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光靠自己冥思苦想,想出十來個小喫來,也是艱難的很。

    不過轉了幾條街,唐果兒就沮喪了。

    “縣主,這平饒城大着呢,那鋪子的人都還沒搬完,咱們不着急,從明日起我跟雪瑞就跟你一起,咱一家一家挨着試喫,我還不信了,找不到個能入口的。”

    雪景一臉堅定道。

    雪瑞也跟着點了點頭。

    無精打采的唐果兒頓時有被鼓勵道,也強打起了精神。

    看天色不早了,就準備先送李娟兒姐妹兩個回柳娘子那裏。

    剛上了馬車,唐果兒看着窗外的各種小喫店小喫攤,卻是靈機一動。

    自己挨着一家一家試喫,這辦法是不是有些太蠢笨了?!

    若是她張貼個告示,讓那些有意向的小喫攤主動過來找她呢?!

    這樣一來豈不是省了不少事兒?!

    自己可真是太笨了。

    唐果兒一拍腦門,一臉懊惱。

    送姊妹兩個回了林娘子那裏,又開口讓林娘子推薦幾個繡工了得的繡娘。

    林娘子倒是痛快的答應了,只說過幾日給她消息。

    出了林宅,唐果兒迫不及待的直奔甜水巷而去。

    這幾日張成天天在這裏待着,倒是不用費事了。

    “儘量先騰出來一個鋪子,買些調料食材之類的準備着,隔三五日,把過來諮詢的人都集中起來,到時你通知我過來,讓他們現場做一份咱們嚐嚐,各種小喫都可,不拘種類!”

    唐果兒叮囑道。

    張成見她說的頭頭是道的,也是感慨不已,這嘉柔縣主怎得有那麼多主意呢。

    做起生意來總有很多新奇的主意,就像這個招商什麼的,倒是奇巧的很。

    “貼告示如果效果不明顯,就去印些傳單,找幾個人挨着跟那些小喫攤發!”

    如今已經有了印刷廠,不過都是小規模的,到時候自家的美食街開業,她就準備派人去發傳單宣傳一波兒,如今也算先造造勢吧。

    雖然這傳單並不便宜。

    唐果兒想到這印刷的費用,就心疼的呲牙咧嘴的,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若是自己的美食街沒有一炮而紅,那呲牙咧嘴的時候還長着呢。

    這一刻她無比感激那個貌若謫仙的上官公子。

    若不是他的五百兩,只怕她現在就要捉襟見肘了。

    不若再去天香樓賣些菜譜?!

    唐果兒忍不住想到。

    說到發傳單招商,唐果兒略一思索,順便把招工一起了。

    掌廚的,無論婦人或是男人都可,要求有些廚藝經驗的,跑趟的夥計,幹雜事的婆子,都需要人。

    “難民營里人品參差不齊的,我好好篩選一部分,在東城再招一部分,這樣就妥當了!”

    考慮了許久,唐果兒覺得還是不能都在難民營裏招,畢竟窮山惡水出刁民,還是有些道理的。

    這些逃荒出來的,大多是活不下去的莊戶人家,有生性純樸的,自然也有無知者無畏的。

    她如今也是拿了自己的全部身價來開這個美食街,自然不想承擔任何風險。

    張成聞言點了點頭,表示馬上去辦。

    目送張成離開,唐果兒才長鬆了一口氣。

    “走吧,好久沒去糧油鋪了,今日去看看。”

    唐果兒又上了馬車,往西城唐記糧油鋪奔去。

    剛下了車,還沒走到鋪子前,就見唐記糧油鋪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的。

    甚至鋪子前頭的道路都有些擁堵。

    唐果兒一臉狐疑,這是什麼情況?!鋪子發生了什麼事兒不成?!

    雪景跟雪瑞也是一臉茫然。

    唐果兒沒有直接進鋪子,主要也是進不去,只能從外圍拉了個婆子問道:“嬸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圍在這裏?!”

    “你剛過來的吧,你是不知道,這唐記糧油鋪的反季蔬菜,有人喫壞了肚子,上吐下瀉的,差點沒救過來,這不~如今人家家裏人過來鬧了,直讓這唐記糧油鋪賠錢呢!嘖嘖~真是的,要我說啊,這唐記糧油鋪就透着古怪,你說那蔬菜,該是什麼季節長的就是什麼季節長,咋還有反季長的呢,果然有問題,這不~就喫壞人了~真是的,幸好因爲價格貴我們沒買過,若不然豈不是吃了大虧了~~~這糧油鋪的東家也是害人不淺,喪良心了!”

    那五十多的老嫗喋喋不休的說道,聽的唐果兒心塞不已。

    她的反季蔬菜喫壞了肚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先不說這菜是天然無公害的,就是空間出品這一條,就相當有說服力。

    聽了此話的靈玉也是氣的哇哇大叫:“這簡直就是污衊,我種的菜怎麼可能會喫壞肚子?!相反還有一些進補的功效,這羣愚人!無知!”

    靈玉憤憤不平道。

    唐果兒安撫了他幾句,就費力的穿過人羣,進了鋪子。

    本來整潔乾淨的鋪子此時一團糟,地上躺着個披頭撒發,蓬頭垢面的婦人,一臉尖酸刻薄的模樣。

    身上的棉襖又舊又破,露着棉絮,說她是個丐婆子也有人信。

    一旁還站着個面相兇狠的男人,此時手裏攥着一根木棍,把櫃檯拍的“砰砰”響。

    屋裏的桑保平跟李順子,張寶林,王吉祥,一個老態龍鍾的,其他三個都是半大的小子。

    此時看着地上的女人撒潑打滾的模樣,都是義憤填膺,卻也束手無策。

    桑保平試圖讓那婦人先起來,但三番兩次出聲都被男人或是女人打斷了。

    “我不活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啊,你們簡直就是黑店~我婆婆一把年紀,想喫口你們的反季蔬菜,結果卻差點被毒死~如今好好的人被折騰的就剩了半條命~這平饒城還有沒有王法啊~來個青天大老爺給我們做主啊~我的天爺啊~我們逃荒而來~無依無靠的~是不是看我們好欺負啊~我的天爺啊~今日你們不給個說法我就死在這裏!”

    那潑皮婦人手舞足蹈,唱唸做打一氣呵成,直把青磚上的灰塵都擦的一乾二淨的。

    “對!就是這麼個理兒,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一旁的男人也惡狠狠的說道。

    一旁的張寶林跟李順子幾人聞言都是臉色一沉,這擺明了就是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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