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山祭 >第322章 :再來一遍?
    鐫繡山石紅楓的推拉木門被利落打開,“嗒”的一聲清脆響指,浴室裏亮起盈盈的暖黃燈火。

    視野驀地清晰起來,我虛了虛眼睛去適應燈下的光線,人卻忽然被託着臀部豎起身子,放到了尚且乾燥的玉石板洗漱臺上。

    未曾被水蒸汽潤過的檯面有些冰涼,我剛坐下還沒來得及調整姿態,胡天玄便一手扶着我的後腰,一手略過我的肩膀撐在我身後的牆壁上,把我囚在了松香沉沉的懷裏。

    他俯身低頭,鼻尖若即若離地蹭着我的臉頰,灼熱的目光從微垂的長睫縫隙裏落下,一寸一毫,耐心又熱烈的在我身上梭巡着。

    鶯黃流光從他身後淌落,柔如薄紗披在他肩上,在他的眼睫下籠出一層淡淡地疏影,於是那雙藏有朗朗皎月的明眸便顯得更加清亮,似皚雪沸騰的山谷,眼底是山河動盪,目光裏偏偏風月無邊。

    沒有人能經得住被這樣一雙的眼睛、與這樣的目光所注視着。

    我的心跳太過劇烈,靈魂卻像是快要被他吸走了似的,無奈在他懷中退無可退,只好擡起手來,慌亂地遮住了他風華瀲灩的眉眼。

    “你……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吞了下口水,捂在他眉骨上的手有些微抖。

    眼前人似乎笑了,鴉羽般纖長濃密的睫毛在我手心裏撓過。

    曾以爲這平日裏清冷自持、光風霽月般的人,根本不像是狐。如今看來,倒是我錯了。

    瞧這一顰一動,一眉一眼,彷彿光光只憑一個眼神,就能輕鬆地盜走一顆心,或是一具爲他臣服的靈魂。

    這樣的他,哪裏不像狐了?

    “哧呵。”胡天玄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握着我的手腕從眉骨上拉下,順着挺直的鼻樑慢慢滑到到脣邊,溫潤的薄脣在我掌心裏落下溼潤一吻,目光盈盈道:“剛纔不是有人說,她不想理我麼?怎麼,我什麼都還沒做,這就要繳械投降了?”

    他的吐息帶着松木的馨香,輕輕拂在我的手心裏,我一時有些分不清雙頰到底是自然紅的,還是被他的呼吸給燙紅的。

    我蜷曲手指,捂住那一小塊兒被吻過後開始發熱的地方,嗓子跟灌了蜜似的,變得又黏又稠:“誰、誰投降了……哪有這樣的,分明就是你犯規!”

    “怎麼又犯規了。”胡天玄嘴角微挑,眼裏的笑意更盛了:“那你告訴我,在你這裏,到底怎樣纔算不犯規?嗯?”

    這話倒把我問住了,我心裏一窘,提着口氣半天憋不出個理由,所幸頭一偏,乾脆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你不講武德,反正就是仙哥你犯規。”

    若要講道理,我自認從來都講不過他,所以偶爾耍耍無賴,還不行啦?

    “哦?連不講武德的標籤都甩出來了?”胡天玄從鼻腔裏溢出一聲低低的輕笑,笑容清淡,眼神裏卻漾着溺人沉醉的濃情。

    我面朝着他坐在洗漱臺上,微擡着彷彿浸透胭脂的臉迎上他的目光,他扶在我後腰的手心隔着衣物隱隱發燙。

    “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是不是該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不講武德’?”

    磁性低沉嗓音的餘韻未落,他撐在牆上的手轉而捧住我的臉,細膩的鼻尖與我相抵,薄脣帶着炙熱的呼吸,如潮雨般洶涌地欺了過來。

    擁抱的溫度熬得心尖發燙,視線裏的光亮朦朧得如雲間透出的月色,春衫衣帶在他指尖鬆散,白玉般的丁香在燈下盛開。

    他託着我豚部將我抱起來,衣袖不慎掀翻洗漱臺上的沐浴香膏,乒裏乓啷的聲響顯得吵鬧,他卻罔若未聞,轉身大步走到蓮蓬頭下。

    花灑被打開,潺潺的熱水淋在兩人身上。

    我背頂着潮溼的牆壁,雙手撐着他的肩膀,他的吻順着脖頸一路往下,被觸碰的肌膚彷彿被火燎了一樣,整個人彷彿連皮帶骨,都快逐漸融化在他的懷裏。

    等突然察覺他的熱情已經甦醒,我微微一愣,沉醉迷朦的眼恢稍微復了幾分清明。

    “不……不要……怕疼……”我撐着他的胸膛,輕_喘着氣搖頭。

    胡天玄擡起頭,豔色灼灼的雙眸透過蒸騰的白霧望過來:“前幾日後……還疼?”

    其實塗過白慈給的特製膏藥以後,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除了腰腿痠痛沒有緩解之外,倒也沒什麼明顯的不適。

    “也不是……就……”那人垂着眼睫,一瞬不眨的靜靜望着我,我的視線被他吸引着,意志薄弱得像是窗臺上的霜,月光一曬,就慢慢化了。

    胡天玄抱着我,耐心地親吻我的脣角:“採兒,其實並不是只有難受,對嗎?”

    脣間松香瀰漫,他的眉眼如枝頭霽月一般,在我眼前輕輕的晃啊晃。

    我雙頰燒起雲霞,分明很是心動,偏抿着脣不肯承認。

    他脣邊漾着笑,偏頭湊到我的耳旁,嗓音又低又沉:“我好像記得,那夜你說‘別走’,說‘疼我’,還說……”

    那夜滿藏風月的記憶輕易被挑了起來,我心頭小鹿突突跳着,耳根又紅又燙,趕緊慌亂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行,我不提。”胡天玄笑着拉開我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若不高興,那便撓我吧。”

    山火燒起來的時候,山巔皚雪崩裂翻涌。

    潮熱的滾浪在他懷裏,我如一粒微小的雪沫,臣服着融化。-

    火勢熄滅時,我已經累得擡不起手。

    浴桶裏的溫水沒過香肩,我慵懶地靠在木桶邊緣,四肢隨意舒展着,側頭望着一旁花灑下的修長身影。

    白霧在蓮蓬下洇開,將他肌肉勻稱線條完美的脊背半遮半掩。

    胡天玄背對着我仰頭淋浴,白皙的手指把碎髮全部撥到腦後,清潤的水流順着光潔的額頭往下流淌,潑墨般的長髮盈潤垂到腰際,如同一瀾懸在天河上的漆黑瀑布,恰到好處的遮住了那些淡紅色的曖昧抓痕。

    倒不是因爲不高興,反倒是太過愉悅,從而情不自禁地撓了他一背……

    我正看得入神,還有些想入非非,那人卻忽然擡手關了水閘,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沐浴膏,轉身踏着水朝我走來。

    明明已經見過了仙哥衣下的風光,但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轉身,依然還是惹得我一陣臉紅心跳。

    我連忙移開目光,生怕被他捉個現行。但這動作在他眼裏怕是掩耳盜鈴一樣,他清淺的笑了笑,擡起長腿跨進浴桶裏,彎腰在我對面坐下。

    仙哥屋裏的浴桶很大,坐着兩個成年人也依舊寬敞有餘。

    我縮在對面低着頭抱着腿,一時不好意思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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