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頌妹子,你晾在外面的衣服幹了,我幫你收起來了,麻煩你開開門。”

    見霍景川半天沒從葉頌房裏出來,趙秀梅急得在外面拍門。

    葉頌朝門口瞧了一眼,心裏冷笑。

    爲了阻止她跟霍景川單獨相處,這個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幫她收了衣服,給她省力了。

    “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吧,不然你娘該擔心你了。”

    葉頌將裝過苞米餅的豁口碗遞給霍景川,溫聲細語地囑咐。

    “天黑路滑,路上小心一些。”

    霍景川聽得心癢癢的,感覺有跟鵝毛在他心口撩撥。

    “那你早點睡。”

    霍景川接過葉頌手裏的碗,走去門口猛地拉開房門,嚇了趙秀梅一跳。

    “霍......”

    看見開門的是霍景川,趙秀梅喜出望外,正打算跟霍景川打招呼。

    此時此刻霍景川腦子都是葉頌剛纔那撩撥人的聲音,哪裏有功夫留意趙秀梅。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趙秀梅,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知青點。

    葉頌雙手交疊抱在胸前,身子靠在門框上,目送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趙秀梅沒能跟霍景川搭上話,氣得咬了咬牙。

    “霍景川同志怎麼走得這麼快,葉頌妹子,你對霍景川同志做了什麼?”

    “我親了他一下。”

    趙秀梅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見她氣得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葉頌嘴角勾了勾一把從她手裏拿過自己的衣服,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狐媚子,不要臉的狐媚子。”

    趙秀梅在門外嘟嘟囔囔地怒罵。

    葉頌聽到,二話不說走去端起牆根下的腳盆,拉開門,對着趙秀梅那張大餅臉將一盆水潑了出去。

    一盆涼透的洗腳水嘩啦啦地澆了趙秀梅一身。

    趙秀梅溼淋淋地打了一個激靈。

    “葉頌,你在做什麼?”

    葉頌捂嘴打了個哈欠,瞪大雙眼一臉驚訝地將趙秀梅盯着。

    “趙知青,你怎麼還在我門口,我以爲你已經走了呢,天黑視線不好,害我澆了你一身。”

    知道葉頌是故意的,但趙秀梅沒有證據,只得狠狠地瞪了葉頌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看着趙秀梅狼狽不堪地進了自個屋,葉頌心滿意足地放下腳盆,轉身閂門後去箱子裏取針線包跟那兩匹布,然後一口氣吹滅桌上的油燈。

    隨着她默唸一遍咒語,下一秒她人就出現在了空間裏。

    咕咚咕咚的水聲從靈泉那邊傳來,空氣清新好聞。

    葉頌心情放鬆地深吸一口氣後,低頭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腳下的一小塊地是剛翻過的。

    泥土疏鬆,每隔二十釐米左右一個小土坑,像是種了什麼東西。

    葉頌蹲下身,用手在土坑裏輕輕一刨就刨出一顆小土豆。

    這不是晚飯前,她才丟進空間裏的那些小土豆嗎!

    “喵。”

    小白貓聞到她的氣味,從倉庫裏飛奔出來,在她腳下蹭了蹭後,揚起小臉一臉邀功地看着她。

    葉頌打量着腳下圓滾滾,毛絨絨的一團,瞬間心裏就明白了。

    這小傢伙還挺勤快的!

    “做得很漂亮,比那隻整天趴我牀上睡覺的肥貓強。”

    “喵。”

    葉頌伸手抱起小白貓,一人一貓穿過土豆地朝着倉庫走去。

    她記得倉庫裏有幾臺蝴蝶牌老式縫紉機,若是能找出來,到明天下午兩點前,做兩套衣服兩雙鞋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倉庫裏的一切設施都是她前世工作時的樣子,入口處是一套辦公桌椅,桌子上擱着一臺大頭電腦。

    空間裏沒有電源,電腦是不中用了。

    葉頌拔下插頭,動作麻利地分開顯示器跟主機,隨意地將舊電腦擱在角落裏。

    清理出來的辦公桌十分寬敞,她將那匹黑布擱在桌面上展開,按霍景川的尺寸開始剪裁。

    按霍景川的身材剪出一套衣服後,一匹黑布還剩下一半,以及一些能用的邊角料。

    葉頌琢磨了一下,決定將邊角料拼起來給霍景川做雙鞋,剩下的半匹布可以做兩身尺碼小一點的衣裳。

    霍景川的爹霍建華身高大概一米七,他二弟霍慶華十五歲,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剩下半匹布做出來的兩身衣裳,父子倆應該能穿上。

    至於她那匹紅布,給自己做一身新後,剩餘的給霍景川他娘以及他妹做衣服,應該也是夠用的。

    一番計劃跟一頓剪裁後,葉頌放下木尺跟剪刀朝着倉庫裏最偏僻的那幾排貨架走去。

    兩千年之後,老式縫紉機不那麼受民衆喜愛了,那幾臺蝴蝶牌的老式縫紉機一直賣不出去,破銅爛鐵一般滯留在倉庫裏,應該是被她存放在了那幾排堆放雜物的貨架上了。

    葉頌一頭扎進貨架裏,哼哧哼哧地翻找半天后,一臉驚喜地從貨架上抱起一臺嶄新的縫紉機。

    從安裝到試機,葉頌一共用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

    當嗡嗡嗡轉軸聲在倉庫裏傳開,葉頌臉上樂開了花。

    明亮的光線下,她一邊踩着縫紉機,一邊熟練地拉動着檯面上的布料,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許久。

    感覺雙眼有些睜不開了,葉頌才停下來。

    考慮到明兒一早還得幹活賺工分,她麻利地將做好的衣服跟縫了一半的鞋面以及布料收起,默唸着咒語離開空間。

    第二天一早,砰砰砰的鐘聲響起,葉頌穿好衣服,迅速往衣服口袋裏塞了兩片面包一顆滷蛋,然後走去牆角堆放紅薯的地方拿了一隻紅薯,洗吧洗吧,啃着紅薯拎着水壺就出門了。

    “邱知青,你走路怎麼打偏偏?是哪裏不舒服嗎?”

    葉頌啃着生紅薯從知青點出來就碰見記工員朱柳在跟邱愛華打招呼。

    邱愛華昨晚捱了葉頌一腳,今兒早上疼得差點沒下得來牀,好不容易下牀了,出門後走路一瘸一拐的。

    朱柳見他這不利索的樣子,眼裏流露出些許擔心之色。

    “邱知青,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就請假一天,別硬撐着。”

    邱愛華倒是想請假在知青點躺着,但請假是要扣工分的。

    葉頌腦子進水,忽然跟他翻臉,找他還錢,工分被扣,別說三個月後沒錢還給葉頌,他生活都成問題。

    “昨晚睡覺沒蓋好被子,有些着涼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大問題,我去教室坐着給孩子們上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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