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梅同志,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後,咱們出發前往蘑菇屯。”

    屋外電筒光晃了幾下。

    剛纔那名男警的話音傳入葉頌跟霍景川的耳中。

    電筒光太過明亮,整個知青點都被驚動了。

    “趙秀梅同志,你不是跟霍景川同志,葉頌同志一起去清遠市了嗎?怎麼......怎麼這副樣子回磨盤屯了?”

    “兩位警察同志,趙秀梅同志這是犯了什麼事?”

    知青點的院子裏逐漸嘈雜起來。

    葉頌在這些嘈雜的聲音中聽到了趙秀梅跟邱愛華的對話。

    “邱愛華,葉頌心裏是喜歡你的,半個月前,她纔在我耳邊說了你不少好話,誇你有學問,有品位,說你溫文爾雅,玉樹臨風,是她最想嫁的男人。”

    “葉頌她最擅長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了,你對她不上心,她才接近霍景川,爲的就是激怒你,讓你對她上心。”

    葉頌聽得想出去掐死趙秀梅。

    她喜歡誰,自己心裏不清楚,還要那個女人幫她說。

    “景川哥,你別聽趙秀梅胡說八道。”

    葉頌踮起腳尖兒,雙手捂在霍景川的耳朵上。

    兩人面對面地站着,捱得極近,葉頌踮起腳尖兒,嬌豔欲滴的紅脣就在霍景川的眼前。

    葉頌說話紅脣一張一合,霍景川幾乎能聞到她嘴裏的馨香,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剛纔不是纔跟我說,你已經看清楚了邱愛華的爲人,不喜歡他了嗎,我不會將趙秀梅的話放在心上。”

    “時間不早了,那你趕緊回去休息。”

    “嗯。”

    霍景川溫柔地答應一聲,等着葉頌將手從自己耳邊拿開,葉頌捂着他耳朵的手一動不動,像是捨不得鬆手一樣,霍景川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悅地提醒:“頌頌,你這樣抱着我,我怎麼離開。”

    葉頌俏臉一熱,十分窘迫地將手收了回來,將霍景川送到知青點外。

    “天黑路滑,回家路上小心一些。”

    看着霍景川高大的身影跟夜色融爲了一體,葉頌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回屋。

    經過院子時,她面帶怒意地朝趙秀梅瞧了一眼,目光無意間落在了邱愛華的身上。

    邱愛華覺察到了她眼神裏的怒意,回想趙秀梅剛纔說的那番話,十分得意地揚起了嘴角。

    果然是趙秀梅說的那樣,葉頌在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之前,這個女人對他神魂顛倒,他說往東,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向西,這麼迷戀他的女人怎麼可能看得上霍景川那個初中都沒上過的大老粗。

    葉頌無視邱愛華,狠狠瞪了趙秀梅一眼之後,回屋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間屋子,霍水生夫婦倆來光顧過了,她得好好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別檢查了,什麼東西都沒少】

    趴在牀上酣睡的小白聽到動靜將眼睛撐開一條縫隙,打着哈欠,神態慵懶地將葉頌盯着。

    【有貓爺我在這裏守着,那夫婦倆連塊泥巴都偷不走】

    葉頌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見屋裏所有東西都是原封不動的,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便放下心來走到牀前開始脫外衣。

    在大巴上待了一天,腰痠背痛,得趕緊躺下舒緩一下筋骨,不然明兒早上該幹不了活了。

    【空間魚塘裏的小銀魚怎麼少了幾條】

    葉頌剛躺下,一隻毛絨絨的爪子就伸過來,在她胳膊上蹭了蹭。

    【我讓喵喵抓了幾條喫】

    小白頓時炸毛。

    【你竟然用我喫的小銀魚喂外面的野貓,那些小銀魚可是靈泉水養大的,小野貓消受得起嗎】

    葉頌覺得腦子裏聒噪得厲害,一把抓起枕邊毛絨絨的一團,隨手往地上一丟。

    這隻蠢貓,好喫懶做,把管理空間的活兒交給了喵喵,任勞任怨的喵喵就吃了幾條小銀魚,竟然這麼激動。

    【喵喵是你的分身,我給取了個名字,我看它代替你管理空間辛苦,就獎勵了它幾條小銀魚,你再鬧,自己滾回空間去】

    小白瞬間變得乖巧無比,對着葉頌賣萌。

    【你早說嘛】

    【對了,魚塘我要徵用,就這段時間,我會弄一批魚苗丟進魚塘裏養着】

    葉頌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說完轉身對着土牆閉上了雙眼,不再理會牀前那隻幽怨的貓。

    因爲頭天坐了大巴車,第二天早上,葉頌賴了一會兒牀。

    快到上工時間,葉頌才起牀穿戴洗漱,然後開門就見霍景川端着一碗菜粥,拿着兩隻餅子站在門口。

    菜粥跟餅子已經沒熱氣了,想必這人已經站在門口等好一會兒了。

    “你啥時候來的,怎麼不敲門。”

    葉頌一邊感動地拉着他進屋,一邊幫他拍掉身上沾染的晨露。

    “我就在門口等了不到二十分鐘,我之前在部隊裏站崗,一站就是三四個小時。”

    “我這裏不需要你站崗,之後你再來找我,見門關着,直接敲門,你來找我,我心裏高興着呢,不會覺得你打攪我休息。”

    葉頌盯着霍景川手裏的喫食,雙眸發亮。

    今兒早上起晚了,她本來打算待會兒找個無人的地方,從倉庫裏取點麪包蛋糕之類的隨便對付兩口得了。

    “粥跟餅子都冷了,我去幫你熱一熱。”

    “不用熱,這餅還軟乎着呢,粥也能喫,早晨大家都要用竈,竈臺那邊打擠。”

    葉頌拿過一張餅捲了卷咬了一口。

    粗糧餅,有些刮舌頭,葉頌卻喫得很開心,覺得比從倉庫裏拿的麪包蛋糕好喫。

    “景川哥,你還喫嗎?”

    葉頌喫得高興的時候,下意識地將自己咬過的餅遞到了霍景川的嘴邊。

    霍景川盯着葉頌咬過的地方,耳根子一陣陣發熱,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張嘴在那餅子上咬了一口。

    一股奇怪的感覺在他心裏油然而生。

    他怎麼感覺,頌頌手上這張餅比他在家裏喫的熱乎餅口感更好。

    “景川哥,你這麼早來知青點找我,有什麼事嗎?”

    葉頌一邊低頭喝粥,一邊含糊不清地詢問霍景川。

    霍景川這纔想起自己來知青點找葉頌是有事要說的。

    “這幾天,我準備收拾咱們的婚房,你想將咱們的婚房弄成啥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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