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你要儘量深入,直到找到活物爲止,最好多弄些,我也不知道廣亮需要多少。
另外,當你到達黑氣最濃郁的地方,從戰利品中取一枚儲物戒, 多裝一些寒氣,小泥巴需要。
當然,最重要的是找東西,其他都是次要的。”
老黑爽快答應,操控砂礫,鑽入翻滾的黑霧之中,眨眼消失不見。
金梓鳴盤腿坐下,開始修煉。
他把黑氣分作三股, 分別由“巨魔鍛體術”第四層功法、紅綢的劍氣與劍意, 以及“神磨陣法”來承擔。
半炷香時間過去,一聲脆響,品階一般的紅綢軟劍從中折斷。
金梓鳴只得找出一柄更好的長劍,繼續施展“追風劍法”。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雖盤坐不動,內心卻越來越焦急。
不僅爲廣亮所需之“藥材”,也爲老黑的安全擔心。
這詭異的黑氣着實厲害,老黑潛入三裏之後,便失去了和他之間的神魂聯繫。
漫長的等待,是一種折磨,不知過了多久,金梓鳴突然精神一振。
他重新感應到老黑,對方正在快速返回。
終於,企盼已久的那顆砂礫被他收回,趕忙以神識詢問:
“怎麼樣, 老黑, 找到了嗎?”
“搞定了,下潛五十多裏後,發現洞壁上有不少有毒的灰色爬蟲。
長得和森林裏的‘蚰蜒’很像,但腳更多一些,我抓了不少。
我從小空間中搞了一些石頭,搭建了一間密閉的屋子,用黑氣裝滿,把爬蟲扔進去了,應該不會死掉。”
“太好了,老黑,你立了大功。”
金梓鳴大喜過望,當即開始撤退。
不久又看到那名厲害的劍修,他前進了一段距離,仍在吞“雲”吐“霧”。
見金梓鳴返回,對方主動問道:
“師弟,你的煉體術當真厲害,我很久沒見過能如此深入洞穴之人。
不知能否告知你的門派和名號,日後咱們也好走動。”
“師兄的劍術才真讓我佩服。
小弟汪浩潛,來自癡劍堂, 這是第一次來黑獄, 敢問師兄名諱?”
“我叫黃居閒,是劍雲峯的弟子。”
“幸會,黃師兄,我還有要事,就不耽誤你的修行了。
日後定能相見,屆時再向師兄請教劍道。”
“好說,後會有期。”
辭別黃居閒,他繼續前行,自然又見到了令他生厭的厲踐。
這傢伙冷冷看着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師兄真是厲害啊,不僅能前往洞穴深處,還能腳下生風,神采奕奕。
看來進去時,還留有大把餘力啊。”
“在洞深處修行,偶有所得。”
金梓鳴說完,不再理會對方,自行離去。
出了洞穴,重見天日,讓他心情極爲暢快。
逼開四周的黑霧,狠狠吸了一口空氣,將多日來積鬱的悶氣一掃而空,只覺前所未有的清爽。
他忽然心有所感,經過多場生死搏殺,加上勤修“巨魔鍛體術”,心境、肉身和力量都得到提升。
這一瞬間,他觸碰到通往金丹大圓滿的壁障,距離突破僅一線之隔,他按捺住激動,繼續前行。
金梓鳴微微頷首,與他擦身而過,快步走上山道。
經過秦海躍的囚室時,他以神念傳音:
“前輩,我已找到所需之物,必須馬上離開。您一定要保重,等我來救您。”
“好,你也小心,記得去翰源城。”
老人目光慈祥,猶如看着自己的親人。
金梓鳴點點頭,說了聲“好”,帶着傷感與愧疚,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眼下最緊急的,是將那些蟲子送到青葉道長手中。
其他的事,都得暫且放放,何況現在實力太弱,要搭救那位前輩,有心無力。
當他到達山道起點,那一高一低的兩塊石碑之間,立即縱身躍起,向山下飛去。
待他接觸護山大陣的屏障,胸前的身份令牌再次亮起,形成一道藍色光門。
金梓鳴趕忙竄了出去,用神識辨別方向,便鑽入風雪之中。
不久趕到埋藏砂礫和冷月的地方,取回寶貝,開始向極地城趕去。
已是申時,天色漸暗,寒風刺骨,雪更大了。
在能見度很差的惡劣天氣中,他逆風飛行,遁速不由得變緩。
廣亮受傷後,距今僅十二日,還有充裕時間可以趕回。
他不再與老天較勁,以正常速度在夜色中飛行。
正放鬆之際,前方空中突有人影顯現。
他心生警覺,放慢速度,開始全神戒備。
誰知就在此時,身後有風聲傳來,另一人也追了上來。
金梓鳴心中一沉,知道被堵住了,乾脆降落到地面。
前方風雪中,一人鑽了出來,竟然是洞中所見的黃居閒。
“師弟,請留步。”
身後,厲踐的聲音響起:
“師兄,你走得太匆忙。
不久前我去拜訪守山長老,他感到洞穴深處的黑氣有異常翻滾。
那時就師兄一人在裏面,他讓我來問一下,可曾見到什麼異樣?”
“可能是我用納戒帶走了一些黑氣的緣故。
我想拿回去修煉,不知是否觸犯了門規?”
“呵呵,師兄,你誤會了,不是說你在洞穴盡頭取黑氣不妥。
而是守山長老覺察山腹中的黑氣有異動,你還是跟我們回去,當面向他解釋清楚?”
金梓鳴明白了,厲踐是在給自己下套。
今日肯定無法善了,如果用劍,一定不是二人的對手。
那就用刀吧,暴露也無妨,實在打不過,在這風雪之中,要躲入砂礫飄走,並非難事。
他心念一動,灰渺已在手中。
“呵呵,原來是刀修,那就是冒牌的癡劍堂弟子了。”黃居閒笑道。
金梓鳴沉默,開始蓄勢。
厲踐忽然嘲弄道:
“你朋友沉心忱被我重傷,你不問問他的情況?”
“嗯。”金梓鳴童孔收縮,殺意外放,森寒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盯向對方。
“妖刀兄,你經不起詐啊,一試就露餡了,咱們今日可得好好過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