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她道。
“好。”
“他去了九死窟。”
“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一個，幾乎沒有生還機會的死地……”
冰雪有些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這怎麼可能？他不是你們的學生嗎？他怎麼會去那裏？你們作爲老師，爲什麼不好好保護他？”
記憶中，他是那麼軟弱可愛的孩子，會甜甜的叫她姐姐，會撒嬌的讓自己給他做好喫的，更會細心的在她不舒服的時候照顧她。
如果說，冰凌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的第一份來自於長輩的愛，那麼聶元飛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的第一份來自於血脈之外人的愛。
他對她的喜愛，是不含任何雜質的，是那麼的單純清透，讓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他心底的想法，對自己的歡喜。
他是那麼讓她感受到，什麼叫做心疼，什麼叫做疼惜。
她是真的把他看做成了自己最珍惜的親弟弟的，所以她纔會不遺餘力的保護他，鍛鍊他。
但是，她卻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離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怎麼就……
“不，我不相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擡頭，一雙黑色的瞳孔已經化爲血紅。
那裏面的深潭寒冰，早已不似以往的淡漠平靜，它帶着想要肆虐天地的風暴，要將一切讓他受傷的人盡數除去的暴虐！
似乎，有着什麼邪惡瘋狂的東西，想要從那最深處爬出……
“主人，冷靜，穩住心神。”
快要毀滅的風暴下一瞬平靜了下來，邪惡瘋狂的東西再次被鎮壓，天地九玄塔上的金光隨即暗了下來。
“小九……”
瞳孔中的血色漸漸褪去，冰雪的腦海再次恢復了清明。
情緒雖然依舊悲痛和難以置信，但是，卻少了瘋狂殺意……
“他們說是幾乎沒有生還的地方，但是又不是一定不會生還是不是？所以，小飛可能還活着，他的天賦也是很強的，年紀輕輕，就已經差一步邁入了中級武者，所以你要相信他，千萬不要因此亂了你的心智。”
“對啊對啊，而且小飛很機靈的，主人你應該要相信他，反正他能進去，肯定就也有辦法出來，如果不行，我們就也進去找他是不是？你一定不能先放棄。”靈靈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聽着他們的話，冰雪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神色重新恢復了平靜。
本來看着她似乎有情緒崩潰的跡象，光老已經準備對她施展光明鎮壓術了，可以將她的負面情緒瞬間剝奪。
這樣子，就可以防止她情緒失控，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對聶元飛這個人所有記憶的消失。
當然，只是消失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自己再出現。
而有着時間的緩衝，人的情緒也漸漸容易接受一點。
但他剛準備動手，就看到冰雪的情緒瞬間穩定了下來，就連那雙眸子，也都變回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