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靈泉水,剛纔又幹了半碗麪條,葉頌渾身上下都是勁兒。

    邱愛華萬萬想不到葉頌會踹自己,壓根沒有對葉頌設防,被葉頌一腳踹得重心不穩,接連後退了五六步之後,摔了一個屁股蹲。

    邱愛華大驚失色地將葉頌瞪着。

    一陣生疼從屁股上傳來,他纔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瞪着葉頌大吼了一聲。

    “葉頌,你瘋了。”

    晚飯後,霍景川端着一塊苞米麪炕的餅子朝知青點這邊走來。

    走到知青點的院門口正好聽到邱愛華對葉頌咆哮。

    “葉知青!”

    擔心是葉頌要嫁給自己,遭到邱愛華的報復,霍景川心頭一緊,兩步併成一步衝進知青點。

    到了院子裏,一羣人將葉頌跟邱愛華圍着,邱愛華表情狼狽地坐在地上,趙秀梅正在攙扶他,葉頌則毫髮未傷地站在院子裏,霍景川衝進來看見這一幕,臉上的表情有些震驚。

    瞧這陣仗,應該是葉知青將邱愛華給揍了!

    能把一米七五的高個男人放倒在地上,葉知青厲害得有些過分!

    霍景川往葉頌身上瞧了兩眼,深邃的眼眸裏飛快閃過一絲欣賞,心情瞬間大好。

    “霍景川同志,這麼晚,你怎麼過來知青點了?”

    正在攙扶邱愛華的趙秀梅聽到沉悶有力的腳步聲,扭頭就看了過去,看清楚來人是霍景川后,頓時喜出望外就鬆開了雙手。

    邱愛華還沒站穩,她這一鬆手,邱愛華身子踉蹌了幾下後,再一次重重地摔了個屁股蹲,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噝!”

    邱愛華疼得嘴角抽了抽後,黑着臉將趙秀梅瞪着,見趙秀梅歡天喜地地打量着霍景川,一門心思都在霍景川的身上後,邱愛華臉色更黑了。

    想到霍景川馬上要娶葉頌了,還能讓趙秀梅惦記,邱愛華心裏就嫉妒得發狂。

    不就是個當了幾年兵,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大老粗嗎,竟然能讓這些女人如此着迷。

    邱愛華的目光移到霍景川的身上,滿眼都是鄙夷。

    葉頌將他眼神裏對霍景川的鄙夷看在眼裏,皺了皺眉,當着知青點衆知青的面,冷聲開口:“邱愛華,霍景川是我的未婚夫,你詆譭我的未婚夫,就是詆譭我本人,以後你若再當我的面說霍景川的不是,我還會像今晚這樣還擊你。”

    一旁的霍景川愣住了,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地將葉頌盯着。

    葉知青今晚跟邱愛華同志動手,竟然是爲了維護他!

    “葉頌妹妹,邱愛華同志當你面說霍景川同志的不是,這的確不應該。”

    趙秀梅說着,不斷地靠近霍景川。

    “但咱們在一個知青點住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樣直接一腳給邱愛華同志踹翻在地上,容易傷了和氣,好在邱愛華同志年輕力壯,身體結實,沒被你踢出啥問題,若是換個身子骨不好的人,你今兒晚上就攤上大事了。”

    趙秀梅站在霍景川的身邊,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霍景川的身上,暗暗觀察着霍景川的反應。

    讓霍景川看清楚葉頌跋扈蠻橫的本性,她就不信霍景川還會娶葉頌過門。

    “趙知青,我看你挺關心邱知青的,你心裏是不是喜歡邱知青啊。”

    葉頌不輕不重的聲音在院子裏傳開,在場知青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趙秀梅的身上,紛紛眼神探究地將趙秀梅盯着。

    邱愛華也眼神探究地朝趙秀梅看了過來。

    趙秀梅心頭一陣慌亂。

    該死的葉頌,真會歪曲事實。

    她喜歡的男人是霍景川,她要嫁的男人是霍景川,絕對不能讓邱愛華跟知青點的人誤會了。

    “葉頌妹妹,你......你別胡說八道,我跟邱愛華同志走得近,我關心邱愛華同志,那是因爲我跟邱愛華同志是朋友。”

    也看邱愛華臉色黑得可以調一瓶墨水,葉頌得逞地勾了勾嘴角。

    趙秀梅這麼說,等於是當衆拒絕了邱愛華。

    邱愛華虛榮心那麼強,那麼愛面子,臉色能好看纔怪,心裏不記恨趙秀梅纔怪。

    “霍景川同志,你是來找我的吧?”

    葉頌收拾好心情,大步走到霍景川跟前,擡起頭,對着霍景川笑得眉眼彎彎。

    “嗯。”

    霍景川不由自主地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將手裏的苞米餅遞給她。

    “葉知青,你喫過晚飯了嗎?”

    葉頌盯着他遞來的苞米餅,只覺得心裏一陣溫暖,同時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

    霍家現在還沒分家,就許春花跟張芬芳那摳門的性子,霍景川竟然能從家裏將這麼大個苞米餅帶出來!

    “正在喫呢,院子裏風大,有什麼話,咱們回屋說吧。”

    葉頌從霍景川手裏接過裝着苞米餅的碗,再動作自然地拉着霍景川的胳膊。

    霍景川被她拽着,下意識地跟上了她的腳步。

    趙秀梅還在一臉期待地等着霍景川厭惡葉頌,迴應自己,此刻見霍景川跟着葉頌回屋,心裏又氣又急。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霍景川被葉頌那狐狸精搶走。

    趙秀梅心裏不服氣,拔腿就追。

    “喵。”

    就在她快要追上兩人時,一隻圓滾滾的白貓忽然從她腳邊躥過,差點絆了她一跤。

    等她驚魂未定地穩住身子,砰的一聲從葉頌的房門口傳來。

    看着葉頌關了門,趙秀梅氣得狠狠咬了咬牙,惡狠狠地對着白貓消失的方向怒罵:“哪裏來的死野貓,等我逮到你,一定要剮了你的皮。”

    躥上房頂的小白聽到趙秀梅罵自己死野貓,還要剮了自己的皮,生氣地露出了獠牙。

    若不是主人交待過,不可以在人前變化形態,它現在變成白虎的樣子跳下去,一口吞掉那個醜陋的壞女人。

    房間裏。

    葉頌藉着豆大的燈光盯着豁口碗裏的苞米餅子瞧了片刻,微笑着擡起頭來。

    “聽說霍家老太太跟霍家二嬸挺兇的,他們允許你將這苞米餅子帶出來?”

    “今兒晚上......今兒晚上做得有多的,這是喫剩下的。”

    在葉頌的面前,霍景川覺得自己完全沒法隱藏心思。

    這個女人漂亮得過分,也聰明得過分。

    “還......還熱乎着呢,葉知青,你趕緊喫吧,這是粗苞米麪加野菜炕的餅子,涼了就變硬,不好喫。”

    “是你晚上沒喫,給我留的吧。”

    葉頌伸手從碗裏拿起苞米餅,輕輕地咬了一口,笑得雙眼盛滿了星辰:“這餅子很好喫。”

    粗苞米麪跟野菜炕的餅子很硌牙,幹得有些難以下嚥,但葉頌覺得,這是她活了兩世,喫過最好喫的一個餅子,甜到心坎裏去了。

    霍景川跟她對視,被她眸子裏的光彩吸引,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

    “粗苞米麪跟野草炕的餅子,只能填飽肚子,哪有那麼好喫。”

    葉知青太會說話哄他開心了。

    這樣的餅子,他又不是沒喫過。

    聽他這麼說,葉頌伸手將自己咬過的苞米餅遞到了他的嘴邊。

    “這餅子是你娘炕的,還是秀芽妹妹炕的,真的很香很好喫,霍景川同志,你要不要嘗一口?”

    霍景川盯着葉頌咬過的地方,耳根子一陣暴熱,葉頌溫柔好聽的聲音就像魔音一樣縈繞在他耳邊,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張嘴在葉頌咬過的地方輕輕咬了一口。

    入口香脆,滿口甜。

    霍景川滿臉詫異地提起頭來。

    今晚這隻餅真的比他平時喫的香甜可口了不少,真是奇了怪了!

    葉頌喫完餅子,拍了拍手,揭開破木桌上的竹篾飯罩,兩碗還冒着熱氣的面誘得霍景川喉結滾動了一下。

    爲了給葉頌帶餅子喫,他今晚只吃了半飽,哪裏經得住細白麪的誘惑,而且這葉知青煮的麪條也太香了,比秀芽跟他孃的廚藝都好。

    “霍景川同志,你請我喫餅,我下面給你喫。”

    篤定霍景川聽不懂自己的話,葉頌將壘尖的那碗麪端起來,一臉奸詐地遞到霍景川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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