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邊。”

    “那個女的就是導演專業的葉頌吧。”

    “可不就是她。”

    “在學校裏打扮得土裏土氣的,上了領獎臺倒是把自己拾掇得光鮮亮麗。”

    “你說,她分明長着一張漂亮的臉蛋兒,爲啥要把自己拾掇得土裏土氣的。”

    “還能爲什麼,肯定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想跟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混在一起,故意把自己拾掇得土裏土氣的。”

    第二天,星期一。

    葉頌一如既往地扎着兩條粗麻花,一身樸素簡單的的確良套裝,外加一雙老布鞋上學。

    剛走進學校,她就發現幾個其他專業的女生眼神不懷好意地往自己身上瞟,說話的語氣酸唧唧的。

    因爲要趕時間上課,她懶得搭理,從幾個女生身邊經過時,加快了腳步。

    “不就拿了飛天文學獎嗎,神氣什麼勁兒啊。”

    “有本事,把最佳導演獎拿了呀,這才叫厲害。”

    幾個女生被葉頌當成空氣,氣得咬牙切齒又跺腳。

    “喲,大文學家回來了。”

    葉頌急匆匆地走進導演專業的教師,還沒來得及放下書包,又一道酸溜溜的話音傳進了她耳中。

    “我還以爲大文學家拿了獎,不會再回來唸書了呢。”

    “鄧嘉同學,張芳同學,你們倆少說一句。”

    葉頌將書包往課桌上一放,正打算開口,一名戴着黑框眼鏡,被厚重留海遮住半張臉,高高瘦瘦的男生搶先一步開了口。

    “葉頌同學是咱們班的,她這次斬獲了飛天文學獎新人獎項,咱們整個班級都榮耀。”

    葉頌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那男生身上。

    她對這個男生有點印象。

    蕭春榮,他們班的老好人,成績很優秀,但是沒什麼存在感。

    從開學到現在,葉頌從未與蕭春榮說過話,蕭春榮忽然站出來替自己說話,這讓葉頌感到有些詫異。

    “蕭春榮,勸你別多管閒事。”

    “你幫葉頌說話,是不是因爲她得了一個破獎項,想從她手裏撈點好處。”

    蕭春榮下意識地瞧了葉頌一眼,慌忙解釋:“我沒有。”

    “我就是覺得大家同學一場,應該團結和睦。”

    “團結和睦,呵呵,簡直是笑話。”

    鄧嘉滿臉嘲諷地冷笑了兩聲。

    “一個班上這麼久了,我可從來沒見葉頌寫過稿子,她忽然斬獲了飛天文學獎,誰知道她是靠什麼斬獲的。”

    “不是經常有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接送她上下學嗎,那個男人騎着大摩托,一看身份地位就不簡單,說不定人家是使用了狐媚手段,借男人得獎......”

    砰!的一聲,打斷鄧嘉的話。

    葉頌拎起身邊的椅子,隨手就將那椅子丟向了鄧嘉。

    椅子從鄧嘉的耳邊飛了過去,撩起了鄧嘉的一絲頭髮,砰的一聲撞在牆上,摔得四分五裂。

    鄧嘉回頭瞧了一眼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椅子,被嚇得嘴脣顫抖,臉色蒼白。

    鄧嘉的家世優越,父母都是國企的幹部。

    這是巴結她的好時機,張芳急忙伸手將她攙扶着,硬着頭皮怒瞪着葉頌:“葉頌,你這是要做什麼?”

    “鄧嘉不過隨口說了兩句。”

    “你發這麼大的火,是被鄧嘉說中,心虛了嗎。”

    葉頌皺着眉頭,臉色黑得可以調出一盤墨水,眼神透着殺氣。

    若眼前這兩個女人跟之前那幾個女生一樣,只是議論她,她懶得搭理。

    但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非要碰觸她的逆鱗,簡直是找死。

    “心虛,姑奶奶我從出生到現在,還不知道心虛兩個字怎麼寫。”

    葉頌黑着臉,殺氣騰騰地走到鄧嘉張芳面前,雙手並用,一隻手拽着張芳的頭髮,另一隻手拽着鄧嘉的頭髮。

    “我葉頌從來不惹事,你們非要犯賤惹我,那我就只好勉爲其難讓你們知道惹到我的下場。”

    葉頌用力一拽。

    兩縷烏黑的髮絲掉在地上,髮根處帶着頭皮跟鮮血。

    鄧嘉張芳疼得嗷嗷直叫,場面跟殺豬一樣。

    葉頌在班上一向低調高冷,她忽然露出如此兇殘的一幕,嚇得全班同學一個個瞪大雙眼,呆若木雞,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拉架勸和。

    “葉頌,你個瘋子,你放開我,你知道我爸媽是誰嗎?”

    鄧嘉感覺頭皮火辣辣的疼,心裏又怕又急,驚恐之下,將自己在國企當幹部的父母搬了出來。

    “你這麼對我,我爸媽不會......啊。”

    鄧嘉話沒說完,一個大嘴巴子落在了她的臉上。

    葉頌打完鄧嘉,一腳踹給張芳。

    兩人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葉頌拍了拍手,居高臨下地盯着兩人,冷冷開口:“你若是想讓你爸媽丟掉鐵飯碗,儘管將你爸媽找來跟我理論。”

    “葉頌同學,這......這是怎麼了。”

    動靜鬧得太大,驚動了校長朱輝跟徐墨。

    兩人急匆匆趕來,恰好看見鄧嘉張芳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葉頌居高臨下,殺氣騰騰地將他們盯着。

    朱輝目光一掃,心裏咯噔一下,急忙開口瞭解情況。

    徐墨這是皺着眉頭,眼神透着一絲擔憂地走到葉頌身邊。

    “頌頌,發生什麼事兒了?”

    “你沒事兒吧?”

    葉頌別過臉,目光落在徐墨身上時,瞬間柔和下來。

    “我沒事,有事的是那兩個嘴碎的女人。”

    徐墨將葉頌渾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兒,確定她身上無傷無痕的,心裏悄悄地鬆了口氣。

    “一個班的同學,打成這樣,成個體統,像什麼話。”

    朱輝大致瞭解了一下情況後,黑着臉怒斥。

    “都跟我去校長辦公室。”

    “好的,朱校長。”

    葉頌毫不遲疑地迴應,從容不迫,毫無懼色。

    鄧嘉張芳從地上爬起來,頂着蓬亂的頭髮,狼狽不堪地跟上朱輝的步伐。

    十分鐘後,校長辦公室。

    朱輝抿了一口茶水,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上,目光一掃黑着臉開口:“你們三個,是誰先動的手?”

    葉頌臉色一成不變,不慌不忙地回答:“朱校長,是我先動的手。”

    朱輝大爲震驚,正想開口,葉頌的話音再次響起:“這兩個女人嘴巴賤,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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