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聞言臉色更沉了,當下看着眼前的孩子,輕聲安撫了他幾句,就命人帶他下去休息。

    “先生…我姐姐不會出事吧?!她…她還會回來嗎?!”

    小虎子淚眼汪汪的,被淚水侵透的雙眼越發澄淨明亮,看着文先生一臉期翼。

    “放心吧,我們定然會竭盡全力,把你姐姐找回來的,這期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是你姐姐回來看你瘦了,憔悴了,肯定要心疼的!”

    文先生人過中年,無妻無子的,此時猛地面對這個年歲的孩子,頗有些慈父心腸,輕輕的撫了撫小虎子的頭,安撫他道。

    小虎子一臉悲慼的重重點了點頭。

    “我一定照顧好自己,你們不用管我,幫我找姐姐就是!”

    “好孩子,快下去洗把臉,冷靜下來,男子漢大丈夫遇事要處驚不亂!”

    文先生又安撫了小虎子兩句,目送他跟着下人出了門,臉上又重新掛上了擔憂。

    當下吩咐下去封鎖城門,又吩咐將軍府的兵丁在城中暗中搜尋。

    而此時的唐果兒,正晃晃悠悠的躺在馬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

    “快醒醒,快醒醒!”

    靈玉一臉焦急的用意識催促着唐果兒,讓她清醒過來。

    或許是聽到了靈玉的催促,或許是那迷藥勁兒已經過了,唐果兒漸漸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樣?!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可有哪裏不舒服的?!”

    靈玉見唐果兒清醒過來,雙眼呆滯迷茫的,也顧不得其他,一連串的問題就砸了過來。

    唐果兒覺得腦袋一陣一陣兒的疼,當下不舒服的哼哼了幾聲!

    “頭好疼啊,這是哪裏?!我怎麼了?!”

    唐果兒有些迷茫,猶記得昨日傍晚那桑大根神祕兮兮的說晚上讓她出來一趟,有關於大個兒的事兒告訴她,當時害的她一陣好奇,難不成是桑大根知道了大個兒的身份?!

    她也是沒想那麼多,畢竟這桑大根也算半個熟人,而且這又是難民營,到處都是人,她也仗着有空間,藝高人膽大的,所以到了晚上就出了門。

    到了跟桑大根約定的地方,話還沒說兩句,那桑大根趁她不注意就突然趨身而上,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當時只記得那帕子掩過來一瞬間的事兒,她就頭腦發懵,連掙扎都沒來得及掙扎就失去了意識。

    當時還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大意了,竟然着了熟人的道。

    “我這是昏迷了多久?!”

    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唐果兒有些心驚肉跳,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見衣裳整齊,當下暗鬆了一口氣。

    “快七個時辰了!”

    靈玉見她無恙,也是鬆了一口氣。

    “七個時辰?!”

    唐果兒嚇了一跳,已經這麼久了?!這是哪裏?!這馬車準備把自己拉到哪裏?!

    當下她想掀開簾子看看這是哪裏,手還沒碰到車簾,就被靈玉阻止了!

    “別動,這馬車周圍有人,別讓他們知道你清醒了,這應該是往邊境線上去,估計他們都是大元的人。”

    靈玉冷靜的分析道。

    唐果兒一聽有人,趕緊把手縮了回去,或許是她始終昏迷的緣故,沒有被捆綁手腳,倒是比桑春妮當時的待遇好了不少。

    “大元的人?!往邊境線上去?!”

    唐果兒暗暗琢磨道。

    想起大個兒我軍主將的身份,當下心裏“砰砰”跳的厲害。

    “難不成他們想抓了我威脅大個兒不成?!”

    唐果兒有些心驚肉跳。

    “八成是!”

    靈玉也是眉頭緊皺。

    一時間,一人一玉都沉默下來。

    “不如你趕緊進空間,只要他們抓不到你,就威脅不了大個兒。”

    靈玉提議道。

    不知怎麼的,唐果兒突然想起前幾天包袱款款走的乾脆利落的桑春妮,心裏隱隱犯起了一絲不安。

    “現在進不得,不然我出了空間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靠着我的兩條腿兒也走不回去啊。”

    想到空間的特殊屬性,唐果兒欲哭無淚。

    還不如等到了邊境線上,自己就是跑,也有地方可以跑。

    靈玉聞言一想也是。

    “那你可千萬要保持清醒,別再輕易着別人的道了,只要你人是清醒的,隨時都可以進來。”

    靈玉千叮嚀萬囑咐道。

    “放心吧,我可是惜命的很。”

    唐果兒拍着胸脯保證,兩人才漸漸都安下心來。

    她在馬車上跟靈玉用意念交談,倒是悄無聲息的,外頭的押送之人也都沒有察覺。

    而此時的邊境線上,狄青剛剛接到來自平饒城的飛鴿傳書。

    知道唐果兒還在難民營,長長鬆了口氣。

    但同時也不免疑惑起來。

    那拓跋浚可不是如此不謹慎的人,他就不怕自己派人查探嗎?!

    如此拙劣的謊言,他怎麼能如此明目張膽呢?!

    狄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裏知道拓跋浚也被下頭人騙了呢,一心以爲自己抓的就是狄青的救命恩人唐果兒。

    “將軍?!如何?!”

    楊釗聽說飛鴿傳書來了,當下一刻也不耽擱,匆匆的來了狄青的營帳。

    “無事兒,果兒還在難民營。”

    “謝天謝地。”

    楊釗聞言一陣狂喜,等反應過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後腦勺,怕自家將軍看他笑話。

    但誰料自家將軍卻是一臉複雜,看的他頗有些莫名其妙。

    正想出言問問,就被外頭的傳令兵打斷了。

    “報~~~將軍,那拓跋浚派了人帶了口信,問將軍什麼時候去無名谷接唐姑娘,說唐姑娘已經在無名谷裏等了一天,水米未進奄奄一息,說若是將軍再不過去,只怕只能跟唐姑娘收屍了。”

    那傳令兵說着,還遞過來一個盒子。

    狄青跟楊釗聞言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狄青接了那盒子打開,是一縷頭髮。

    兩人心裏頓時都七上八下起來。

    “將軍?!這?!”

    楊釗忐忑不安的看着狄青。

    狄青此時心裏也有些拿不準,這拓跋浚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他向來做事周全,按理說不應該出這麼大的紕漏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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