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漢沒有閃避,任由血河將他吸入。
血水雖比河水濃稠,但除了遵循血河之道,也並未跳出水的範疇。
以金梓鳴對水之奧義的領悟,在水中作戰,當然不懼。
“小子,你運氣真差,跑來給香山閣當外援。
一個煉丹的二級門派,居然敢得罪鬼心語的表弟。
我磨不過面子走這麼一趟,只有將你們三人的命都收了,才能給他一個交代。”
金梓鳴聽完,露出陰狠的冷笑。
血水果然有毒,但他在體外和灰渺刀上覆蓋一層薄薄的亮青色靈氣,便能輕易抵抗。
他忽然心有所感,壓低刀尖,閃電般揮出“背花反撩刀式”。
“鐺”的一聲,刀槍撞擊。
八百三十重“千層浪”奔襲而去,將剛從一滴精血中露出半個身子的魔修震飛出去。
那一波接一波的抖勁,差點讓他的長槍脫手。
有強大神魂和水之奧義的雙重加持,金梓鳴在血河中游刃有餘,他開始演繹“潮汐刀法”。
漫天血潮變成了他的主戰場,聲勢浩大。
不僅讓偷襲無功而返,而且往往形成反傷。
魔修憋屈,金梓鳴也不爽,戰鬥至今,才消滅幾滴精血。
他根本找不到敵人的位置,自然無法主動攻擊,一旦超過四百息,兩名隊友便要陷入險境。
只有先毀掉對手的精血粒子,才能予以襲殺。
金梓鳴發狠,乾脆在血河中游弋,重複噼出“火龍斬”。
烈焰果然奏效,焚燬了十多滴精血。
魔修有些肉痛,他需較長時間,才能重新祭煉出來。
金梓鳴在血河中馳騁,仍感覺索然無味,在對手的警惕下,滅掉精血的效率越來越低。
而只要他招式一緩,對方又會從附近一滴竄出,發起偷襲。
看來是自己的體型太小,破壞力不夠,那就乾脆化身爲龍。
金梓鳴揮出“困天式”,將九龍困天陣的範圍擴充到極致。
很大一塊血河被包了進來,九龍同時出擊,不久便毀掉幾十滴精血。
魔修大喫一驚,趕忙將剩下的八百多滴分散開來。
金梓鳴在血河裏興風作浪,很是開懷,思路漸漸開闊起來。
既然龍能讓敵人難受,那如果化身爲體型更大的龐然大物呢?
心念一動,一頭無邊無際的鯤顯化出來,它的身軀,擠滿了整個血河。
由於“鯤之篇”的瘋狂運轉,巨獸表面那層亮青色靈氣,竟如同烈焰。
巨鯤扭動身軀,所過之處,普通血液和精血全都被焚燒一空。
僅一息時間,便有三百多滴被焚燬,魔修元氣大傷,他已失去一半精血。
他趕忙收回血河界,和金梓鳴一起,重新暴露在衆人眼前。
旁邊的四人,仍鬥得難分難解,但有了陰陽雙煞陣的加持,香山閣略佔優勢。
莽漢咧嘴一笑,這個沒有血河的魔修,已是一隻待宰羔羊,決不能給他認輸的機會。
而那魔頭,心中雖有懼意,但仍打定主意,再抵抗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再尋機跳下臺去。
魔修右側,正好有一顆大樹。
金梓鳴在血河消失的瞬間,便發動了“光影步”。
剎那間,他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火龍斬”已臨近對方的頭顱。
魔修大喫一驚,無法想象此人的身法居然如此鬼魅。
他只能憑藉本能,一邊出槍抵擋,一邊向左疾馳。
誰知金梓鳴使的竟是虛招,魔修後退的路線,全在他算計之中。
他瞬間挪移到左側樹影中,變種“龍捲風”以十成功力揮出。
海嘯般的精神風暴將魔修的神魂和元嬰都捲了進去。
緊隨而來的灰青色刀氣,將他的肉身攪碎。
魔修神魂徹底被風暴吞噬,重傷的元嬰剛從旋渦中鑽出,便遇上了小飛的“遁去”。
元嬰小人被神行刺入,當即灰飛煙滅。
金梓鳴收回魂刀,看向那膠着的戰團。
他的兇殘與血腥,早將東方坤道的二人嚇得肝膽欲裂,當即毫不猶豫,高呼“認輸”。
臺下香山閣的衆修歡呼起來,比武獲得頭名,加上煉丹第二,他們甚至有望爭取總分第一。
石奕琳和陳丹丹興奮地迎了上來,圓臉師妹歡喜道:
“丹心閣和泰華藥莊的比試還沒結束,要是丹心閣輸掉就好了,那樣她們在比武環節連一分都拿不到。”
“你別做夢了,丹心閣怎麼會輸?”石奕琳嗔道。
“我覺得丹丹說的,很有可能。”金梓鳴神祕笑道。
二人一見他神情古怪,急忙追問:
“爲什麼?”
“我昨天干了件壞事,把丹心閣的三人傷得有些重,尤其那名外援,還給他加了些料。
如果他今天繼續奮戰,多半會舊傷復發。”金梓鳴壞壞地笑道。
“啊,祝師兄,你有些壞哦,不過我喜歡。”陳丹丹喜道。
金梓鳴瞟了她一眼,有些不滿,自己的常用臺詞,居然被她給剽竊了。
陳丹丹撇下二人,趕忙去旁邊的賽場觀戰。
不久,那邊就傳來歡呼和驚詫聲,以及陳丹丹的尖叫,她如願以償。
香山閣當晚一片歡騰,五分在手,而丹心閣和東方坤道僅積三分。
明早的靈藥培植評分,只要能進前二,就穩居本次大會的第一。
是夜,敬丹堂一名執事給金梓鳴帶來一張紙條。
打開一看,上面寫着:
“明日未時,敬丹堂駐地南側涼亭一敘。”
莽漢明白,這是青葉道長的留言。
翌日中午,香山閣衆人興奮地從藥田返回,陳丹丹樂道:
“祝師兄,我們的靈苗長勢不錯。”
“還沒出結果嗎?”
“丹心閣的長老看完後,說要回去商量一下,纔會宣佈排名。”
大半個時辰後,有在外駐守的弟子激動萬分地跑回,香山閣靈材培植排名第二,總計八分,獲得第一。
而丹心閣、東方坤道和泰華藥莊,分列第二至四名。
下午,將由香山閣第一個挑選藥田,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