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眼鏡遮擋了他真正的眼睛,即使渾身收斂,孟柯也還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上一次有一種感覺,他還是因爲看到了六臂神。所以……這個陰柔男,極有可能也是一樽僞神。

    他下意識召喚大狗子,卻只召了個寂寞。大狗子此時不在服務區。

    陰柔的手,已經抓住了孟柯的手臂。在指甲觸到皮膚一瞬間,孟柯像是被一條蛇纏住。

    腦中的神經立即發出警告。手裏的骨刀比他腦子更快第一時間抹向了陰柔男的脖子。

    陰柔男也感受到了骨刀的恐怖,瞳孔微縮,迅速放開孟柯。

    二人一觸即離,卻在各自心中都落下重重一筆。

    這個任務,不應該出現僞神。

    這是特安部發布的任務,若是有僞神的話,任務裏一定會提前說明。

    畢竟一樽僞神,不出s級根本拿不下。

    所以孟柯斷定,這個陰柔男不屬於任務世界。

    因爲他明明可以給自己致命一擊,卻在最後選擇放手。

    他有顧忌,他至少不會像六臂神那樣無所顧忌。

    不對,就連六臂神在禁忌之地也有自己的限制,比如不能隨意的降神。

    既然有限制,那就好辦了。孟柯單手抱着兒子,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跳上牆頭,飛快離去。

    “少爺,要追嗎?”

    “不用,他留給我親自解決。”陰柔男推了推眼鏡,也不知在算計什麼。

    “老爺那裏呢?”

    “看看還有氣沒,有就請個大夫,沒有就埋了。”

    陰柔男剛說完,臉色突變,像一下喘不上氣,他有些慌亂地從口袋拿出一個透明瓶子,急促地吸了幾口,才略略放鬆下來……

    另一邊,孟柯把孟昊放到牀上,從空間膠囊裏拿了一瓶噴霧,在他面上噴了噴。

    無色無味的噴霧很快消散在空氣中,一直在昏睡的孟昊也幽幽醒了過來。

    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便攥起拳頭朝前揮了過去。

    孟柯一下握住,在他腦門上彈了下,啵的一聲脆響。孟昊徹底清醒了。

    在他看到孟柯的第一時間,他小小面孔,表情極爲豐富。不解疑惑後怕失落……

    孟柯看着他,眸色沉沉,“我不會和秦寡婦在一起。”

    孟昊原本以爲渣爹會也對自己又打又罵,沒想到他會說這麼一句話。

    他爲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以爲他會在意他這個爹嗎?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家被人霸佔。

    孟昊在怎麼心思重也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在想什麼,孟柯一眼就能看透了。

    他指了指水壺,示意孟昊去燒水,才繼續道,“秦寡婦想的什麼我一清二楚,她就是看上我的錢了,想把我的錢佔爲己有,想讓我絕戶,所以才故意捱過來。你老子我會那麼傻嗎?”

    孟昊還以爲不靠譜的渣爹會被美色迷暈了頭,沒想到,他還有這麼通透的時候。

    孟柯在他小腦袋上用力揉了揉,“下次再敢亂跑,我就把你屁股揍開花。”

    孟昊連忙搖了搖頭,既然渣爹不娶老婆,他就還有的喫有的喝,幹嘛要離家出走。

    二人喫過晚飯,孟柯見孟昊已經緩過來,才拍拍手,抓起書包站起來。“走!去秦寡婦那裏討個公道!”

    秦寡婦差點害的他任務失敗,這個仇不報不是男人。

    孟柯拽着孟昊直接到了秦寡婦家。

    寡婦門前是非多,孟柯來之前也沒有躲躲藏藏,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是平常話最多的幾個婦女,直接捧着碗出來聚在一起。

    “二愣子去秦寡婦家幹嘛呢?”

    “他以前不是挺喜歡秦寡婦的嘛,我看八成是去下聘。”

    “這個狐狸精能爲了二愣子,放棄其他男人?”

    “二愣子最近可是發了財,其他的臭男人哪比的上他。”

    “看吧,二愣子再有錢也不夠這女人造的。”

    ……

    這邊,孟柯已經進了秦寡婦的院子。

    秦寡婦一家在喫晚飯,看到孟柯進來,臉上一下掛上了笑容。可看到他身後的孟昊時,臉又拉了下來。

    “你還來幹嘛,別以爲說兩句好聽話我就原諒你。”

    “?”

    孟柯一腦袋問號,這個秦寡婦想的什麼,以爲他是來跟她和好的?搞笑呢!

    孟柯把秦昊往前一拉,“秦寡婦看看你兒子乾的好事,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還有這書包!”

    秦寡婦的笑容維持不住了,“你來這就是說這個?”

    “不然你以爲我跟你演小品呢?”

    “出去,我家不歡迎你,趕緊出去。”

    秦寡婦又氣又委屈,用力推着孟柯,可惜孟柯太過強壯,跟堵山一樣,怎麼都推不動。

    孟柯把她扒拉到一邊,“讓你兒子出來,給我兒子揍一頓,再賠點錢,這事就算了,不然沒完。”

    “不可能。”秦寡婦雙手叉腰,“你要敢動我兒子一下,我就說你耍流氓。”

    有老孃撐腰,原本還有些害怕的兩個孩子,一下又變得耀武揚威,還不斷衝着孟昊作出侮辱的姿勢和鬼臉。

    反觀孟昊就顯得可憐極了,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這回孟柯就忍不住了,直接衝過去,一手抓住一個,往門口走。

    秦寡婦急了,連忙追上去,扯開嗓子喊,“你要幹什麼,你要對我兒子做什麼!”

    秦寡婦的兩個兒子也被嚇得吱哇亂叫,腳踢的跟風火輪似的。

    孟柯把人往曬穀場一丟,脫下褲子就左右開弓。

    啪啪的脆響,夾着孩子的哭聲,迴盪在曬穀場的上空。

    這個時候稻穀沒熟,不需要曬穀子,村上的人喫過晚飯後,就會來這裏乘涼,聊天。

    大家看到孟柯打秦寡婦兒子立即圍了過來。

    秦寡婦的大兒子還在狂罵,“二愣子你再打我,我就讓我媽不嫁給你。”

    孟柯冷笑,“那我可得謝謝你。”

    說着又是幾巴掌下去。

    小兒子倒是不敢罵了,“二叔,你別打了,我勸我媽嫁給你。”

    孟柯打的更狠了。

    秦寡婦看着兒子屁股都被打紅了,對着孟柯的背就是一頓抓撓。

    村上人看的津津有味,嘴上還假意勸到:“二愣子這是怎麼回事,再怎麼樣,也不能打孩子啊。”

    孟柯看了那人一眼,對衆人道:“這兩個小兔崽子跟我兒子說,我娶秦寡婦以後就不要他了,差點害的他跳河。”

    “再看看他身上的傷,都是這兩兔崽子打出來的,還有我那幾十塊買的書包,沒用兩天就被他們劃爛了。”

    不就是比慘嘛,這裏誰能有他兒子慘。

    果然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也不說孟柯了,還說他打的好。

    孟柯又瞥了眼秦寡婦,“今天趁大家都在,我就聲明下,我是絕對不會娶這個女人的。我孟成功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會傻到讓自己絕戶,還幫別人養孩子。”

    村裏人眼睛瞪大,真是好大一齣戲。

    原本就關注他們的幾個女人,也沒想到事情是這麼個發現,興奮的眼睛都亮了幾度。

    “這個秦寡婦的如意算盤怕是空了。”

    “看看她前幾天囂張的樣!”

    “別說,二愣子現在確實像個男人了。”

    秦寡婦氣呀,孟柯這是把她的麪皮扯下來,往地上狠狠地踩。

    不過她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當即沒好氣地道:“就算你求我我都不嫁給你,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孟柯點點頭,“對,沒錯,我就是癩蛤蟆,你以後走路可要離我遠一點。”

    秦寡婦被懟的臉色青白。

    孟柯把秦寡婦的兩個兒子丟到地上,道,“我兒子的傷算扯平了,書包的錢,麻煩給一下。”

    秦寡婦哪裏捨得給錢。

    秦寡婦的大兒子道:“書包是小狗子自己劃爛的,不關我們的事。”

    小兒子接着附和,“沒錯,都是他自己弄爛的。”

    孟柯道:“那你們說,他爲什麼會無緣無故把這麼貴的書包劃爛?”

    二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村上的人此時也看明白怎麼回事了,紛紛說道:“大妹子,趕緊把錢賠給二愣子吧。”

    “是呀,那個書包我之前還看過,可漂亮了。”

    “大妹子,別愣着了,快給錢啊。”

    “我想給就給,不給就不給,關你們什麼事!”秦寡婦氣的胸脯一起一伏,又想到這事是兒子惹出來的,直接抓起大兒子一頓毒打,“就是你嘴巴賤,什麼爛人都惹,現在你讓我上哪找錢來!我打死你,打死你算了!”

    秦寡婦哪捨得真打兒子,不過就是做個外人看的。

    孟柯無動於衷,“趕緊打,打完給我錢。”

    秦寡婦手一下就停在了半空,怎麼也下不去。

    孟柯殺人誅心,“是不是不打了,那就說賠償吧。”

    秦寡婦嬌軀一顫,身淚俱下地看着孟柯,“二哥,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裏逼呀。”

    說着,她就去撞曬穀場的樹。以往她靠這一招,成功賴掉不少賬。

    孟柯果然叫住了她,然而還沒等她歡喜,就聽孟柯說了句,“寫個欠條吧,免得你撞死了,以後還能讓你兒子還。母債子還,天經地義。”

    秦寡婦突然真的想一了百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孟柯這樣鐵石心腸的男人。

    見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沒辦法賴這個賬了,秦寡婦只能把眼睛放到了和她相好的幾個男人身上。

    誰將是那個被她選中的幸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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