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寒見狀,便連忙收好紙筆,順帶也按下了別的一些情緒,起身跟了出去。

    “怎麼了?”

    雲未弦放鬆下來,一搖頭道:“沒事,大概是有出任務的內門弟子路過。”

    但顯然不是什麼普通的弟子,可若是長老,會這麼閒嗎?

    又或者是,那四人鬧到外事堂,供出還來過這邊鬧事,所以引起了誰的注意?

    不過又怎麼會只是遠遠繞過來看了眼就走了?

    看來,這山間的掩飾還得再多做一層,免得時不時一驚一乍。

    想着,雲未弦就又開了口:“明日上第四課。”

    “好,”見她並不打算多說,蕭知寒也不多問,一點頭道,“那不打攪七師妹歇息了,明早見。”

    等他走了,雲未弦便飛身上了屋頂,今夜夜色不太好,黑雲密佈,一片暗沉之象,明日不是雨天就是陰天。

    她無從觀星卜卦,就花了點功夫掐算了片刻。

    算了好幾次,才隱約露出點端倪來——故人將相見?

    雲未弦放下了手,略一哂笑,她的故人可太多了,這次來的又是哪一位,居然這麼難算?

    與此同時,那道特意繞到斷崖峯來,但又繞着飛走的身影,已是飛入了內門主峯。

    知道他今晚就到,李朝天特意給偏殿裏點了燈,只穿了身舒坦的白色中衣,坐在小几後烹茶等着。

    那道身影入了偏殿後,就慢了下來,露出張帶着笑的俊秀臉龐,穿着與朝天宗有些不相符的月白錦衣,一派清閒公子作風。

    他走到小几前,先拱手作了個揖:“洛竹見過師尊,回來晚了,還望師尊莫怪罪。”

    李朝天對着他的時候,脾氣心情一向都好,昳麗面孔在燭火映襯下,顯出幾分難得的長輩親切:“坐下說,你這是又從外門一路飛進來的?”

    洛竹先是應了一聲,然後才跪坐下來:“外事堂還挺熱鬧的,就去看了看,然後順便得知了,外門新來了七個弟子,說是從若水閣來的。”

    說着,他便擡眼去看李朝天,帶了點小心詢問:“師尊,是雲卻師兄的那個若水閣吧?”

    李朝天神色不改,只隨手給他倒了杯茶:“是他。”

    “多謝師尊,”洛竹伸出雙手去接了那杯茶,見他不介意說起這個,便才接着道,“我有心想去看看,但等到了又想起,雲卻師兄都是不知道我,這般貿然上門,只怕只會驚擾到他們,便作罷了。”

    “雲卻都死了好些年了,去看他們做什麼?你難得回來一趟,就安心閉關,勿要去管那些閒事。”

    李朝天淡淡說完,略一拂袖,擡起手撐着頭:“你這趟東海之行,可有什麼收穫?”

    洛竹略沉吟了片刻,才答道:“交了一些各有千秋的朋友,見識了海上天地,親身去看過了才知天外有天,海的那一邊還有更寬廣的海。”

    “還帶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回來,想看看能不能煉出特別的法器來。”

    見他似乎還想從儲物法器裏掏那些奇怪東西,李朝天略一蹙眉,及時打斷:“人未尋到,那可有找到些別的?”

    說起這個,洛竹似是纔想起,他這趟出去遊歷,還有正事在身。

    他搖了搖頭:“倒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話,因着可能不太可信,便不曾寫在信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