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這個月中旬就能進行發售了。”
“這麼快!”
前世,葉頌就聽聞徐墨不僅對工作嚴謹認真,還是個急性子。
這一世,葉頌終於親眼見識到了徐墨的急性子。
“這已經很慢了。”
徐墨打量了一眼葉頌已經隆起的肚子。
“若不是你懷孕,我不敢向你逼稿,上個月,我就將那十多萬稿子送去印刷廠排版印刷了。”
“感謝徐叔對我的照顧。”
葉頌會心一笑,打開隨身攜帶的口袋將最近寫的稿子取了出來。
“徐叔,這是我最近新寫的稿子,大概八萬多字。”
半個月的時間。
葉頌一個孕婦寫了八萬多的稿子。
這讓徐墨感到震驚又滿意。
徐墨伸手接稿時,給葉頌遞上了一道讚賞的目光。
“好好好。”
看完八萬多的稿子,徐墨接連說了三個好。
“這次交的稿子思路清晰,恩怨情仇刻畫得很動人,打鬥場面寫得尤其精彩,而且沒有一個錯別字。”
葉頌對待工作認真的態度,讓徐墨嘴角的笑容加深。
“頌頌,繼續好好幹,我有預感,你能憑這本小說成爲全國家喻戶曉的作家。”
“等你出名之後,我想辦法將你的作品推薦給電影廠。”
“感謝徐叔的鼓勵,我會繼續努力的,下個月這個時候,我爭取交二十萬稿子給你。”
助理送來一杯熱牛奶,徐墨一個眼色,助理將熱牛奶遞到了葉頌跟前。
“陪我在這裏坐了這麼久,餓了吧,先喝杯熱牛奶暖暖身子。”
“寫稿子固然重要,但頌頌也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喝完牛奶,徐叔請你去國營飯店喫一頓。”
徐墨關心自己,又熱情相邀,葉頌不好拒絕。
在城西國營飯店跟徐墨喫過飯,太陽已經落下了山頭。
葉頌迎着落日霞光,踩着自行車朝着磨盤屯方向而去。
因爲只有平路騎車,危險的下坡跟費力的上坡路,葉頌都是推着自行車走,還沒回到磨盤屯,暮色已經四合。
“招娣,咱們出村三里路了,還沒瞧見頌頌人影,今兒晚上,頌頌或許已經歇在縣城了呢。”
“才走了三里路,霍建成,你嘀嘀咕咕什麼呢,你要是不願意繼續往前走,你自己回家,我得去找我家頌頌。”
“頌頌那丫頭是個戀家,孝順的,辦完事多半會往家趕,現在四周黑漆漆的,她要是在路上,一個人該多害怕多緊張啊。”
“媳婦兒,我沒說我不往前走。”
“我的意思是,咱們沿路尋找,走到安陽鎮,若還是見不到頌頌的身影,咱們就打道回家。”
葉頌推着自行車走着走着,不遠處出現了一道火把的亮光跟兩道身影。
緊接着,公婆細碎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大晚上,公公婆婆打着火把出現在回村的路上,是爲了什麼,不言而喻。
葉頌盯着那快速往前移動的亮光,心裏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
“爹孃。”
“是頌頌,我就說頌頌今兒晚上會回家嘛。”
“你這孩子。”
車龍頭上安着電筒。
李招娣藉着電筒的光芒將葉頌打量着,嗔怪地瞪了葉頌一眼。
“不是都給你說了嘛,若辦完事情,天色太晚了就在縣城的國營賓館住下,你咋就不聽呢,這黑漆漆的一片,要是路上摔了,或者有個什麼閃失,你爸媽跟景川該如何傷心。”
葉頌知道老兩口是擔心壞了。
靜靜地站在那裏,靜靜地聽着李招娣唸叨。
李招娣念念叨叨了大概兩分鐘,眉頭舒展,眼裏流露出對葉頌的心疼。
“餓了吧。”
她說着解開身上棉襖的兩顆釦子,從棉襖裏拿出一包東西。
“娘給你帶了點喫食,還熱乎着呢,你先喫着墊墊肚子,待會兒回到家裏,娘給你做好喫的。”
李招娣將油紙包解開,露出裏面金黃色的雞蛋韭菜煎餅,笑容滿面地將煎餅遞給葉頌。
“霍建成,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麼,趕緊去推自行車,頌頌喫東西呢。”
霍建成這才走上前兩步,伸手從葉頌手裏將自行車接了過來。
葉頌跟徐墨在城西國營飯店喫得很飽,但看着婆婆獻寶般遞來的韭菜雞蛋煎餅,心裏暖洋洋的,下意識地伸手接了過來。
“真香。”
“娘,你烙的這韭菜雞蛋餅跟我媽做的一樣香。”
李招娣看着葉頌大口大口地喫,臉上堆滿了笑容,比自己喫還高興。
“你喜歡喫,待會兒回去,媽給你做。”
“不用了。”
葉頌搖了搖頭,含糊不清地開口。
“今兒下午,徐總編請客,我在城西國營飯店吃了一些,不是很餓,有這些就夠了。”
喫完兩個韭菜雞蛋餅,葉頌身上暖呼呼的,睏意襲來。
回到家裏,她脫了外衣鞋襪,正打算直接上炕。
雖然每天喝靈泉水,但她懷的是雙胞胎,隨着月份越來越大,身子越來越沉,瞌睡真是越來越多了。
“頌頌,先洗把臉,泡個腳再睡。”
李招娣拎着一桶熱乎乎的水進來。
她將一桶水分成兩份,倒進兩個盆子裏,一盆給葉頌敷臉擦拭身子,一盆給葉頌泡腳。
葉頌坐在炕邊上,盯着盆裏棕黑色的液體。
房間裏瀰漫着一股子艾蒿的味道。
“娘,這是艾蒿水嗎?”
“是了。”
李招娣蹲在炕前,伸手進盆裏試水溫。
“常用艾蒿水泡腳,可以驅寒除溼排毒。”
“孕中後期經常用艾蒿水泡腳,還能防止雙腿浮腫。”
“這是你七七姐告訴我的。”
李招娣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一邊給楚雲七調水溫。
“水溫合適,頌頌,將腳伸進來吧。”
“你這孩子,咋這樣子將我盯着。”
李招娣擡起頭來,見葉頌雙眼一眨不眨地將自己的臉盯着,頓時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髒東西,忙伸手往自己臉上抹了兩把。
“我臉上是不是有竈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