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城池輪廓浮現,很快便有人起身道別賀玲脫離了隊伍,踩着飛行法寶下落而去。
臨近黃昏的時候,又有三五個人選擇了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期間,有一人臨走之前拿出一筆靈石,想要委託賀憐幫其傳遞一段報平安的話給等候在邊城的長輩。
賀玲大方的沒有收下,爽快答應了。
見狀,何顧心有所動。
倒不是也要委託傳什麼話,只是忽然想偷偷幫一把這個也許身上流淌着與自己同源血脈的族人。
雖然對賀家在天機閣的處境還不夠了解,但也大致知曉如今必不好過。
眼下事情告一段落,他不用像之前那樣過於謹慎,有了這樣做的可行條件。
不過,他身上除了幾百萬靈石,卻也並沒適合出手的禮物。
送一筆大額靈石顯然不合常理,在沒有額外儲物袋裝着的情況下實在太扎眼了,哪怕是用假言委託的形式。
想了想,他厚着臉皮將這個私人想法意念告訴了妖鼠。
天爺一下子便領會到他的意思,不等他進一步說明,二話不說直接從避世珠中丟出一枚玉簡至儲物袋之中。
“拿去,對他肯定有幫助。”
感應到儲物袋裏的變化,何顧不留痕跡將其悄悄取出握在手裏。
略一查看,發現是一道陣法型的遠古祕法,內容繁多,不少深奧陣式蘊含着強大的輔助效果。
匆匆看一眼之後他自己都有點心動了。
似乎知道他會忍不住眼熱,天爺有心提醒了一下。
“別看它很強大,陣法一門向來修煉極爲繁瑣,不花費大量時間去潛心研究,出來的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你擁有聖物和靈印兩樣至寶在身,完全沒必要浪費精力在這些偏道上。
倒是像他這種得不到宗門傾力培養的窘迫情況才比較適合,倘若修煉至大成,成爲一方強者不在話下。”
也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何顧收起了小心思,真心道了一聲謝。
這是他個人的事情,道義上,妖鼠沒義務必須幫他。
“小事而已。”天爺毫不在意道。
將人情暗記在心裏,何顧耐心等待着夜幕降臨。
不多時已到夜色之際,見狀,他悄悄拿出一個空玉盒,將玉簡放置入其中,隨手在上面設置了一個一個月後自動開啓的小鎖定陣法。
周圍其他人正在打坐修煉,他起身上前,輕步走到了賀憐身邊。
察覺到他的靠近,賀玲緩緩睜開了雙眼。
微笑看向何顧:“道友可是要去辦要事?”
何顧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將玉盒和一筆百數靈石拿了出來。
“勞煩賀玲道友將此物帶給邊城一位姓紫名娶的姑娘,她人白天就在廣場上候着,靠近她上面便會有反應。”
見是一件鎖定的玉盒,賀玲有些遲疑。
知曉他的顧忌之處,何顧當即解釋:“請不必顧慮,裏面只是一封私人書信,萬一丟失了也不要緊。”
說着他佯裝出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賀玲頓時露出意會之色,不再猶豫,直接收下了玉盒。
“既是隨手能做到的事,這靈石就不必了,放心,只要她人還在,肯定送達。
萬一找不到人,我幫你銷燬了便是。”
“那是最好不過。”
再三致謝,道別了賀玲,何顧這才從蒼鵬上一躍而下。
於半空召喚出飛劍,他瞄準下方一座燈火通明的繁華城池,正式離開了隊伍。
與此同時,天機祕境內,試煉第二關正如火如荼進行着。
試煉內容是最先抵達璀璨星河深處終點者便爲這一屆道域之子的榮譽人選,中途允許互相交手。
一場大亂鬥瞬間爆發起來。
心繫少主消息,試煉一宣佈開始,黑衣女子就悍然對面具男和麪綢女出手。
此刻雙方已交手了數百回合。
感受到明顯喫力,黑衣女子卻依舊不依不饒。
又一回被二人輕鬆合力擊退,她站穩身子,再次質問道:“你們將他怎麼樣了,他未能進來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此行除了找到少主,另一項重要任務是暗中協助少主謀事。
如今少主未能進來,她覺得第二個任務已然失敗。
這對她來說自責很大。
面綢女始終一副玩樂的不正經模樣。
依偎在男人懷裏,她擡起臉嬉笑道:“我說這位姐姐,奴家當時離開你也是親眼看到的,怎能怪到奴家身上。
他難道是你的小情人,不對呀,明明他說過不認識你的。
哦,奴家明白了,定是姐姐你一見鍾情,單方面看上了他。”
不理會妖女的戲弄之言,黑衣女子心中暗暗震動。
她沒想到面綢女身邊的面具男也是實力非同一般,隱隱不弱於自己。
不過幾番交手下來卻有一種奇怪感覺,似乎這兩人都不想動用全力,只是保守應付着她的每一次猛烈攻擊。
並且還有意保持着聯手狀態,像是在淡化真實實力。
心中頓時生疑。
他們是什麼人,來此究竟有什麼目的……
按照試煉要求,眼下她沒法提前出去。
見在對方這裏糾纏不出少主的消息,她果斷改變想法,放棄繼續動手,轉而爭取儘快拿下頭籌,結束這場試煉。
想到便行動起來,她立即扔下對面兩人,一聲不吭飛身往星河深處進發。
什麼目的又如何,只要不涉及到少主,當下皆與她無關。
望着黑衣女子離去的高挑背影,面具男眉頭微微一皺。
被對方一攪和,他判斷自己和妹妹應該已經被天機閣的人注意到了。
這對他們接下來的計劃非常不利。
事已至此,也不再浪費時間責怪自家妹妹,當即也朝祕境核心區域前進。
……
外界,天閣島頂峯的大殿內。
期盼已久的發展並沒有如預想那般發生,氣氛逐漸有些沉悶。
望着其中一面光幕裏那靜靜沉寂的天機卦盤,地閣主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