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從修煉狀態中緩緩退出,開始檢驗成果。

    他放出神識,向四周緩慢擴散,七裏、八里……十六裏、十七裏……直到二十三裏,方纔停了下來。

    “成功啦!”他嘴角微翹,露出一絲微笑。

    這種對合體大能都有效的魂蓮,確實是至寶,不僅輕鬆幫助自己排除了入墓探寶的障礙,還將元神提升到了三重中期的境界。

    他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破開洞壁走了出去。

    初升的朝陽映在臉龐上,泛出橙紅色的光彩,隨着清新空氣的吸入,頓覺神清氣爽。

    自信在胸中蔓延,只覺自己正在擁抱世界,擁抱未來,“縉離山,我來啦!”

    金梓鳴回到客棧,退房後直奔傳送法陣而去。

    到了一看,去黃岩城僅需一千八百枚低階靈石,內心不禁唏噓,如果不走出黑茫森林,自己現在得有多窮。

    陣法很快啓動,不久便抵達黃岩城,出城後便御刀向縉離山飛去,直到接近山腳,方纔降落下去。

    前行沒多久,便看到幾撥修士正在組隊,金梓鳴正要繞開他們,忽然有一名身材嬌小的年輕女修走了過來,主動招呼道:

    “你好,我叫靳玲玲,我們正在組隊上山,請問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說着指了指旁邊的八人,金梓鳴瞟了一眼那幾人,稍作思量後答道:

    “一起上山沒有問題,不過上去後,我就不和你們一起行動啦,還有其他朋友在上面等着我。”

    金梓鳴最喜歡低調地隱藏在人羣中,不顯山不露水,可以伺機而動。

    “沒關係,上山後你可以自由行動,不用管我們。

    現在大家組隊,是爲了應付那幫阻攔其他人上山的蠻橫傢伙。

    他們都是大派弟子,說上面的人已經太多,不能再放散修和三、四級門派的人上去啦。”靳玲玲解釋道。

    “好的,那就一起吧,我姓金。”金梓鳴爽快同意。

    這隻隊伍隨後又拉攏了兩名年輕修士,湊足十二人,便開始進山。

    縉離山高約三千丈,山勢陡峭。

    上山路上大霧瀰漫,四處漂浮着大小、長短和形狀各異的白色綢緞,人在其中,往往只能露出個別部位。

    幸好都是修士,若是凡人的話,很可能就失足跌下山崖。

    走過一座山頭,見對面的山壁在陽光的照射下一片金黃,而外圍又有白色霧氣漂浮,好一派雲蒸霞蔚的景象。

    走出霧區,露出山上茂密的植被,那是各種各樣的綠,黃綠、灰綠、暗綠、翠綠、紫綠,應有盡有。

    金梓鳴正迷醉於這幅絕美的彩色圖畫,不料身旁的靳玲玲卻對他說道:

    “金兄,我給你介紹一下其他隊友吧?大家熟悉一下,待會兒也好配合。”

    金梓鳴其實早用神魂掃描過這幫人,金丹五人,最強者的氣息也明顯弱於石開強,靳玲玲是一名金丹初期,其餘則是築基中期至大圓滿的境界。

    “沒事,不用介紹啦,我聽你們安排就行。”

    “那好吧。”靳玲玲遲疑了一下,便沒有再說什麼。

    在曲折的山路中迂迴一個多時辰後,衆人走出了叢林,突然眼前一亮。

    這裏是一片峽谷,溼氣很重,一條粗大的山澗落下,濺起的水氣飄散在手上,感覺一陣冰涼,讓人很是清爽。

    入谷後向山頂望去,只見絕壁險崖,直插入天穹之中。

    險峯腳下僅有一條很窄的石梯,階梯上隨處可見翠綠的藤曼和深褐色的老樹根鬚。

    二十多名修士堵住石梯入口,其中不少人身着相同服飾,明顯來自同一門派,他們正戲謔的看着剛剛入谷的這夥人。

    地上還躺着幾人,看起來傷勢不輕,圍觀之人雖憤憤不平,但顯然已被“教育”過,都只敢低聲抱怨,沒膽前去報復。

    新來的十二人中,領頭的是一位金丹後期,叫做王家豐,是個身材瘦小的小鬍子。

    只見他越衆而出,朗聲說道:

    “諸位,你看這裏的修士數量越來越多,你們遲早是堵不住的,不如就放大家上去吧?”

    “你廢話真多,有本事你就打上去,或者證明自己的神魂可以探測到二十里的距離,否則就滾蛋。”

    一個白衣青年不耐煩地訓斥道。

    王家豐看向先到幾撥隊伍中貌似首領之人,結果這幾個傢伙都眼神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他本想拉衆人一起衝擊前方通道,但一看如此情況,頓時沒了底氣。

    灰溜溜地回到隊友中,攤攤手,露出無奈的神情,交代衆人繼續耐心等候,等來人更多之時,可能纔有變數。

    “我們幹嘛不直接飛上去?”有隊員低聲嘟囔道。

    “那如果被人擊落,跌下來就是粉身碎骨,你看這幫人兇狠的樣子,他們多半乾得出來。”

    金梓鳴一看如此狀況,心知已無法渾水摸魚,他可等不起,也不願意等。

    當即便走了出來,對那名白衣修士問道:

    “道兄,請問你剛纔說的打上去,不是指和你們所有人對戰吧?”

    靳玲玲和王家豐等人詫異地看向這名築基後期的小修,心想這廝怎地如此冒失與大膽?

    “喲,如此霸氣,還打我們全部?別咋呼了,你若是能打敗我,便放你上去。”

    白衣男子輕蔑說道。

    金梓鳴轉頭看向其他人,見他們或挑釁地看着自己,或戲謔地點頭,或默不作聲,於是就當這幫人默認了白衣男子的提議。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開戰吧。”

    “你只管發招,我接着就是。”

    那白衣青年手裏提着一柄劍,雙腳隨隨便便地站着,面帶不屑地說道。

    “好,那我就動手啦。”

    金梓鳴沒有取出冷月,而是微笑看着對手,突然發出一柄魂刀,瞬間刺入對方腦中。

    那白衣劇痛之下,不禁悶哼一聲,拼命調集三重元神的魂力,來阻擋這柄突襲而來的飛刀。

    他剛將其擊潰,還未能喘息一下,對面又是三柄飛刀射來,且飛行的速度和方向各異,其中兩柄還是沿弧線飛行。

    白衣青年慘叫一聲,面目變得猙獰,耳中已溢出些許鮮血,他調集魂力,幻化出一面魂盾,死死阻攔三刀的前進。

    電光火石間,“吽”的一聲在他耳中如同驚雷般炸響,旋即又是四柄飛刀鑽入,與此前的三柄一起,瞬間擊碎了那面盾牌。

    他甚至都來不及發出呼喊,便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金梓鳴召喚魂刀飛回,沒有去傷害對方的元神,畢竟只是攔路,並無深仇大恨。

    “你們放心,他沒事,一炷香後便能醒來,現在我可以上去了吧?”金梓鳴微笑着說道。

    “你是魂修?”

    “算是吧。”

    “好,你上去,上面需要你這種人。”

    “我找到這裏,多虧一個朋友指引,我需要帶她一起上去。”

    “可以,但只能帶一人。”對方略微猶豫,隨即便答應下來。

    金梓鳴轉頭看向靳玲玲,笑道:

    “靳姑娘,要一起上去嗎?”

    靳玲玲不覺愕然,旋即反應過來,立即看向自己的師兄,見對方微不可察的點頭,趕忙說道:

    “多謝金兄,小妹便隨你上去開開眼界。”

    “好,咱們走吧。”

    衆人讓開石梯,放二人過去,他倆在白霧中不斷攀爬,離山頂還有二百多丈時,出現一塊被剛剛開墾出來的空地。

    四周白雲飄渺,古樹參天,頗有幾分超凡脫俗之感,可惜空地上堆積的那些黃土和山石,破壞了這種意境。

    一塊巨大的山壁已被破開,露出一道厚重的大門,大門外站着一百多名年輕修士。

    金梓鳴掃視一圈,很快便發現了正在與人聊天的石開強,便轉頭對靳玲玲說道:

    “靳姑娘,你小心些,自行保重,我要過去和一個朋友匯合啦。”

    靳玲玲點頭答應,在外圍找了一塊不顯眼的草坪坐下。

    金梓鳴徑直走向石開強,笑着招呼道:

    “石師兄,我來啦。”

    “金師弟,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咱們凌雲派的弟子。

    金師弟剛剛通過咱們分部的面試,今年十月定能通過總部的考覈,今後大家就是師兄弟啦。

    章師弟和齊師妹最先到,我帶着朱師弟和王師弟是今天才趕過的。

    現在確定要不滿三十歲,神魂能探測二十里的修士才能入墓。

    王慶祥師弟二十九歲,他是魂修,能探測二十五里的距離。

    金師弟,你怎麼樣,能不能探測到二十里?分部測試時你可只報了七裏,說說吧,你還隱藏了多少?”石開強笑道。

    “我現在可以探測二十三裏的距離。”金梓鳴如實相告。

    “好小子,藏得深啊,那你和王師弟進去後要相互照應。

    齊師妹,你去給牽頭的一級門派之人重新申報一下,就說凌雲派已有兩人符合條件。”

    年輕女修答應一聲,轉身向前方走去。

    剩下幾人繼續閒聊,金梓鳴也在和那位胖胖的王師兄交談,畢竟兩人要一起進去,最好能相互熟悉一下。

    他最終確認對方擅長輔助類神魂攻擊,強攻能力一般,但可與自己的正面搏殺形成配合。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