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剛剛到來帝都的時候,就算是天機石提前言之鑿鑿告訴他之後會發生這一系列,他也絕不會相信。
當今最爲尊貴的女帝竟然與他同牀共枕,被玄道大陸上其他男性修者知道了恐怕要被天天私下道德審判、口誅筆伐。
而這還不是他主動導致的。
清晨之際,少年悠悠最先醒來。
或許是夜裏睡姿的改變,他腦袋上移至了柔軟香枕上。
隨着惺忪眼皮睜開,霎時印入眼簾的便是枕邊貴婦面對面略靠上的那張大氣絕美典雅尊貌。
長長美麗的睫毛之下一雙閉合的熟美眼眸,睡相十分之幽靜,高高精緻的鼻子之下一對緊翹的珠潤紅脣,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距離之近,他臉龐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其平緩呼吸間吐出的溫溫蘭氣。
貴婦容貌之美,美得詞語難以描述,寸寸精雕細琢,根本不似凡塵人間所能孕育之物。
而這絕對是何顧迄今爲止見過的最能與自家師尊全方面相媲美的唯一女人,二者的區別僅在於氣質不同。
一位像聖潔仙子,一位像尊貴仙母。
與他那未來可期的心愛柔弱小師妹相比,則主要勝在了那接近完全熟透了的風韻身材。
一位像女兒,一位像母親。
此時,貴婦底下那隻修長潤手依舊還放置於他身下,只不過此時變成了平直穿過他的脖間。
被子裏另一隻珠潤玉手竟然斜着搭摟在了他腰上,舉動顯得親密自然至極。
那冥冥中護幼的姿勢就如同對待睡覺不安分的淘氣孩子一樣,充滿了不可言喻的隱隱偉大母性。
也許正是被如此不一般的特質無形影響到,一直以來睡相大開大合的他此刻卻是弱弱縮着雙手,整個人膩歪在了貴婦懷裏。
乍見這溫馨一幕,一下子便擊中了何顧的內心深處,頓時間久久不可自拔,癡癡留戀。
恨不得時間就此永遠定格。
清晨乃男子自發朝氣蓬勃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他立馬慶幸自己早一步醒來,連忙將被中那已被緊貼溫暖得有點熱燥的身體往後稍稍拉開一些距離。
經過好一番強制轉移注意力,身體這才與心境一同最終平復下來。
何顧絲毫不敢趁機作亂,也怕起牀的動作會驚擾到正安睡的她,於是只好先老老實實幹躺着。
內視檢查了一下識海,驚喜發現進展斐然,已在不知不覺間將精神力從原來超出自身六道境後期修爲的七道境初期提升至了七道境中期的相當程度。
換算下來,提升效率遠比當初困在鳳凰祕境三年帶來的意外提升還高!
一個貨真價實的六道境後期修者卻竟然擁有七道境中期的神識力量,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當真。
這實際上非常恐怖,結合他掌握的消耗神識之力短時間內可以提升修者境界修爲的霸體祕技,儼然能臨時將修爲境界強化到七道境巔峯左右!
對於霸體祕技,何顧如今已然摸索出了一些規律。
境界內同等的精神力,極限可提升當前一個境界巔峯;境界外的超額精神力,極限則同樣能提升至境界外對應的境界巔峯。
也就是七道境中期的精神力便能讓他提升至七道境巔峯修爲,哪怕他的修爲境界其實還只是六道境後期,並無影響。
依稀記得上次留宿之後並沒有這般進展頗佳,略作對比,當下隱隱覺得應該是這一次一夜保
持與之肌膚接觸的原因。
就在他不禁期待起今後的美好未來之際,尊貴女帝也悠悠快要醒來。
伴隨着其意識將醒未醒,習慣性便要翻身回正躺平。
過程中下意識便一把順帶將懷邊雙手收於身前的少年緊摟入了懷裏,一起翻轉。
旋即才緩緩睜開了貴氣眼眸。
望着呈大字狀安分趴在自己身上近在咫尺的閉眼少年,以爲其仍在睡懶覺,貴婦毫不保留地溺愛一笑。
忽然間翻天覆地的大旋轉,加上緊接着身體正面撞了個柔軟滿懷,何顧當即退出內視狀態。
睜眼卻是一片香噴噴的溫軟漆黑,事發突然之下他頓時有點懵。
只覺得被壓在其中的雙手好像各自接觸到了什麼東西,腦子一抽也沒多想就本能抓了抓。
瞬間耳邊便聽見貴婦發出的驀然動人驚呼。
立馬反應過來,何顧暗暗吃了一驚。
美妙驚鴻一現,來不及細品,趕緊往兩邊抽出了手。
擡臉對視上貴婦那微惱美眸,當即心咯噔了一下,慌忙解釋道歉:「皇姨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說罷便要起身遠離。
自然明白這一系列意外發生主要是自己方纔翻身時順帶的舉動造成的,貴婦實際上只微惱了一刻便立刻冷靜了下來。
也沒有放任少年起身離開,她立即摟住了少年。
隨即兩隻潤手將其腦袋壓下。
一邊溫柔摩挲他的頭髮,一邊雍容微愁,語氣頗爲無奈。
「知你不是有意,所以這次皇姨就不怪你了。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是那般毛手毛腳的,哎……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長大?」
見視野重歸溫軟漆黑,何顧卻是一下子更加懵了,甚至一度產生了深深自我懷疑。
難道我的臉和手有什麼很大不同嗎?
臉龐左右蹭了蹭,果真沒反應。
眼下兩隻手再也不敢動彈了,連身體其它處也是一動不動如王八。
也好在他醒的早,不然以當前的曖昧姿勢,他也得說不清楚。
尊貴女帝敏感地察覺到了少年的忽然隱隱不一樣,不禁轉而有點心急起來。
生怕好不容易取得的關係進展因此功虧一簣,慌忙繼續安撫:「皇姨真沒怪你,只要你不是故意的,以後都不會亂怪你!」
一時仍不夠安心,又柔聲真誠道:「就信姨一回,好麼?」
何顧自然沒有賭氣,只是因此有些不敢隨意了而已。
雖然還不太理解貴婦此刻的過度反應究竟是因何而起,但多少意識到是自己當下避嫌的生分舉動使然。
聞言,他膽子頃刻又大了一些。
身體隨之放鬆,一直往外硬擡着無處安放的兩隻手也慢慢放了下來,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