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有了記憶開始,他就從未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傢伙,才能做出這種,爲了復活一人,要讓全城人陪葬的瘋狂事啊!

    “這樣的陣法,絕對不能留。”

    冰雪神色凝重,把九玄往後推了推,然後擡手取出了自己的靈弓。

    哪怕她所學駁雜,但是,總的來說,到現在爲止,攻擊力最強的,還是弓箭手這個職業。

    彎弓搭箭,瞄準不遠處的緣河源頭。

    “小九你往後退點,自己護住自己。”

    “是,主人。”九玄乖巧的後退幾步,到一個安全距離後,躲在了一棵大樹之後,然後露出一個腦袋望向冰雪的方向。

    冰雪一躍而起,手中弓箭對準緣河的源頭處,無數的碧綠色光芒向着她的指尖匯聚而去,全部注入她手中的箭矢之中。

    精靈弓!

    “喝!”

    低喝一聲,手指一鬆,箭矢帶着無比凌厲的氣勢衝向目標。

    “轟!”

    無數的煙塵瀰漫了冰雪的雙眼,當煙塵散去,緣河源頭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而在那個深坑之中,有着一個散發着慘白色光芒的大陣,正在不停的閃爍。

    冰雪深吸一口氣,再次彎弓搭箭。

    一次破壞不了,那就多來幾次好了!

    緣何城城主府密室。

    “不好,有人動了我的陣。”

    一名穿着深綠色衣袍的中年男人突然從密室的臥牀上站了起來,他的眼角到嘴角有着一條長長的傷疤,就像是一整條蜈蚣一樣盤踞在他的臉上。

    本來很是英俊的臉,硬生生被這道傷疤給破壞了個徹底。

    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的陰翳。

    “來人,來人啊!”

    他走出密室,向着外面叫人。

    “城主大人,您出關了。”

    侍衛見到中年男人,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剛好,清靈教的聖子殿下到了,想要見一見您,您的傷勢恢復好了吧!真是太好了!”

    侍衛的眼中透出一種有些單蠢的清澈。

    中年男人,也就是被他稱做城主的人看了他一眼,脣角突兀的勾起了一絲冷笑,擡手就握住了侍衛的脖子,將他給提了起來。

    “你說什麼?清靈教的聖子也進來了?”

    侍衛顯然是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城主大人,怎麼突然會露出這樣可怕的表情。

    腳在半空中蹬了蹬,說話都無比艱難:“是,是的,聖子殿下,已經,已經在主廳中了。”

    “誰把他放進來的?”城主的臉色很難看。

    “沒,沒誰,聖子,聖子殿下,誰,誰都不敢攔……”

    最後一個音落下,城主的手瞬間收緊,一道頸骨碎裂的聲音響起,隨後,那侍衛就被軟塌塌的扔到了地上。

    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城主的臉色終於恢復了幾分正常。

    他出來後,本來找的是他所培養的暗衛,卻沒想到,這侍衛剛好聽到聲音進了房間。

    正好他心情不好,這侍衛簡直是找死!

    擡手一揮,一種帶着酸味的液體被他倒在了這名侍衛的身上。

    很快,侍衛的屍體上就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沒多久,就化成了一灘清水,隨着清水揮發在空氣之中,再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絲的痕跡。

    隨即,一道黑影落在城主的身後,恭敬的單膝跪地:“主人。”

    “去查,到底是誰想要破壞我的陣,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要保住陣法,不然,你們就都去死吧!”

    城主聲音帶着殘酷和冷血。

    “是。”黑影應聲,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穆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向着主廳的方向走去。

    舒星禕坐在首位上,神色淡定的喝着香茶。

    畢竟是城主府,哪怕外面的人有多麼缺喫缺喝,城主府裏,卻是什麼都不缺的。

    “你們城主,真的是受了重傷,不能見客嗎?”

    放下茶盞,他的視線落在了城主府的管家身上。

    管家被他的目光看的後背直髮寒,擡手擦了擦額頭,聲音有些哆嗦的道:“是,是的,我們城主大人半月前受了傷,所以就一直在休養,恐怕不太方便見聖子殿下。”

    “那緣何城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舒星禕覺得這個管家可能是緊張,儘量的收斂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威壓,聲音帶着幾分溫和。

    “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從大概一年前開始,就突然不能出去了,然後城主就帶着我們每隔一個月都打開糧倉,對外面的百姓施粥救濟,但是自從城主受傷這半個月,因爲沒有城主發話,所以這施粥的事情,並沒有進行。”

    管家見舒星禕的語氣溫和,整個人也微微放鬆了些許,說起話來,也終於流暢了許多。

    “那難道這一年以來,你們城主都一直沒有想辦法讓你們出去嗎?解決這緣何城只能進不能出的事情?”舒星禕皺眉。

    他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奇怪。

    一城之主,照理說,城裏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作爲城主就只是施粥救濟百姓而已嗎?

    難道,都不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管家苦笑了一聲道:“想了,我們城主當然是想辦法了,但是,這城牆上就彷彿是多了一層強大的結界一樣,我們城主宗師級的實力,強攻了三天三夜,也無法將這結界打開。”

    “甚至,我們城主大人這次受的傷,就是爲百姓們用了一次穆家的祕法,試着看能不能打破這城中的結界,但是最後,卻被祕法反噬,這才受了重傷。”

    舒星禕的臉色微微難看了些許。

    原來,這緣何城的城主重傷,竟然是因爲這個,宗師級強攻都打不開的結界……

    看來,想要解決這緣何城的問題,並沒有那麼簡單。

    “聖子殿下,沒想到您竟然來了,穆某來遲,真是恕罪恕罪!”

    一道朗笑聲響起,隨即,一襲深綠色長袍的穆沅走進了主廳之中。

    管家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城,城主,您,您出關了!”

    “你就是緣何城的城主?”舒星禕看着穆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穆沅笑着點點頭,顯得非常和善,如果無視他臉上那個巨大的疤痕的話。

    “穆城主,既然你曾經攻擊過結界,不知可否將具體的情況跟我說一說,還有,這緣何城出現這種詭異的事情,你又調查出來了多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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