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身邊人的討論,只覺得是自己看走眼了。
“怎麼?!大叔不會忘了吧?這上午纔買的,下午就忘了?!”
唐果兒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男人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但卻是反駁不出口。
那婦人也是一臉羞憤,眼神閃爍着,拼命的再想理由。
那姑娘是單獨給了她銀錢,讓她買些裝裝樣子的。
但她們一家幾口如今窮的響叮噹的,難民營又開口攆人,反正是要訛人,買不買這唐記糧油鋪又不知道。
天天人來人往的那麼多人,還會記得不成。
所以就私昧下了。
本來一切進展的也挺順利的,她堅信只要她再鬧一會兒,這老掌櫃就會妥協了,她們的目的就能達成。
那讓她們來的姑娘可說了,不但訛的銀子可以自己留着,到時候還會另外給他們二兩銀子。
誰知道半路會蹦出來個程咬金,看着眼前一臉閒適的貌美女子,這潑皮婦人是恨得咬牙切齒。
“你這個小騷蹄子,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們,讓這店的東家出來,我還不信了,這反季蔬菜喫壞了人,你們還有理了!讓你們掌櫃出來!”
正當桑春妮提着一口氣,怕兩人就此被難爲住時。
那潑皮婦人突然發難了,當下不由鬆了口氣。
還不算太蠢,知道轉移視線。
“我算什麼東西?!我是陛下親封的嘉柔縣主,是這店的東家!你說我算什麼東西?!”
唐果兒聞言怒氣橫生,不負先前的輕鬆自在,頓時一張臉冷若冰霜,看着那婦人的眼神都帶着刀子。
如此無知莽婦,還敢出門訛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
一句話石破天驚。
無論是圍觀的羣衆還是店裏的潑皮夫妻倆,頓時都噤若寒蟬。
等兩人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當下腿都軟了。
那婦人一臉驚恐,抖若篩糠,完全不負剛剛撒潑打滾時的尖酸刻薄。
那男人也是一臉蒼白。
圍觀的羣衆更是面面相覷,早知道平饒城出了個縣主,但衆人也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時間久了也就忘了。
哪知道這唐記糧油鋪的東家,眼前的貌美姑娘就是傳說中陛下親封的嘉柔縣主呢。
頓時衆人都面面相覷起來。
“噗通~”兩聲,那潑皮夫妻二人一臉驚恐的軟了膝蓋,跪在了地上。
她們不過是逃荒過來的難民,就是平日裏見了巡邏的衙役也是低頭哈腰的,生恐得罪了他們。
如今卻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竟然直接訛人訛到縣主頭上了。
剛還不乾不淨的罵了她是小騷蹄子。
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少女,夫妻二人冷汗淋漓的,直呼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縣主饒命,縣主饒命啊~我們是受人指使的!對~是個姑娘,給了我們銀錢,讓我們來鬧的,我們不是故意的,縣主饒命!”
那婦人當下咬牙切齒,心裏把桑春妮罵了個半死。
若不是她哄騙自己,故意隱瞞了這東家大有來頭,他們這纔不知死活的上門訛人。
當下一五一十的把桑春妮出錢僱傭他們過來訛人的事兒說了出來。
外頭的羣衆再一次譁然了,這姓桑的姑娘未免也太惡毒了。
話說斷人財路就是要人性命,這跟殺人放火性質一樣惡劣。
如果這唐記糧油鋪的東家不是縣主,只是個平頭百姓,那豈不是就這樣被白白欺負了去。
想到這裏,一幫圍觀羣衆都義憤填膺起來。
桑春妮從唐果兒說出她是嘉柔縣主開始,就覺得大事不好,如今聽到那婦人竹筒倒豆子般把她的計劃倒的一清二楚的。
心裏更是暗恨不已。
爲什麼自己總是遇人不淑,碰到的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雜碎。
先頭的王彪是這樣,如今這夫妻二人也是如此。
當下聽着圍觀羣衆的討伐,心驚膽戰之餘,也不敢在這唐記糧油鋪多待片刻。
只低頭畏畏縮縮的擠出了人羣,匆匆離開了去。
唐果兒聽着夫妻兩人的哭訴,當下是怒火中燒。
她還是低估桑春妮了,真是一計不成又施一計,當下心累的很。
本想按兵不動等狄青那裏找到證據再說的。
如今有這訛人的行爲,性質又如此惡劣,完全可以把她拘了,再慢慢找她殺人的證據。
想到這裏,唐果兒也不客氣,見李順子領着衙門的人過來,當下讓兩人又把前因後果交代了一番。
那衙役也不客氣,直接拘了夫妻兩人回去,又派人去難民營拘桑春妮。
那潑皮夫妻哭爹喊孃的掙扎不停。
“想要想快快脫罪,就老老實實的配合着去衙門,若是還是如此不知分寸,抗拒不休,那到了衙門只怕要喫些皮肉之苦了!”
唐果兒冷若冰霜,對上兩人沒人任何憐憫之心。
這能被輕易收買的,想必人品也不怎麼樣。
去衙門一趟,讓他們受些教訓,也不是壞事。
不然心術不正之人,遲早會生害人之心。
那衙役也毫不客氣,當下連拉帶拽的扯着兩人回了衙門。
一場鬧劇終於落下了帷幕。
唐果兒鬆了一口氣,見外頭的羣衆遲遲沒有散去,大傢伙都探頭探腦的,看着唐果兒一臉好奇。
唐果兒也不生氣,大大方方的出了門:“今日承蒙各位街坊鄰居出言維護,我唐記糧油鋪感激不盡,今日凡進店的顧客,不拘種類,通通八折,僅此一天,還望各位街坊鄰居多多捧場。”
唐果兒沒忘記剛剛一幫人的仗義執言,當下一臉和顏悅色道。
衆人見這嘉柔縣主一點也沒有架子,話說的和氣,人也看着和善。
又說什麼通通八折的,當下都高聲叫好。
一時間這唐記糧油鋪又重新熱鬧起來。
無論是看嘉柔縣主的,還是真的買東西的,沒一會兒鋪子裏就被擠的水泄不通的。
倒是堪比剛開業那幾日。
惹的幾個夥計差點應付不過來。
最後唐果兒跟兩個丫鬟也擼起袖子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