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青檸疾步走回來,沈建文夫婦倆面露焦急之色。
“小雅身子骨不舒服,你這孩子怎麼能將小雅丟半路上,獨自回來呢。”
呂文靜生怕林淑雅在半道上出事情,跟閨女說話的口吻帶了一點責備。
“媽,我是你親生的,還是林淑雅是你親生的。”
從小到大,沈青檸不跟林淑雅爭什麼。
此刻呂文靜不分青紅皁白責備自己,沈青檸眉頭皺了起來,第一次對呂文靜表現出自己內心的不滿。
呂文靜看着一臉受傷的閨女,意識到自己剛纔說話的語氣重了,眼中劃過一絲自責。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
呂文靜伸手撫摸沈青檸的鬢角,溫言細語地開口。
“你姑姑姑父去世得早,小雅從小就沒了爸爸媽媽,心靈比較脆弱,平時,爸爸媽媽對小雅的關愛是比較多,但爸爸媽媽沒有不愛你。”
“你是媽媽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媽媽可以把關愛分一部分給小雅,但在媽媽的心裏,親生閨女只有你一個。”
沈青檸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呂文靜語氣緩和下來,她立馬心情放寬舒展了眉頭。
“林淑雅現在好得很,你們不用爲她擔心。”
好得都能當着霍家嫂子的面勾引霍景川同志了。
回想林淑雅剛纔那些行爲做派,沈青檸忍不住在心裏鄙視林淑雅。
“小檸,最近,我看你跟你表姐之間的話越來越少了,你們姐妹倆是不是吵架了?”
沈建文走到閨女身邊,朋友一般拉着沈青檸到旁邊的田埂上坐下。
沈建文翹着二郎腿,標準中年男人的坐姿。
沈青檸跟他的動作別無二致。
要是兩人手裏各夾一支香菸,那就是妥妥的兄弟情了。
“沒吵架,但的確有點矛盾。”
“什麼矛盾?你把前因後果說出來,爸爸給你想想辦法。”
呂文靜也湊了過去,可低頭見田埂上全是泥巴,實在坐不下去。
“小檸,媽媽也可以幫你想辦法。”
沈青檸目光在父母身上轉了一圈,咬着下脣,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姑姑姑父去世之後,爸媽在林淑雅身上傾注了無數心血,要是讓爸媽知道林淑雅剛纔那些不要臉的行爲,爸媽心裏該多失望,多難過!
“爸媽,我知道你們一心想爲林淑雅好,但你們不覺得自己太過縱容林淑雅了嗎?都把她縱容得目中無人了。”
“你們若繼續這麼縱容她,只會害了她。”
“小檸,小雅她到底做了什麼?”
呂文靜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小檸從小雖然不如小雅乖巧,但是從不會背地裏說人壞話,跟小雅更是親如姐妹,從小到大,穿的,喫的,玩兒的,都是讓着小雅。
小檸現在氣成這樣,肯定是小雅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小檸,你若是知道就別再替小雅隱瞞了,你剛纔不是說,我們若是繼續縱容小雅,只會害了小雅麼。”
“若是小雅犯了錯,你替她隱瞞,也是害了她。”
“嗯。”
沈建文夫婦倆不約而同地點頭。
呂文靜:“霍景川同志是你們姐妹倆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帶隊及時發現了你們,你們就被困死在那山洞裏了,我們怎麼可能把你們姐妹倆的救命恩人忘了呢。”
沈建文:“小檸,你提霍景川同志做什麼?難道你表姐犯錯跟霍景川同志有關?”
女人的第六感讓呂文靜瞬間明白了什麼。
呂文靜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
“難道小雅對霍景川同志還念念不忘?”
“是。”
沈青檸黑着臉答應。
“她不僅僅是念念不忘,林淑雅她是想破壞霍景川同志的婚姻。”
“剛纔在山下,我們巧遇了霍景川同志跟他的夫人,那霍家嫂子長得很漂亮,懷有身孕卻一點都不顯醜,跟霍景川同志站在一起,簡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雙人。”
“林淑雅她竟然不死心,她當着霍家嫂子的面假裝跌倒,然後請求霍景川同志送回城裏。”
“這丫頭。”
呂文靜聽得一陣心驚。
她是萬萬想不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會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在我國,軍婚可是受法律保護的,她破壞軍婚可是犯法的,若是霍景川同志跟霍夫人告她,情節嚴重,她是要坐牢的。”
呂文靜滿臉失望,痛心疾首地捂住心口。
“老沈,這事兒,該怎麼處理?”
沈建文皺眉沉思良久後,才擡頭看着妻子女兒,開口語氣凝重。
“給那丫頭安排相親吧,相中合適的,就把那丫頭嫁了。”
“嗯。”
呂文靜認同地點頭。
“現在也沒有其他好辦法了。”
愛國紡織廠家屬院。
晌午。
霍景川夫婦跟葉城回到家裏,李紅玉夫婦倆已經把午飯準備好了。
“媽,正月十六,景川哥得回隊伍報到,我們打算正月初六回巴川縣。”
飯桌上,葉頌一邊喫飯,一邊跟李紅玉夫婦倆說事兒。
“你跟爸,還有小城有沒有時間跟我們去磨盤屯玩一段時間?”
“我就不去了。”
葉城將葉頌的話打斷。
“讓爸媽跟你一起去就好了,我留在家裏看家。”
郊區的農家小院裏全是葉城囤放的古董以及古董傢俱,葉頌知道他放心不下那批東西,便不強求他,隻眼巴巴地將李紅玉夫婦倆看着。
閨女出嫁這麼久,李紅玉還沒見過親家呢,更不知道閨女家是啥樣的。
她心裏早就想去巴川縣磨盤屯瞧瞧了。
“老葉,要不咱們就去磨盤屯玩幾天,到時候跟女婿一起回清遠市?”
“我正月十三上班,那我今兒晚上去一趟廠長家,向廠長請兩天假。”
李紅玉一臉激動。
“待會兒你去廠長家請假時,記得拎一斤酒去,這大過年的,帶點東西上門,廠長心頭一陣歡喜就給你准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