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山祭 >第214章 :雙生劍器
    這是什麼離譜的事情?說我就罷了,還侮辱阿焱?

    薩彌爾微眯着眼,往日溫柔的眸子變得凌厲。而我怒火中燒,沒等薩彌爾說話,便擡手召來幽凰,身形一動,提劍衝着耶律欣刺去!

    “耶律欣!我之前說過,你若再犯我,可別怪我教訓你!”

    我體內那股暖意升起,不過眨眼一瞬,我的劍已經抵在了耶律欣的心口前!

    所有人都沒看清我是怎麼出招的,連耶律欣這個仙家,都對這個速度望塵莫及,驚訝不已。

    “你、你練了什麼邪-功?”耶律欣往後退了一步,遮住被劍鋒劃破的衣裳。

    我也沒有收劍的意思,冷漠的看着她:“技不如人,就要污衊我不成?”

    耶律欣臉色黑如鍋底,轉眼幻化出她的鞭子,“啪”的打在地上:“本想等到劍道課的時候再教訓你,我看也別等到那天了!來,出招!”

    “阿焱,後退。”我也不怕她,讓薩彌爾別插手,而後只管握緊劍柄,隨時準備迎戰。

    正當鞭子舉起,忽然兩道煙霧從遠處落下,璇身一變,化作兩個熟悉的模樣。

    “都給我住手。”柳夜岐揮袖拂開鞭子,狹長的眸子一斜:“夫子不在,一個個都要翻天不成?”

    “爲什麼打架?”胡如雪面無表情,轉眼看到薩彌爾,皺眉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薩彌爾脣邊帶笑,湛藍的眸子清光澄澈:“閒來無事,來給小採當伴讀。”

    胡如雪柳眉凝霜,冷聲道:“你當這是哪兒?弟子上課,不許旁人打攪。”

    耶律欣眼看我被抓到把柄,趕緊趁機添柴:“就是,他還是外來仙家,怎麼能到這兒來?”

    我不發一言,把劍別在身後。

    薩彌爾站到我身旁,微微一笑:“若不是這狼女刻薄刁難,我只是化作原型呆在一旁,根本談不上打攪。如果非要論個對錯,爲何不去追究她的過失?”

    耶律欣氣急,指着我道:“是她鬼鬼祟祟,我纔想看看她包裏裝着什麼東西!”

    “別人包裏裝着什麼,那是別人的私事。如論怎說,你不該干涉。”她將東西遞給我,不鹹不淡的道:“拿去。讓陸焱也回去。”

    薩彌爾就在旁邊,見我回頭看着他,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化做煙霧離開了。

    柳夜岐揹着手,看了其他人一眼:“行了,都去上課吧。今日由如雪給你們代課,都認真一點。”

    上回也是這樣,沒有刻意去罰我們。跟班們見狀趕緊散開,腳底抹油溜回了教室。

    耶律欣也走了,我正準備跟上,忽然柳夜岐叫住了我。

    “慢着。”他繞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身後,忽然笑道:“能否讓我看看這把劍?”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劍遞給了他。

    他兩指併攏,順着劍刃緩緩劃過,只見寒光一閃,他的手指便多了道血口。

    “果真是寒天玄鐵。”柳夜岐朝劍身上一彈,劍器響起“箏”的一聲嗡鳴。

    “你說什麼?寒天玄鐵?”我瞠目看着他:“那不是打造燎鳳的材料嗎?”

    柳夜岐一邊賞着劍,一邊笑道:“沒錯。這寒天玄鐵當年被一分爲二,一半鑄成了燎鳳,另一半一直被天玄大人所保留。我曾用靈器與他去換,他卻不屑一顧,沒想到如今竟把它爲你鑄成劍,倒是稀奇啊……稀奇。”

    “轟隆”一聲,我腦海裏似有雷聲炸開,整個人震驚不已,看着寒光透徹的幽凰,心臟“砰砰”直跳。

    “哼。”胡如雪一直未走,聽到這突然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我愣在那好半晌,纔是收回了劍,跟着她回了課堂。

    後來上課時,我滿腦子都是幽凰劍的出處,直到放課後被耶律欣攔下,纔是懵懂回神。

    “怎麼,你還想幹嘛?”我一邊收拾桌面,一邊看着她。身旁都是留下溫習的弟子,我也不怕她搞小動作。

    “今晚,瀲光崖,咱們以真本事定高下。”

    她說得挺大聲,還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我放下手中東西,無語的嘆了口氣:“私下鬥毆,是要被罰的。我怕你不清楚,所以提醒一下你。”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我可不想惹仙哥生氣,順手把揹包揣懷裏,對她道:“你師父不管你,但我家仙哥可盯得緊。我可不敢跟你去打架,以免事情敗露,要被他罰。”

    見我要走,耶律欣一拍桌子,大笑着道:“哈哈,我看你靈採就是怕了!怕自己練了什麼邪功,被我抓到把柄!”

    “你別胡說八道!”我回頭看着她,雙眉擰在一起,乾脆把包往桌上一撂,轉身說到:“你要打是吧?也不是不行。不如先說說,贏了怎麼樣,輸了,又怎麼樣?”

    耶律欣輕笑一聲,抱着胳膊,坐在我桌上:“要是你贏了,以後我都繞着你走。”

    “那若是你贏了呢?”我望着她,毫不怯場。

    “我贏了,你就給我當跟班!還是她們那羣人裏地位最低的那種!”

    我看着耶律欣倨傲的神態,心裏只覺得她好幼稚。無趣的搖搖頭,拿起包直接離開了。

    “記得啊!今晚上,瀲光崖!”

    我無視耶律欣的大嗓門,拋開飛雲索,麻溜的回了幽篁殿。

    眼看自己拿着幽凰都好一段時間了,竟然今日才知道,它真正非比尋常的價值與意義。

    我要帶着它去問問仙哥,問他爲何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又爲何起了這麼個名字,這究竟有何我沒弄明白的用意。

    樓閣燈火依稀,那人已從廟中歸來,身着白色淡衣坐在矮榻上,正與自己下棋。

    “仙哥。”我喚了他一聲,披風都未脫下,就坐到了他對面。

    “嗯。”他肩頭披着一件淡藍色的袍子,眼眸仍落在棋盤上:“一身寒氣,怎麼不去烤火?”

    我沒搭話,轉手變出幽凰,橫放在他的棋盤上:“這把劍,很貴重是嗎?旁人用靈器來與你換寒天玄鐵你都不給,爲何捨得把它鑄成劍,贈與我一個人凡人?”

    胡天玄的棋局被我攪亂,他微微蹙眉,擡起美若沉月的眸子,靜靜看着我:“不過是塊寒天玄鐵罷了,既是你十八歲成人時的生辰禮,自是應當鄭重些。”

    “那你怎麼不說,它與燎鳳之間有什麼聯繫?”我摁住他又要落子的手,抿脣直視着他。

    胡天玄也不掙脫,淡淡的看着我:“若非要說,它們可以算得上是一對雙生劍。無論是劍氣還是劍息,二者皆可以相互感應。”說着抽回手,在棋盤上平靜落子:“那日你被困陣中,不是也看見了嗎?”

    我微微一愣,才察覺確實如此。那日若是沒有燎鳳察覺幽凰的位置,或許仙哥他們也不能及時趕到溫家院子裏來。

    “可是……”

    “採兒,你究竟想問什麼?”胡天玄坐直身子,擡起眸子,頗爲認真的問到。

    我被他這樣一看,倒是問不出口了。

    不過一柄寶劍,哪怕與他的佩劍是一雙,也不過是他單純作爲生辰禮贈予我的罷了,又能說明什麼呢?

    到底是我唐突了。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說着站起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我一夜輾轉難眠,看着掛在牀尾的幽凰劍,總是會胡思亂想。等早晨該起牀時,愣是困得半天都爬不起來。

    “不好了出事了!天玄神官您在嗎!我們有事求見!”.七

    我聽見樓下有人叫嚷,便搓着眼睛爬起來,站在窗前往窗扉外看。

    只見一行人擡着個擔架,風風火火的衝進了院子裏,而領頭的仙家身材高大魁梧,乍看好像是……耶律欣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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