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彎成一個詭異的形態,伸出長長的舌頭,綠色的眼睛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她咯咯笑起來,“做好爲神獻祭的準備了嗎?”
孟柯高高跳起,抓住她的舌頭,狠狠一拽,女人連帶着吊燈砸在地上。
一聲巨響,光線驟然消失,玻璃碎了一地。
女人的四肢開始異化,孟柯卻不再給她機會,骨刀推進她的心窩,“大狗子,吞了她。”
骨刀上的犼不情不願地張開嘴,女人身體很快變得透明,最後只剩下一聲不甘吼叫。
一股奇異又帶點噁心的能量,衝進孟柯身體,似乎給他的癒合再生的能力,加了個推速器。
孟柯很快恢復過來,看着骨刀上彷彿吃了一斤翔的大狗子,手指彈了彈,“你最近怎麼越來越挑嘴?”
大狗子轉了個背沒有理他。
靈體也是有自尊的。
孟柯天天往它嘴裏塞垃圾,它能配合就已經很不容易。
孟柯結束跟大狗子的感情交流,開始認真打量這間房子。
他看着全家福上的父親,有些疑惑。
都快一天了,這個父親還沒有出現過。
早餐也是雙人份,母親好像對他諱莫如深。
孟柯心頭涌起一個不安的念頭,父親是被母親殺了,還是在外面沒有回來?
窗外還在下着雨,天氣陰沉,潮溼,令人不適。
孟柯一直等到了晚上,依然沒有人回來。
正當他準備上牀休息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孟柯拿起骨刀,打開門,除了冷風,什麼也沒有。
而敲擊聲,還在響起,就在他的身後。
孟柯猛一回頭,屋裏又變得安安靜靜。
孟柯關好門,準備回房間。
拖鞋踩在老舊開裂的地板上,在靜無人聲的夜裏,像是踩在了老人的肋骨上,響的極爲明顯。
有什麼東西好像要破土而出。
孟柯的心跳隨着一聲重過一聲的敲擊,逐漸在加快。
“呵……呼……”
沉重呼吸在耳邊響起,帶起一股腐爛的味道。
孟柯沒轉頭,骨刀一揮,刺了個空。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扼住,一寸寸收緊。
孟柯掙扎不開,他當機立斷,拿刀划向脖子,刀扎到脖子三釐米上方,壓力忽然一鬆,他利落地翻身而起。
房子看起來還是空蕩蕩的,孟柯卻知道這裏有東西,而且那東西正盯着他。
孟柯撓了撓有些痛癢的脖子這不撓還好,一撓就掉了一大塊皮肉下來。
孟柯對着落地鏡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他的脖子竟然整根開始腐爛。而且,這腐爛還有向其他地方蔓延的趨勢。
這種情況,有點像是傳說中的屍毒啊。
孟柯作爲社會主義接班人,當然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怪,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是鬼,而是可以隱身的怪物。
孟柯拿着骨刀,走向廚房,抓起一袋麪粉,往整個房子一撒。
細細的麪粉均勻地鋪滿整個房間,孟柯忽然生出一個靠譜的念頭。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地面突然出現一串腳印,直朝孟柯而來。
孟柯抓起一張桌布,朝腳印上方蓋了過去,整個人一躍而起,把那東西牢牢壓在身下。
孟柯手起刀落揍得桌布裏的東西嗷嗷直叫喚。
黑紅色的血液更是浸溼整塊桌布。
孟柯轉了轉骨刀,“大狗子,該喫夜宵了。”
“嘔~”
大狗子直接吐了,連帶骨刀都滲出了幾絲紅光。
……
孟柯無奈,看來這玩意不是一般的難吃了。
危及不到小命,孟柯還是很尊重大狗子的。
他直接把那東西連帶桌布一起綁在了椅子上。善解人意地對骨刀道,“既然你現在不餓,那就留到早上當早餐喫。”
“……”
孟柯說完感覺骨刀用力掙扎了下。
孟柯沒理它,孩子挑食老不好,餓一頓就可以了。
他現在比較在意是這個被桌布罩着的玩意。
它正在奮力掙扎,企圖逃脫。
孟柯一腳踹過去,“老實點,再亂動,我就把你給切片。”
那東西一抖,果然不敢再動。
孟柯又拍了拍它,“會說話嗎?你是個什麼東西?”
它不能說話,只能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
孟柯和它溝通不良,也沒打算浪費時間,直接把廚房門上了鎖,回房間睡覺。
孟柯今天可謂是身心疲憊,此時明知家裏有個不知名的危險怪物,他還是抵擋不住睡意,一秒入睡。
然而,在他睡着的時候,地板又響起了敲擊聲。
只不過這一次的敲擊,十分小聲,彷彿催眠曲一般。
規律的敲擊聲,一下又一下,廚房的桌布也慢慢扁了下去。
沒一會,椅子上便只剩下一塊空桌布和一段繩子。
孟柯在黑夜睜開眼,翻了個身,繼續睡。
……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孟柯洗漱完,才晃晃悠悠地來到廚房,看了眼椅子。
血跡已經消失不見,桌布只剩幾個被刀扎穿的大洞。
孟柯慢慢走到一塊地板上,蹲下身,敲了敲。“彆着急,等我心情好,就把你放出來透透風。”
孟柯穿上紅蓮斗篷,推開門,朝着神殿走去。
孟柯跟着其他教衆,進入神殿,假裝膜拜了一番六臂真神後,才走到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對他露出微笑,“今天的你感覺怎麼樣?”
孟柯對答如流,“我感覺,我又離真神近了一步。感恩真神的教誨,感恩真神的賜福。祂的神旨,不該侷限這方天地,我們需要更多的家人。”
大祭司滿意點頭,“不錯,還有很多家人被愚昧矇蔽了心智,我們要將神旨帶給他們,讓他們投入真神的懷裏。”
孟柯一臉狂熱,“讚美偉大的真神。”
大祭司面對六臂真神,張開雙手,“讚美我主,讚美真神。”
他說完,身上竟有灰色的光芒在閃動。
這大概就是真假教徒的區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