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缺乏靈石,尋道宗的運轉難以爲繼,他們決定委身於大派,以走出困境。
有四家門派看上了它,一家因出不起高價而自動退出。
另一家很積極,尋道宗卻看不上。
凌雲派出價最高,但吳蘊文等人擔心回去之後,會因“帶技術出走”而被秋後算賬。
於是,他們投入了水漾閣的懷抱。
得益於這次收購,後者迅速補齊了原來的短板。
近日,水漾閣推出純靈石礦的主機,相當於具備了礦機產業的全系列產品,可與凌雲派全面競爭。
凌雲派的高層,對於水漾閣的態度,一直沒有達成一致。
多數人贊成打壓,但也有人認爲,對方太弱小,這樣針對性地競爭,反而在幫對手進行免費的宣傳。
但是,在水漾閣收購尋道宗,推出新主機之後,這種分歧消失了。
水漾閣立足於凌雲派的技術,卻在其核心利益上,與老東家展開激烈競爭。
凌雲派晉升一級門派不久,急需賺取靈石去壯大隊伍,哪能容忍這種胸口插刀之事?
水漾閣的行爲,被視作主動宣戰。
在凌雲派的高層會議上,羣情激奮,再無任何異議。
大家一致認定,水漾閣是排名第一的惡性競爭對手。
針對這個門派,必須制定專門的競爭策略,實行專項管理。
一線人員在與水漾閣爭奪項目時,需寸土必爭,如果丟單,會面臨嚴肅處理。
一個新晉的一級門派,和一個成立不久的二級宗門,徹底決裂,一場腥風血雨來臨。
二者主要是在各大派的直銷市場競爭。
而在分銷市場,凌雲派通過主機上的商務優惠,支持海川門加大與水漾閣的項目爭奪。
水漾閣的旭遼分部,亦面臨困局,必須儘快穩住陣腳,防止業務出現快速下滑。
同時,還需鼓舞士氣,防止弟子失去戰鬥下去的信心與勇氣。
這兩樣,都不容易。
蘇然和金梓鳴拼盡全力,終於守住陣地。
畢竟,他們在旭遼耕耘多年,有一張複雜的關係網,並非簡單的價格戰,便能輕易摧毀。
業務的壓力再大,也不能耽誤修行。
尤其金梓鳴知道身世之後,更有了發憤圖強的動力與決心。
通過“縮骨功”來修煉“巨魔鍛體術”第四層功法,已有成效。
隨着肉身力量的增強,他那壓縮的身軀,在一天天變大。
從育琨國歸來十四個月後,他終於以正常身材,擊敗了那頭完好的地魔。
現在,通往金丹大圓滿的那層薄紙,已可輕易捅破。
他壓制住修爲,夜登南屏山。
金梓鳴盤坐山巔,枯坐一夜。
朝陽升起,烈日當空,夕陽西下,直至黑暗降臨。
他以自己在千佛島所悟之法,將已經領悟的勢、奧義和法則,融入各項武技之中。
去一一嘗試,能否跑通,是否還需調整。
五日後,當朝陽再次升起,他長嘯一聲,長身而起,心中滿是豪情。
他完成了一次水到渠成的修爲突破,達到金丹大圓滿。
當他沉浸在喜悅中,並把佳訊通知染衣和林希之後,還沒等到尹人回信,卻盼來失蹤已久的沉心忱的消息。
書信是通過天下會傳來,內容很簡單:
“梓鳴,我受傷了,無法來旭遼幫你,請見諒。
等你有空時,可來東蕪洲和中盛洲交界處的惠欣城相見。”
從這封僅有寥寥四十字的信中,金梓鳴看出了異常。
如果沉心忱只是輕傷,肯定會在養好之後來見自己。
現在居然沒法過來,說明受傷極重。
他決定立即去見對方,如果傷勢嚴重,就送到敬丹堂,請青葉道長出手。
廣亮在那裏傷愈之後,曾給金梓鳴來過一封信。
說要想恢復從前的實力,需苦修兩、三年時間。
他準備去一個熟悉的隱祕之所閉關,然後去符文堂,不行的話,再來投奔他。
金梓鳴當即請假,來到沉心忱所說的小城。
當他在郊外一座農莊見到這位朋友時,不禁臉色大變。
沉心忱面色蒼白,體形瘦了一圈。
他不僅沒能晉升到元嬰中期,反而由元嬰初期跌落到金丹大圓滿。
而且其身上,居然有魔氣縈繞。
金梓鳴趕忙問道:
“心忱,你怎會跌落一個大境界?”
“我離開巨魔城時,被厲踐請的高階修士盯上。
在我到達目的地,開始突破時,厲踐出現了。
他不僅打斷了我的晉升,還毀了我的元嬰,我這才跌落境界。”
在修真界,毀人元嬰,干擾他人突破等,均是不共戴天之仇。
金梓鳴咬牙切齒,恨聲說道:
“這厲踐如此可惡,我誓殺之,爲你報仇。”
“梓鳴,這個仇,我想自己報。
厲踐留着我的命,不就是想多留一條線索,以便日後通過我找到你嗎?
但他這樣做,倒給了我一個機會。”
“怎麼講?”
沉心忱面露狠色,說道:
“我元嬰被毀,若再用從前的功法修煉,今生恐難回元嬰境。
厲踐斷我道途,反倒讓我下定決心,放棄原有的正道功法,改爲修魔。”
“啊,你已修至元嬰,現在改,來得及嗎?
你身上已有魔氣,難道已經開始改修了?”
“說實話,我從前的主修功法,品階不高,要想達到合體境,千難萬難。
我在巨魔小空間得了一門功法,可用正道元嬰爲種子,改爲祭煉魔道元嬰。
其特殊之處在於,需要在正道元嬰萌芽時,或重傷垂死時,方可進行內功心法的切換。
我的元嬰,正好屬於第二種情況。
我原來還在猶豫,現在好了,厲踐那狗東西幫我做了決斷。
有朝一日,老子定要給他一個驚喜,送他上路。”
金梓鳴聽完,替沉心忱的新生感到高興。
“散修中,雖然也有修魔之人,但好像都沒多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