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秒。
黃髮男人看着孟柯的防爆帶,喉嚨都有些發緊,他不敢看孟柯,只能去看自己的妹妹,“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家都是同事……”
女孩沒想到哥哥會突然變了態度,更加氣憤了,她在特安部只能算編外人員,所以並不知道黑色防爆帶代表着什麼。
“哥,剛這個極品男拒絕了我,還把我草莓搶了哎,你竟然說這是誤會。”
孟柯指着桌子上一堆還沒喫完的草莓,“這是你妹喫的,我不喜歡她浪費食物,算了……我們還是單挑吧。”
他突然覺得解釋好累。
所有人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別,大哥,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自己人。”
女孩更加不解了,抓着她哥的衣服直跺腳,“哥你們幹嘛突然對他這樣啊,你不是說,在特安部裏誰都不能欺負我的嗎,原來都是騙我的嗎?”
哥哥深吸一口氣把女孩拽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女孩看向孟柯的眼神,從憤怒變成驚恐,最後死死捂住了嘴巴。
無奈他們的聲勢鬧的的確有點大,高耀陽和白虎都過來了。
高耀陽站在黃髮人的面前,白虎則陪着孟柯坐下,順帶勾住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在場的人有不認識孟柯的,但沒一個不認識白虎的。
白虎在特安部呆的久,實力又強,異變程度也高,是所有人眼裏的危險分子。也是他們不敢招惹的人物。
高耀陽點燃一根菸,用力吸了口,聲音有些低,“這是怎麼回事?”
“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就是想過來認識認識這位新朋友。”黃髮哥此時可不敢再說什麼挑釁的話。
孟柯打了個呵欠,眼神睏倦,看起來沒怎麼睡好。
他站起身,扯了扯衣服下襬,“既然不單挑,那我就回去了。”
“慢着。”
高耀陽叫住他。
孟柯回頭,眼神不耐,“怎麼了,高隊長?”
“孟柯,你這個月任務指標達成了嗎?”高耀陽眼神緊緊盯着孟柯,似乎在找他犯錯的地方。
孟柯還沒回答一旁的白虎就說話了,他往前一步,直接用身高壓住了高耀陽,“孟柯是我們特殊小組的人,高隊長管不着吧?”
“我只是好心提醒。”
高耀陽一向就不喜歡特殊小組,在他眼裏,這個所謂的特殊小組,其實就是一羣非人的怪物。
白虎冷笑一聲,“高隊長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組員吧。”
高耀陽握緊拳頭沒說話。
聯誼的事情不歡而散,白虎和孟柯直接回了宿舍。
一路上白虎都對今天的某個妹子讚不絕口。看着孟柯一臉無動於衷,忍不住捶足頓胸,“都是你,我纔沒有成功脫單,你說你該怎麼報答我?”
孟柯挖了挖耳朵,當沒聽到他的話。
白虎追上去,“小老弟,我跟你說話呢。”
孟柯停住腳步,回頭看他,“你說,鴕鳥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
白虎搖搖頭,眼神多了一絲凝重。
二人回到宿舍,孟柯下意識朝那堆沙看了過去。
那裏已經沒了鴕鳥的身影,不僅如此,連金絲猴也不見了。
整棟別墅異常的安靜。
白虎頓了頓,看着孟柯道:“以後你慢慢就會習慣了。”
習慣生離死別,習慣禁忌之地的殘酷。
白虎見孟柯沒說話,他突然把牆上的一張照片翻了過來。
孟柯才發現,原來這張三人合照的背面竟然是一張十人的大合照。
白虎的聲音很平靜,“這是今年年初拍的,當初我們特殊小組有十人,因爲做各種各樣的任務,後面只剩下我,猴子,鴕鳥,還有新來的你。”
白虎拉開酒櫃,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滿灌了一大口,“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多了,我們每個人都要習慣。也許,明天消失的人就會是你,或許是我。”
“我們這樣的怪物,只要不斷成長,才能求的一絲生機。”
白虎變回虎頭人身的樣子,孟柯發現,他的背也開始有了老虎的花紋。
“我沒認爲你冷酷,或者無情。”孟柯道,“雖然鴕鳥一直叫我幫忙,但我知道,它只是有點害怕,想要個支撐而已。”
鴕鳥並不是真的希望孟柯接他的任務,如果他真想轉讓任務,憑他跟白虎的關係,白虎會接的。
白虎又倒了一杯酒,看了孟柯一眼,淡聲道:“你是未成年,這酒我就自己喝了。”
“……”
時間漸漸推移,就在他們以爲鴕鳥已經遭遇不測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白虎一個躍步就跳過去把門打開了,猴子扶着滿身是血的鴕鳥,一下倒進了屋子裏。
“他沒死吧?”
猴子喘了幾口大氣,纔有精力搖頭,“還剩一口氣,別動他,讓他緩一緩。”.七
鴕鳥的翅膀無力地在地上扇了扇,表示自己還活着。
過了好一會,它才從地上爬起來,帶着一身的血撲到孟柯懷裏,哇哇哭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如此洪亮,孟柯放心了。
白虎嫌他哭的太難聽,直接拿起一個梨子塞進他的嘴巴里,見他再哭不出來以後,才問,“任務完成了?”
猴子搖搖頭,“帶孩子不容易啊,眼看這任務進度都到百分之九十了,誰知那孩子直接黑化,差點炸了整個星球。幸好我們命大,才逃了出來。”
孟柯看他們這樣子,就能猜到這個副本有多麼的驚心動魄。
不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才能讓他們屢戰屢敗?
他突然對這個任務多了幾分好奇。
孟柯問,“能說說,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嗎?”
“這個任務主要就是帶娃,讓娃健康成長,以後成長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聽起來,就是一個簡單的養成任務,似乎沒多少難度。
猴子繼續說,“但這是一個聰明過人的孩子,我們一旦扮演不合格,他就會黑化然後把我們驅逐。”
孟柯聽他這麼說,不由想到了上個副本被血紅大手支配的恐懼。若不是他完成了陳漾的支線,人物不再要求嚴格遵守,他的任務怕也沒那麼容易完成。
鴕鳥聲音有些頹廢,“我再試最後一次,我就不信我成不了一個合格的爸爸。”
“什麼爸爸?”孟柯精神一震。
“我們扮演的角色,就是孩子的爸爸啊。”鴕鳥撓了撓不剩幾根毛的頭髮,困惑不解地看着孟柯。
孟柯認真地看着他,“鴕鳥,這個爸爸我想當。”
一直以來,孟柯在禁忌之地,扮演的角色都是兒子,從來沒有當過爸爸。
是問,哪個中二少年,不想聽別人叫自己一聲爸爸呢?
(今天在這,孟柯替作者,給各位讀者爸爸拜個晚年)
鴕鳥一臉懵地看着孟柯,“大佬你認真的?那個孩子還真不好對付。”
孟柯神情嚴肅,“我會讓他知道,誰纔是真正的爸爸。”
鴕鳥有些心動,但想想還是拒絕了。
孟柯不解,“爲什麼?”
鴕鳥看了眼孟柯的黑色防爆帶,他怕孟柯背那孩子氣自爆。
大狗子此時也出聲了,“一定要接下這個任務!我感覺,他們進的這個副本,不簡單。”
連大狗子都這麼說,孟柯更加要接了,他對鴕鳥道:“這任務必須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