴的小姑娘不是情投意合嗎?”
傅清河緊緊的盯着傅閒,就想要從他的微表情裏看出點什麼來。
傅閒心裏咯噔一下。
忽然記起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
最初的時候,林曉帶着私家偵探的消息私自去約見姜鶴,而姜鶴就是爲了給他隱瞞,才順着林曉的心意默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而林曉知道姜鶴的家世“不怎麼樣”時,纔想方設法的來了這麼一出,就是爲了讓自己和姜鶴捆綁在一起,免得以後再和比李家更厲害的世家聯姻,給她們造成什麼威脅。
只是沒想到,他和姜鶴壓根就不是什麼情投意合。
“問你話呢!”傅清河見傅閒出了神,心口開始劇烈起伏。
就這麼嚴肅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走神。
這以後怎麼繼承傅家的大業?
傅閒能有什麼好說的。
說情投意合只是假的?
傅清河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拿傅閒沒轍,他起身給傅閒招了一下手:“你跟我來一下書房。”
林曉也起了身,想跟去,結果被傅清河一個手勢給制止了。
她堪堪停住身,爲了緩解尷尬,只能指了指樓上:“我上樓。”
林曉背過身上樓,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
她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傅沉閉眼靠在牆邊。
“他們幹什麼去了?”傅沉聲音裏透着幾分疲憊,他身上還帶着幾分酒氣,模樣比平常更陰鬱幾分。
“傅清河這麼久了,果真還把咱們當外人。”林曉不甘心的咬咬牙:“肯定是給傅閒留了點什麼,好讓他心甘情願的和那個姜鶴的女人結婚。”
林曉猜得沒錯。
父子兩人一進書房,傅清河就彎着腰從保險櫃的最底部拿了一份合同出來,直接擺到傅閒眼前。
“這是西郊那塊地的合同,當初也是給你買的,現在市值五十億,要是你和姜鶴結婚的話,就送給你們。”
傅閒低頭看着那份合同,有些意外。
西郊那塊地近他和姜宴找了多久都沒找到買主,而且那邊已經被北城化爲重點發展區域,未來的價值只增不減。
沒想到這塊地竟然是被傅清河買了下來。
傅閒一時間沒說話,傅清河又在那說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林曉不在的原因,他說話的聲音也平和了許多:“我知道你林阿姨在想什麼,但是有爸在,你放心。”
“姜鶴的家世差是差了點,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頭,姜鶴回了北岸華府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的。
總覺得這事很難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