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吸收鮮血的瞬間,劍身上的花紋瞬間發出了紅光,刺眼又駭人到了極致!
季塵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智似乎也被這魔劍上的氣息感染,他心臟跳動的速度加快,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不受控制。
他本來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殺了那幾個男人。
可是他沒想到,從他出劍的一刻開始,手中的長劍就像是擁有了自己的生命,帶着季塵開始發動攻擊,只是簡簡單單的揮斬就突破了那幾人靈力的防禦,劍刃直穿心臟,讓他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命喪黃泉!
一切發生的太快,季塵來不及反應,身邊已經多了幾具乾癟的屍體。
眼看着魔劍要對着那妖族少女繼續發動攻擊,季塵用力咬了咬牙,猛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才堪堪讓魔劍劍刃停在了少女眼前,沒有傷她分毫!
“我說了,你的主人是我,要怎麼動,我說了算!”
季塵咬着牙,紅着眼睛看着手中的魔劍。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佔了一時的上風,也到底是沒辦法完全控制住這把魔劍。
他不能離這女人太近。
否則他一個不注意,這女人就會像那幾個男人一樣,變成他劍下的乾屍!
將魔氣渡入手臂,強行抑制住魔劍散發出的瘋狂。季塵又看了那女人一眼,他擡起左手,將魔氣化作刀刃,割斷了綁着女人的繩子。
他不是善人,他也不想再做什麼善人了。
所以幫她是到此爲止,再往後的事情,她就得靠她自己了。
季塵這樣想着,他轉身就打算離開。
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纔剛剛踏出去了一步,衣襬就被人從後面抓住。女人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來,帶着近乎於絕望的哭腔,她說:“求你……救救我吧……”
季塵站在原地,他沒有再繼續前行。
哪怕在心裏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做個惡人,他到底還是沒辦法對弱者完全狠下心來。
他不能靠那女人太近,可是至少在她有能力自己逃走之前,多看着她一會兒,應該也不過分吧?
季塵心裏想着,又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拎着長劍轉過身,在距離女人不遠處的石頭邊上坐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仍然是陰冷到了極致,季塵說:“你不要靠近我,我也不離開這裏。在你恢復正常之前,我就在這看着你,沒問題吧?”
女人擡頭,那雙失去了光澤的眸子盯着季塵的方向愣了一會兒,然後她慢慢露出了一個笑容,點頭說道:“謝……謝謝你了……”
話音落下,女人終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昏迷了過去。
季塵看了一眼女人的方向,他想去確認一下對方的死活。可是手中的魔劍嗡鳴不斷,他知道魔劍是在垂涎這近在眼前的獵物。
攥緊了手指,季塵低聲喝道:“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讓你去喝她的血的!今天你吸血的機會已經沒了,我不會被你掌控,你也老老實實的死心吧!”
長吁一口氣,季塵閉眼開始調息運氣。
他必須要守住自己的心智,不能再繼續讓魔劍的嗡鳴打斷他的思域。否則過不了多久,魔劍的氣息就會侵蝕他的理智,那身體的控制權,也不可能留在他自己身上了!
打坐調息的時間漫長又痛苦,尤其是在和魔劍對抗的時候,那感覺比他之前壓制魔血都困難了百倍千倍。
季塵能感覺出來,自己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忽冷忽熱,就像是病入膏肓,又藥石無醫。
就在他思考着懷疑自己馬上就要被魔劍戰勝的時候,一縷冰涼入口,像是一顆水果,但是入口即化。隨即那道清流在他體內蔓延,劃過了四肢百骸,最後停留在了丹田,讓他原本被魔氣灼燒的快要碎裂的丹田,瞬間恢復了平日的安寧。
長吁一口氣,季塵霎時間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
猛的睜開眼睛,他發現那個之前還奄奄一息的妖族女人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她站在他面前,歪着腦袋打量着他。看到他睜開眼睛,她立刻就笑了起來,一邊說道:“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啊!你之前的那個狀態簡直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爲了救我,你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那我就實在是太對不起你了。”
季塵看着眼前的女人,張了張嘴,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選了最近的問題說道:“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妖族的神藥,據說就算是枯骨,一顆也能直接讓它起死回生。”女人笑眯眯地說道:“這是我從領主那裏偷出來的,整個妖族也就只有這麼一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不能讓你死了。所以就給你喫咯!”
她說的非常輕快,那語氣聽起來,似乎這丹藥跟路邊賣的饅頭也沒什麼太多的區別。
可是這話裏的內容季塵卻聽的一清二楚,他當即一驚,直想摳嗓子眼給她把藥吐出來了。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那東西入口即化,早變成水,吐都吐不出來。
所以季塵也只能臉色難看道:“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直接讓我喫,我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能和我說說我該怎麼補償你嗎?或者說我用什麼東西來交換……可我身上也沒什麼別的東西了……”
季塵說到這裏,下意識看了眼手中長劍。
那女子立刻擺了擺手,她說:“你可別把那把劍給我,那東西看着就邪性,我承擔不住!況且本來就是爲了報答你纔給你喫的藥,怎麼現在還變成反過來你要報答我了呢?”
季塵皺眉:“我沒做什麼,只是殺了本來就要殺的人,與姑娘沒有太多幹系。可是這藥是姑娘真的專門給我的,這有區別,季塵不能白承了你這份情。”
女人眨眨眼,然後搖了搖頭。她說:“你們人類就是矯情的很,你要真想報答我也可以啊,那就跟我結爲道侶,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