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琴拿了出來遞給她後,侯鈞就安分地站在一旁等着。

    看來是真的一心想撲在音律上,半點前嫌都是不計了。

    雖然是他先動的手,但她言語激他在前,他第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才選擇用行動來反抗。m.biqmgè

    雲未弦隨手撥了下琴絃,那是他在七寶閣挑的法器,自然非普通的琴絃,至於要如何發揮效用,她也得親自試試看才知道。

    但不想,琴聲剛響了一下,緊跟着便是“啪”的一聲,琴身驀地裂開,碎成了好幾塊,還碎得相當平整。

    “……”

    侯鈞看得楞了一下,好半響沒說出話來。

    不過這種情況,就連他都是一看就知道,是琴身本身不夠堅固,承受不住這琴絃的威力。

    所以還真怪不得雲未弦。

    雲未弦一臉淡定地將琴絃拆了下來,卷在手裏看過之後,就先還給了侯鈞。

    “你此前練的什麼琴譜?”

    侯鈞:“思蘭調。”

    “……”雲卻多少也有點誤人子弟了。

    這曲思蘭調是大師兄自己譜的,只是閒來無事彈着解悶用。

    不過倒也並不是說不適合琴修練琴,而是起點太高了,要記住全曲都非易事,對於才只是入了個門的侯鈞而言,越學就越會覺得力不從心。

    當年走了琴修一道的小師妹,學這思蘭調時雖然已然金丹境,但仍舊有些磕磕絆絆,練了許久纔會。

    但就算是練會了,那仍然不是屬於她的琴譜。

    而小師妹一向喜歡將自己的東XZ得嚴實,收了那幾個徒弟又從未真的教過,雲卻沒能尋到正經適合琴修的琴譜,也是很正常。

    有次,她將小師妹彈奏過一回的曲子,多抄了一份譜,結果卻是被髮了好大一通脾氣。

    自那以後,她就沒再記錄過小師妹的琴譜了。

    “先別練那個了,”雲未弦走到書桌後,鋪開普通的白紙,拿了支筆琢磨片刻,“你雖然已是築基中期,但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就從最爲基本的入門曲開始練吧。”

    說完,她便沾了墨汁要下筆,落下第一筆時忽然想起來不對,就連忙轉了筆鋒。

    第二世時,託她那沉迷藝術的大哥的福,她對美術和音樂都有所重新瞭解和進一步學習,這會差點就習慣性地畫成了五線譜。

    而這會侯鈞能看懂的,自然是減字譜。

    突然之間要她轉換回來,雲未弦都是回想了許久,才寫出一張完整的譜。

    侯鈞看到這麼張簡短的琴譜,都是微微一怔,畢竟思蘭調非常長,指法和琴絃的轉換也非常多且頻繁。

    他學了好幾年,如今都還只會上半闋。

    現在這琴譜,似乎都不分上下闋,十分流暢且還有重複的地方。

    這會多看兩眼,侯鈞都覺得自己應是很快就能練會。

    “你可知爲何琴修或旁的音修,都會有自己的成名曲嗎?”

    雲未弦看向了他:“天賦和才能佔了大半,還有小半則是,練旁人的曲子,再熟練於心,也總是會隔了一層。”

    “雖然你才入門,一時也不用想那麼遙遠的事,但是需得時刻記在心中,這樣纔能有準備地等到靈感來臨。”

    說完這些,她纔想起來道:“略等幾日,我給你做把新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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