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一聲,小白躥到了葉頌的腳邊。

    葉頌注視着面前的酒杯,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酒裏下了什麼料,不言而喻。

    前世,她想方設法討好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棄她如敝履,這一世,她將心思放在了霍景川的身上,這個男人竟然對她用上了如此齷蹉的手段。

    真是個賤人。

    【兩杯酒,就你面前這杯有問題,這個男人應該是在酒杯上動了手腳】

    小白跳上葉頌的大腿,趴在葉頌的懷裏用心聲跟葉頌交流。

    【我幫你轉移這個男人的注意力,你利用空間收納將兩杯酒調換】

    【嗯,辛苦小白了】

    “喵。”

    得到了葉頌的迴應,小白喵的一聲對着邱愛華的臉撲了過去。

    邱愛華看見它露在外面的尖利爪子,嚇得本能地擡起雙手遮臉。

    就在他用手擋臉的瞬間,葉頌心念一動,利用空間收納迅速調換了桌上的兩杯酒。

    兩隻青花瓷酒杯幾乎一模一樣,都裝滿了白酒,肉眼看,看不出任何差別。

    “葉頌,這死貓從哪裏來的?”

    邱愛華臉上被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痛,十分惱怒地瞪着逃到門檻前的小白貓,咬牙切齒地質問葉頌。

    “喵。”

    死貓兩個字氣得小白扭頭瞪着邱愛華喵了一聲。

    死渣男,遲早抓花你的臉。

    “從山裏來的野貓,我經常餵它,跟我比較親。”

    “小白,出去玩吧,別碰到什麼東西都亮爪子,小心臟了你的爪子。”

    葉頌讚賞地朝門口瞧了一眼,看着小白躥上房頂後,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酒杯。

    “邱愛華同志,我跟你並無大仇大怨,喝了這杯酒,以後咱們還是朋友。”

    “好。”

    眼看葉頌端起了酒杯,邱愛華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得逞,趕緊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跟葉頌碰了碰杯。

    只要這個女人喝下這杯酒,今兒中午,一定讓這個女人成爲他邱愛華的女人。

    生米煮成了熟飯,就算霍景川跟這個女人有了婚約,又能如何。

    “我先乾爲敬,頌頌,你也喝......”

    邱愛華忽然感覺頭重腳輕,眼前發黑,口乾舌燥。

    “這酒......”

    “這酒裏有什麼,難道邱愛華同志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葉頌一改剛纔的表情,盯着趴在桌上的邱愛華冷冷開口。

    “葉頌,你這賤人,你算計......我,我不會放過你......”

    砰的一聲,酒杯滾落掉在地上摔得稀碎,邱愛華一動不動地趴在桌上,睡得像條死泥鰍。

    葉頌往他身上重重地踹了一腳,只聽到他嗯哼了一聲,頓時黑了臉。

    這藥勁兒竟然如此大!

    如果她這一世沒有開啓金手指,順着邱愛華的計劃將這杯酒喝下去,待會兒將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葉頌光是想想,就一陣膽顫心驚,恨不得將邱愛華給大卸八塊了丟出去喂狗。

    “葉知青,邱知青這是怎麼了?”

    葉頌忍着噁心將邱愛華從桌前扶起,正打算隨便將邱愛華丟在院子裏,一道肥碩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葉頌的面前。

    “大中午的,邱知青怎麼會在你屋裏?”

    見葉頌攙扶着昏迷不醒的邱愛華從屋裏出來,李蘭英一臉不滿地將葉頌瞪着,語氣更是酸酸的質問。

    葉頌本來懶得搭理的,但見攔住自己的人是李蘭英,臉上的表情瞬間熱情起來。

    她對知青點李蘭英的印象可是很深的。

    前世,這個女人就十分愛慕邱愛華,見她與趙秀梅平時跟邱愛華走得近,還找過她跟趙秀梅的茬子呢,之後,她跟霍景川離了婚,跟邱愛華在一起後,這個女人逢人就罵她勾三搭四不要臉。

    “李蘭英同志,喫午飯了嗎?”

    葉頌滿臉笑容,熱情問候,讓李蘭英聽得一愣。

    “前幾天,我跟邱愛華同志不是發生了一點矛盾嗎,邱愛華同志找我喝酒想把誤會說開,豈料不小心多喝了兩杯醉倒了,我正打算將邱愛華同志送回去呢。”

    邱愛華身上散發着一股酒味,一張臉映出喝酒後的駝紅。

    葉頌這麼說,李蘭英不疑有他。

    “我跟邱愛華同志住得近,你將他交給我,我送他回去。”

    葉頌求之不得。

    李蘭英話落,葉頌迫不及待地將昏迷不醒的邱愛華推給了李蘭英,笑容滿面地對着李蘭英揮了揮手:“李蘭英同志,那就辛苦你了。”

    “葉知青,你都是快結婚的人了,最好還是跟邱愛華同志保持一些距離,免得邱愛華同志跟你一起被屯裏的人指指點點。”

    李蘭英帶着警告的提醒了葉頌一句之後,興高采烈地扶着邱愛華走了。

    葉頌身倚門框站在門口,目送兩人進了邱愛華那屋,才微笑着將目光收了回來。

    邱愛華把那杯加了料的酒都喝了,就算平時不行,今兒個在藥勁兒的加持下,一定能行。

    下午上工前,村口黃泥壩聚集開會。

    “天氣越來越冷了,我知道大家幹活兒辛苦,請大家再加把勁兒,爭取十二月前將所有地都翻好,該播的種播好,該除草的除乾淨,耕牛過冬的草料囤好,到了十二月,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動,爲自家砍柴燒炭,等着過大年了。”

    提到過年,底下一片歡呼聲,大隊長王啓發見底下歡呼,站在臺上越說越有勁兒。

    “請大家安靜一下。”

    王啓發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後,繼續高聲說:“接下來,我要表揚葉頌同志。”

    “這些日,葉頌同志是我們磨盤屯生產大隊的積極分子,地翻得好,幹得快,貓貓灣那片最難打理的桐梓林今年就是葉頌同志跟李招娣同志收拾的,大家要向葉頌同志學習。”

    王啓發在人羣裏找到葉頌,和藹可親地開口。

    “葉頌同志,只要你繼續這麼積極向上,努力幹活,等到了年底,我向上面給你申請積極分子的獎勵。”

    沒什麼興趣聽王啓發高談闊論的葉頌,瞬間打起了精神。

    被評爲生產隊的積極分子雖然沒幾個錢,但積極分子的獎章往家裏的牆上一掛,周圍鄰居,誰都得高看你一眼。

    若得了這個獎勵,算是爲霍家爭光,霍景川臉上尤其有光。

    “大隊長,我一定好好努力,好好幹。”

    葉頌滿臉笑容,像打了雞血似的。

    “大隊長,後天是個良辰吉日,我打算跟霍景川同志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我能請半天假嗎,請大隊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耽擱手裏的活兒。”

    “這是喜事,哪有不允許你請假的道理,你儘管去辦,把事情辦好了再回屯裏幹活就是了。”

    葉頌最近表現得好,之前又賄賂了王啓發半隻野雞,王啓發答應得非常爽快。

    “景川娘,馬上就要喝兒媳婦茶了,恭喜恭喜啊。”

    “還是景川娘福氣好,兒子在部隊裏能力拔尖兒,被提拔當了幹部,兒媳婦在生產隊做事能幹,即將被評選爲積極分子。”

    “謝謝,謝謝。”

    見屯裏的幾個女人圍着李招娣恭喜,張芬芳嘴角一撇,一身酸味。

    “大隊長就隨便提了一句,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大隊長,都到上課的點了,邱愛華同志沒去學校,孩子們都在教室裏等着呢。”

    李招娣正想回懟張芬芳一句,在學校負責敲上下課鐘的趙老頭忽然急匆匆地趕到黃泥壩找王啓發,一下子打斷了李招娣的話。

    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趙老頭的身上,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邱知青上課一向負責,會不會是生病了?”

    “生病了應該向大隊長請病假纔是。”

    “李蘭英知青好像也不在。”

    “對啊,怎麼不見李蘭英知青的身影。”

    不知是誰提到李蘭英,空氣中一下子瀰漫着一股姦情的味道。

    “難道邱知青跟李蘭英知青現在在一塊兒?”

    葉頌豎起耳朵默默地聽了片刻,見時機成熟了,表情懵懂地附和了一句:“我之前跟邱知青發生了一點矛盾,今兒中午,邱知青找我喝酒說開誤會,豈料不小心多喝了兩杯,我打算送邱知青回屋休息時,李蘭英知青走了過來,說自己跟邱知青住得近,讓我把邱知青交給她,她送邱知青回屋休息,我就把邱知青交給了她。”

    王啓發頓時皺起了眉頭,臉色鐵青。

    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跟一個未婚女青年雙雙玩失蹤,不上工,現在在屋裏幹什麼,不言而喻。

    “大隊長,你趕緊帶上人去知青點瞧瞧吧,別弄出人命了。”

    “是啊是啊。”

    “邱知青跟李蘭英同志是不是在搞破鞋,去知青點一瞧就知道了。”

    趙老頭提議,幾個村民附和,王啓發也擔心鬧出人命,只得黑着臉喊了幾個人,氣勢洶洶地朝知青點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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