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你撤掉了邱愛華的教師職務,邱愛華以後幹什麼?”
李蘭英理了理頭髮,詢問王啓發時,目光在葉頌跟霍景川身上一掃。
葉頌身材嬌小,跟霍景川站在一起,越發顯得霍景川身材高大挺拔。
李蘭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霍景川的身上,打量着霍景川結實強壯的身體,嘴裏咕咚嚥了一下口水。
晚上跟這男人睡覺,應該很帶勁兒。
那雙全是腱子肉的雙臂應該能將女人輕鬆托起來。
難怪最近兩天見葉頌,葉頌都是紅光滿面,容光煥發,看來是被男人滋潤好了。
李蘭英嘴裏直冒口水,心裏癢癢得跟貓抓似的。
覺察到兩道目光將霍景川打量着,葉頌扭頭跟李蘭英四目相對。
見李蘭英雙眼緊緊地將霍景川盯着,就像盯着砧板上的一塊肥肉,葉頌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這個李蘭英竟然敢將主意打到景川哥的身上!
葉頌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握拳,盯着李蘭英的目光瞬間冷到冰點。
若是目光可以凍死人,李蘭英已經變成了冰棍。
“景川哥,你先回新房跟小城壘炕吧。”
“今兒中午請客,我得現在村口把石頭竈給搭好,不然待會兒耽誤你們燒飯。”
“不會的。”
葉頌在霍景川手臂上輕輕拍了拍,催促霍景川離開。
“搭石頭竈簡單,半個小時就能搭好,而且村口現在這麼多人,你也搭不了竈。”
“頌頌,你爲什麼忽然催着我離開?”
霍景川忽然將葉頌拉到一旁,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他是軍人,比普通人更加警覺,李蘭英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他怎麼可能覺察不到。
“頌頌是不是喫醋了?”
霍景川無視李蘭英的目光,拉着葉頌的手,溫言細語地詢問:“不想讓其他女人盯着我瞧?”
“既然知道,你還問我。”
葉頌說話的語氣忽然醋意滿滿。
“你是我丈夫,我不希望其他女人不懷好意地盯着你瞧,而且那個女人是有夫之婦,這樣的女人盯着你哪怕是瞧一眼,對你都是一種褻瀆。”
感受到葉頌滿滿的醋意,霍景川心情大好。
原來頌頌也會爲他爭風喫醋。
“頌頌,我是你的,只要你不鬆開我的手,這一輩子,我都是你的,別人想搶都搶不走。”
霍景川忽然彎下腰,靠近葉頌的耳邊。
葉頌感覺耳畔一陣灼熱的酥酥麻麻,等她回過神來,男人已經跟她拉開了距離,拿着搭竈的工具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霍景川離開,李蘭英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目光重新回到了王啓發的身上。
“大隊長,邱愛華還是磨盤屯生產隊的,你必須得給他安排活兒。”
李蘭英說着,側過臉冷瞪了邱愛華一眼。
她纔不要一直養着這個乾飯厲害,牀上軟得像條蚯蚓的男人。
“這幾日大家忙着種小麥跟花生,邱知青跟屯裏其他男知青一樣負責刨溝吧,幹一天,八個工分。”
邱愛華愣怔地站着,半晌沒有迴應王啓發。
他來磨盤屯插隊這麼久,連鋤頭鐵鍬都沒拿過,哪裏會種小麥跟花生。
若是不答應下來,王啓發就會給他安排女人小孩乾的活兒,賺的工分少不說,還會被生產隊的男人背地裏譏諷嘲笑。
“沒,沒意見。”
邱愛華認真尋思後,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時間不早了,既然邱知青沒有意見,那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散了,散了啊。”
王啓發揮了揮手,聚集在黃泥壩的村民作鳥獸魚散。
葉頌正打算跟着生產隊的人一起離開,就聽王啓發跟教育局的兩位同志說:“兩位同志,今兒個,景川家請客喫大鍋飯,煮野豬肉喫,兩位同志既然來了,不如留下來吃了大鍋飯再走。”
“葉知青,你說好不好?”
葉頌被王啓發喊住,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教育局的兩人。
“當然好了。”
“今兒中午多煮些豬肉,讓兩位領導同志跟大夥兒喫開心。”
慶華跟秀芽都在念書,跟教育局的搞好關係,將來對他們兄妹倆應該會有好處的。
聽葉頌說要多煮些肉,男人禁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這物質缺乏,糧食剛剛夠喫的年代,縱使是在教育局工作的,一年到頭,也喫不上幾次豬肉,更別說大快朵頤地喫肉了。
“葉同志,那我跟小慧同志就留下來麻煩你了。”
“領導同志客氣了,你們爲了搞好磨盤屯的教育,從縣城大老遠趕來,實在辛苦,作爲磨盤屯的一份子,請兩位領導同志喫頓飯是應該的。”
“大隊長,你先招待兩位領導同志,我先去地頭乾點活兒,十一點我就跟我娘他們回來燒飯。”
葉頌跟王啓發打了一聲招呼,大步流星地去追生產隊幹活的人。
今兒上午,她跟生產隊的男人幹一樣的活兒,刨溝種小麥。
好巧不巧地,她負責的一塊麥地跟邱愛華負責的一塊麥地緊挨着。
見她扛着鋤頭走過來,邱愛華狠狠瞪了她一眼。
葉頌懶得瞧他那張大花臉,扛起鋤頭就開幹,幹完活兒,回家做飯,陪霍哥哥它不香麼。
“邱知青,你到底會不會種小麥?”
有人刨溝,自然就有人點種子,跟邱愛華搭檔的是張改花她娘趙翠萍,和葉頌搭檔的是張改花。
原本是張改花跟邱愛華搭檔的,趙翠萍生怕邱愛華不能行的多看她閨女一眼,污了她閨女,於是跟張改花換了,讓張改花跟葉頌搭檔。
葉頌埋頭刨溝不到十分鐘,身邊就傳來了趙翠萍極爲不滿的抱怨。
“你瞧瞧你刨的這溝,跟小學生畫的波浪線一樣,咱們現在是種地,不是畫波浪線,你搞搞清楚。”
“跟你一起幹活兒,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教書不行,乾女人不行,幹活兒也不行,你乾脆改名叫邱不行?”
葉頌在一旁聽得嘴角一抽。
這趙翠萍是真損!不過總結得精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