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雲未弦聽得愣了下,“什麼祖師?”

    祁月眠桃花眼裏帶起一抹笑意,無端就有些情意綿綿之感:“沒想到吧,你生前人人都憎惡你恨你怕你,死後卻開始尊稱你爲祖師,紛紛效仿學之。你說可笑不可笑?”

    確實,那時候認識她的,背地裏都稱呼她爲凶神。

    她還以爲她死了,修真界該是普天同慶,然後默契地把她傳爲什麼窮兇惡極的大惡人,死有餘辜,順便警醒後人莫要學她。

    不過人都有逆反心理,確實無法估算。

    雲未弦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讓一讓。”

    祁月眠本意是還想多說兩句,卻發現身體自行動了,給她讓了條出去的路。

    然後,眼睜睜看着她走到廳中,蹲下身拍了拍其中一個小子的臉。

    “醒醒。”

    他剛想說中了他的迷音,一個築基哪有這麼快醒,就見那小子哼哼了兩聲,然後還當真如夢初醒一般,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

    “?”

    他這次看仔細了,她應該什麼都沒做纔對。

    雲未弦剛搞了個大動作,確實沒力氣做什麼,見寧清遠醒了,就兀自到上座坐下,一臉疲倦地撐着頭。

    “把你師兄師姐們都扶起來坐好吧,地上怪涼的。”

    “啊?這是怎麼了……”

    寧清遠一邊一臉迷茫搞不清狀況,一邊還是下意識照着她的話去做了。

    等到把四人都攙扶起來安置在椅子上後,他纔想起來睡着前發生的事,神色緊張起來,然後就發現了坐在那邊不動的祁月眠。

    祁月眠卻只顧一心一意盯着雲未弦看,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吹曲子的時候佈下的符陣?”

    “嗯。”

    雲未弦有氣無力地擡了擡眸,隨即想起來地,又倒了顆小補氣丹服下。

    那符陣專治多動症,被困在裏面的人,通常都不能隨自己心意動作,而是會接受指令。

    雲未弦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周天陣,是用來拘着某些人打坐運轉周天的。

    祁月眠一個化神,一不留神才中的招,大概能困他個兩三刻。

    足夠她瞭解情況了。

    調息片刻後,雲未弦才虛空畫了道符,隨後一掌拍散,符意裹着靈力沒入昏着的四人體內:“醒!”

    寧清遠修爲太低,根本沒來得及看見符,就見四位師兄師姐們還當真緩緩甦醒過來。

    “你們中了他的迷音,短時間內會渾身綿軟,使不上力來,不用太慌張。”

    毫無意外,雲未弦對上了四雙既茫然又震驚,詫異間還帶着點疑惑的複雜眼眸。

    她懶得解釋,緊跟着問道:“我們若水閣創派多久了?”

    “……”秋詞秋歌侯鈞三人仍然不在狀態,一臉“這是什麼問題”的迷茫樣。

    燕聞書隱約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看雲未弦,又看了看那邊不動的祁月眠,大致猜到現在估計是僵持狀態,暫時沒有危險。

    就開了口道:“一百六十年。”

    不長,那就最多三代了。

    雲未弦接着問:“師祖姓甚名誰?”

    燕聞書正要開口,卻是被祁月眠搶了先:“你原來還不知道。”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雲未弦,眼裏帶了絲不自覺的驚喜。

    她纔剛回來。

    只有他發現了!

    雲未弦不知道他在高興個什麼勁,收回視線看向燕聞書,示意他繼續說。

    莫名被七師妹一個眼神壓制住,燕聞書不由嚥了咽口水,一清嗓子:“師祖,也就是若水閣第一代掌門,姓雲名卻。約莫於十年前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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