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找小輩借靈石有點不像話。

    但現在他是四師兄,她是七師妹,倒也沒什麼不妥。

    思考間,蕭知寒已是畫下了第一道符,許是重傷初愈,他下筆尤其小心慎重,很好地控制住了靈力流動。

    那是一道很常見的五行符中的水符,可引水化雷。

    道觀裏的道士們,一般用來求雨,其實也就是他們自己畫符降雨,只保一小片範圍。

    境界稍高的符修則是可用來與人鬥法。

    不過,雲未弦要看的並非是什麼符,又有什麼功效,而是要看他在符道上的造詣與潛力。

    他算初學者,沒把握的情況下,不會一筆促就,但符籙紋路也幾乎沒有斷開過的痕跡,可見專注力非同尋常。

    原本雲未弦還只是想着,既然雲卻說他有天賦,又有些像她,再加上他遭逢此難,她也算是責無旁貸,教一教他也無妨。

    這會看過了他畫的符,便是真心實意想教他了。

    如若不是身份不對,收徒也是想的。

    畢竟她天天管別人的徒弟都是有些管累了,有那個精力,還是想多管管自己的徒弟,臨到用時,都不必顧忌什麼,直接使喚就是了。

    之後他又畫了幾道符,都是十分常見的符。

    因爲非慣用的符紙,難度稍微提升,最後收筆時,他緩緩舒了口氣,先行調息了一陣,才放下了筆。

    “七師妹,請過目。”

    雲未弦已是看過了,這會直接擡眸看向他:“聽說你深受父母寵愛?”

    驀地提起傷心事,蕭知寒微微一怔,隨後才低嗯了聲。

    “我是府中獨子,父王是個閒散王爺,母妃孃家富裕,所以自小到大,從未嘗過人間疾苦。”

    入修真門是一時興起,學符是沒來由的喜愛,可已行至此,他也無從假設,自己若是安於做一個紈絝世子,如今會是怎樣的境況。

    “那你儘量多活些歲數吧,或許有朝一日,能尋得他們的轉世。”

    雲未弦將那幾道符隨手收起,語氣稀鬆平常,神色卻十足認真:“因果輪迴,循環往復,儘管不是同一人了,可也能求個心安。”

    他還以爲她是要安慰他,結果卻是如此戳心的話麼?

    蕭知寒一時不知是不是該苦笑了,就只是點了頭:“好。”

    “那你接着歇息吧。”

    雲未弦說着便起身要走。

    “七師妹不與我切磋麼?”

    “……啊?”雲未弦難得的聽愣了,回頭看他,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六師兄都跟你說了?”

    “昨日鬧了些動靜,阿照有點擔心,便問了問六師弟。”

    雲未弦一笑:“不跟你打。”

    蕭知寒似是纔看清她容貌一般,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略爲不自在地垂下視線:“要等我傷好?”

    “你是不同的,打誰我都不會打你,放心吧。”

    她已經想好了,自己若是收徒,就不再走嚴厲路線了,不妨嘗試溺愛他。

    要是進境太慢也無妨,只要不把人教廢了,怎樣都好。

    而且她這個四師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被教廢的料,隨便教一教,都能羨煞旁人。

    這樣一來,教出逆徒的概率,就應該會降低許多了。.七

    雲未弦越想越覺得可行,又對他笑了笑:“等明日上船了,便給你上第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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