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多,勝在速度快,沒多久就到了孟柯。
孟柯在面前的人注視下,割破手指,往裏面擠了小小一滴。
原本以爲割完就完事了,沒想到,那個雲紋紅斗篷往玻璃器皿倒入不知名液體,用一根棍子攪和攪和,對他們說:“喝下這杯同心血,大家就是真神的孩子,彼此之間成爲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說完,雲紋紅斗篷便把這同心血分給衆人。
孟柯看着杯子裏的血,眉頭緊皺,他是不會喝這個玩意的。
看見衆人紛紛舉杯,孟柯也擡起杯子,拉開領子,把血往白骨刀上倒。
“yue!”
白骨刀上的犼發出作嘔聲。
孟柯默默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喝。
喝完同心血,就算真正入了教。
紅斗篷雲紋的人,又說了下教規,便讓他們離開。
真神教等級明確,像他們這種啥也不是的教徒,斗篷就是簡單的紅色。
資深教徒的紅斗篷會有蓮花花紋。祭司是雲紋紅斗篷,最高級的主教是星斗紅斗篷。
作爲新教徒,他們的任務很輕鬆,只要每天讚美真神,讚美家人,傳播真神的教義。
孟柯表情怪異,這不就是洗腦加傳銷麼?
“親愛的家人,你爲什麼還在這裏,不去傳播真神的教義?”
孟柯擡頭,看清了雲紋紅斗篷的祭司的真面目。
他心底突突直跳。
這個祭司竟然就是送他來禁忌之地的那個司機。
孟柯強壓住心神,“這位家人,不要打擾我,我正在心裏讚美真神,感謝真神讓我加入這個大家庭。”
祭司面部詭異地看着孟柯,“讚美偉大的真神。”
孟柯從神殿出來,得知便宜母親去傳教後,獨自回了家。
孟柯沒喫早餐,一股飢餓感從腹部傳來,他走去廚房,拉開冰箱門。
一顆結滿白霜的人頭出現在他眼前。
人頭張着嘴巴,空洞洞的眼睛,正盯着他。
孟柯閉上眼睛,平緩呼吸,重新把冰箱門關上。
一轉頭又看到了牆上掛着的全家福。一家四口,一對夫婦和兩個孩子。其中一個男孩是他現在這具身體,還有個女兒,她的屍體正藏在冰箱裏。
孟柯心底生起一股寒意,他是生活在一個殺人狂魔的家中嗎?
咔噠。
鑰匙轉動,孟柯一轉頭就看到女人笑容滿面的走過來,她手裏握着把刀子,上面血跡未乾。
她打開水龍頭,一邊清理刀具一邊埋怨,“賣菜的周老闆一開始不願意入教,好在經過我的引導,他現在是一名信徒了。”
孟柯瞥了眼恢復明亮的刀具,問道:“上面是周老闆的血?”
女人笑着點頭,“是啊,我把他肚子劃了個口子,他的腸子很好看,我應該給你拍個照。”
大可不必。
孟柯看着笑容燦爛到變態的女人,再次確定這不是一個正常的母親。
難道是她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女人把刀子放到刀架上,當着孟柯的面拉開冰箱,取出那個腦袋,“小明,今天中午我們喫妹妹的腦花,怎麼樣?”
孟柯感官再次受到衝擊。
他沒有回答,女人卻當作他是默認,開始處理那個腦袋。
她的手法很粗暴,將腦袋的碎骨砍的四處亂濺。
孟柯覺得自己現在彷彿置身在一個兇殺案現場。
血水濺到女人臉上,她舔了舔,表情有點陶醉。
果然,液體這種東西,還是冰鎮味道最好。
孟柯忍不住問,“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女人奇怪地看着夢柯。
孟柯繼續問,“她不是你的女兒嗎,你怎麼忍心殺了她?”
女人臉上毫無愧疚,不贊同地搖頭,“我只是把她獻祭給了真神,真神會和她的靈魂在一起,永得安樂。”
女人見孟柯不說話,走上前,捧住他的臉,一臉慈愛,“你現在也是真神的孩子,彆着急,很快就輪到你了。”
這是什麼鬼故事的答案。
孟柯不想死,也不想去做獻祭,還是先讓老母親去跟真神打個招呼。
孟柯拿着白骨刀來到女人身後,剛要動手,女人後腦勺突然睜開一隻血紅的眼睛。
“小明,你想做什麼?”
孟柯臉上沒有半點驚慌,他拿着骨刀靠近女人,聲音虔誠,“我想送母親去見真神,早日登上極樂世界。”
女人後腦勺的眼睛眨了眨,“小明的心意媽媽知道了,不過媽媽有任務在身,暫時不能陪伴真神。”
孟柯問她:“什麼任務?”
孟柯心念一動,他好像知道這個禁忌之地怎麼玩了。
不過這女人還是不能留,誰知道她晚上會不會突然提刀進來,割掉他的腦袋。
孟柯沒打算浪費快樂水,一腳把女人踹進沸騰的鍋裏。
女人受到傷害,痛苦吼叫,“小明你怎麼能傷害我。”
她身上開始散發出恐怖的氣息,兇狠殘忍,彷彿下一秒就會衝過來,撕碎他。
孟柯戰術後退,學着她的語氣,一臉認真。“媽媽,你不是愛我嗎,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
女人神情變得有些猶豫,她的臉被燙傷一半,因爲扭曲,皮肉大塊大塊往下掉。
孟柯笑得溫和,“媽媽,我只是想喝點新鮮的骨頭湯,你不能滿足我嗎?還是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家人。”
女人對家人二字極爲敏感,眼神一瞬間變得瘋狂,“我願意,媽媽現在就砍下腳骨給你。”
女人拿起剁骨刀,眼睛不眨地砍下自己大腿,腿和身體分開一瞬間流了不少血,但很快,女人的傷口便開始結痂復原。
孟柯暗道一聲流弊。
他差點就感動了。
丟失了一條腿的女人,十分虛弱,孟柯基本不費什麼力氣就把她提了起來。
“媽媽,我還想要你的另外一條腿。”
女人眼神開始變化,“你太貪婪了,真神會厭棄你的。”
孟柯道:“這不是貪婪,你是我的母親,是我的家人,難道不該爲我付出一切。”
“我的一切屬於真神。”
“你屬於真神,我也屬於真神,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想多要一條腿有錯嗎?”
女人眼睛開始恍惚,“媽媽現在給你,會死的。”
孟柯搖頭,“你怎麼能說死這個字,你不是死,你是去陪伴真神。”
女人還在堅持,“我有任務。”
孟柯臨時決定,“我可以幫你。”
這個女人不算特別強,不可能接取高難度的任務。
在孟柯的催眠暗示之下,女人拿起刀,斷了自己的另外一條腿。
孟柯將喪失行動力的女人拉到房間綁起來,打開她的任務卷軸。
這一看,孟柯差點麻了。
勾引東街屠夫,讓他成爲真神教的狂信徒。(注:此人物極度危險,僅限女家人接取。)
要不放棄算了,反正不是他的任務。
孟柯剛這麼想,眉心就似針扎一般,刺刺的疼。
失去雙腿的女人看着孟柯捧住腦袋,揚起嘴角,“小明,任務一旦接取不可放棄,除非轉讓,而且機會只有一次。我把它轉讓給你,你就必須得完成它。”
“如果不完成會怎麼樣?”
孟柯說話的時候,額頭竟裂開一條縫,鮮血不斷往外流。
孟柯忍着劇痛,深吸一口氣,“我會完成任務。”
剛說完,血就止住了。孟柯扯過一條毛巾將臉上的血擦乾淨。
任務截止時間是第二天早上,時間不多了。
從任務提示可以看出,這個屠夫很強,但很好色。
孟柯打開女人衣櫃,從裏面拿出一條白色裙子,套在身上。
這本是一條及膝裙,孟柯一穿就成了超短。
風吹過來,孟柯兩條腿涼颼颼的。
孟柯面色發黑,默唸兩遍,這不是自己身體,才狠下心來繼續糟蹋那張臉。
粉底畫眉假睫毛塗口紅,孟柯想了想,又在臉上打了點高光。
很好,他現在這個樣子連他媽也認不出了。
孟柯對着鏡子張開血盆大口,確定口紅塗抹均勻,纔拿起雨傘走出家門。
雨水飄灑下來,孟柯撐着碎花雨傘,一身女裝站定在屠夫店門口。
屠夫正在店裏剁肉,每一下都帶着沉重的打擊感。
孟柯走上前,捏着嗓子,“肉,怎麼賣?”
屠夫擡起頭,眼睛一亮,“美女想買什麼肉?”
“人肉。”
屠夫哈哈大笑,“我這裏都是人肉,就不知道你是喜歡瘦的,還是肥的。”
孟柯擡起頭,對他勾了下脣,“你這樣的。”
屠夫上下打量了孟柯,眼睛越來越亮。“我這樣的可沒多少,要不美女你進屋裏看看?”
“好啊。”
孟柯剛踏進屋裏,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屠夫家裏衛生做的很差,牆上沾滿碎肉,地板也黏黏糊糊,蒼蠅四處亂飛。
孟柯深吸一口氣,差點吐了出來。
光線忽然變暗,孟柯回頭一看,大門已經被屠夫關上。
孟柯握緊白骨刀。
屠夫舔了舔脣,開門見山,“知道之前來我這裏的女人都去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