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裏一時間靜默下來。

    燕聞書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有及時接話。

    以至於雲卻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時,雲未弦還有點被驚醒的意味——這一整天幾乎都在飛,剛剛在馬車裏稍微休息了一會,這會又開始犯困了。

    “師叔,您可是已有打算了?”.biqugé

    雲未弦輕輕打了個哈欠,撐着頭回答他:“嗯,你已能自如控制神識了?”

    之前都是她找他,這還是他頭一回主動放出神識來與她說話。

    “離得近了,纔可傳音入耳。”

    “那正好,我短時間內是不會與大師兄過招了,你親自好好教一教他罷。”

    她這般隨口叫着大師兄,似乎絲毫不會因爲這個稱呼,再去想起那個人了,讓雲卻也莫名沉默了片刻,隨後才應了聲好。

    然後,燕聞書終於開口了:“我……想過一段時間,再考慮這件事。”

    見他憋了半天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雲未弦嘆了口氣:“我又沒說讓你一個人去。”

    “……啊?”燕聞書懵了,剛剛她那句話,明明就是讓他獨自一人下山去歷練的意思啊?

    雲未弦坐正了些,有些好笑:“你若是一個人走了,指望我來保護他們幾個嗎?”

    現在他們在外門能這麼安生,就只有前些時日那四個不怕死的跑來挑釁,不就是多虧了燕聞書是個金丹劍修嗎?

    他一旦下山出遠門歷練了,保準麻煩第二天就能找上門來。

    燕聞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所以說,是我們七人一起去,要帶上阿照嗎?”

    雲未弦一點頭,又一搖頭:“帶阿照太危險了,他一個凡人,太容易中招,防備不來的。他留下來守着斷崖峯,再拜託孫峯多照應一下,反而會更安全。”

    “況且,我們此去,來回大概也只需三四個月。”

    她這不僅僅是打算要出門,而且是連去哪都想好了!

    燕聞書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七師妹,下次莫再嚇我了。”

    加上讓他衝元嬰境那回,這都第二回了。

    每次都讓他嚇得不輕。

    雲未弦很是無辜:“是你自己誤解了。”

    “好,”燕聞書無奈承認,然後才接着問,“是要去往何處,要準備些什麼,幾時動身呢?”

    “還未定,估計過些天吧,到時我會通知你們。現在先跟他們幾個說一聲,做好心理準備,要下山玩的也趁早去一趟。”

    “……好的。”原來她並不曾做好全盤計劃。

    燕聞書點了頭後,又道:“有需要我做的,七師妹儘管說。”

    “我何時憋着沒說過?”雲未弦瞥他一眼,然後就起了身,“我回去歇息了,其他人那裏,就交給大師兄了。”

    出了廳堂,見蕭知寒又看了過來,雲未弦對他一揮手錶示今夜不看天了,然後就徑自回院落。

    屋外有個人等着她。

    雲未弦腳步一頓,心裏既覺得好笑,又有些暖意。

    她難得晚歸一次,這幾個都等着她回來呢。

    寧清遠本來也是想來等的,但被早一步來的秋歌給看回去了。

    這會正在跟侯鈞嘀咕,猜測秋歌找她是有什麼事。

    “怎麼不明早再來?”雲未弦一邊開門進屋,一邊順手從葫蘆裏掏了一小包下品靈石出來,給了跟進屋的秋歌。

    秋歌接過,看了她一眼:“你累了?那我先回去,明早再來。”

    雲未弦將人看了回來:“好奇心都被你勾起來了,就這會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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