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的,自然是那封看起來還中規中矩,用信封封好的書信了。

    裏面也沒寫什麼特別的,就是問師尊好,然後拜託兩位師叔將她那些畫,一個畫到畫卷上去,一個照着做些衣裙。

    洛竹覺得自己之所以能高看了眼那位小七徒弟,肯定是因爲那夜天太黑了,連顆星星都沒有,纔會看走了眼。

    看來還是得重點關注那個大徒弟,好歹是個金丹劍修。

    略覺無聊地合上盒子後,洛竹直接將它收入了儲物法器中,然後對上孫峯討好的笑。

    “我知道你與那若水閣七人有些交情,但你很聰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對罷?”

    “自然,洛竹公子請放心。”

    雖然有些對不住雲未弦,但是更不能得罪宗主的親傳弟子,孫峯只會告訴雲未弦,東西照常寄出去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很好,你退下吧。”

    等孫峯畢恭畢敬地退到外面,洛竹又坐了會,才意識到這裏是在外事堂,該走的人其實是他。

    又想起來,他是用着洛竹的身份在這裏說話。

    洛竹平日對誰都是眉開眼笑的,和氣得很,一絲架子沒有不說,還完全不管正事,只愛摻和些瑣碎雜事。

    所以,不僅僅是外門這些管事喜愛與他來往,內門的長老們都不會太顧忌他,遇事都會給他幾分薄面。

    他知道洛竹這是不想繼任宗主之位,所以才特意這般表現,省得某些人過於忌憚他,會出手牽制和挑撥他與洛竹之間的關係。

    他這樣頂着洛竹的臉辦事,估計會讓有些人大喫一驚。

    不過也沒辦法,李朝天是用了一種祕法,才能完美地變成另一個人,從頭到腳甚至於氣息境界都可以一樣,但脾性是變不了的,更別提有時候他都會忘記自己是頂着無懈可擊的易容。

    自然而然的,就擺出了宗主的架勢。

    算了,這次就這樣了,下次再讓別人來做這種事。

    他就用洛竹的身份,去接近那幾個人就行。

    李朝天站起了身,出去之前,略微遲疑片刻,就還是端起了笑臉,閒晃一般地出了外事堂。

    回到主峯大殿時,就見連樾正揣着手,在看下方的雲海。

    他這裏是整個朝天宗最高的地方,幾乎完全浮空着,但藏在了雲間,除非走近了仰頭看,遠看是完全看不到的。

    看到他回來,連樾才放下了手,對着他一頷首:“宗主。”

    洛竹去閉關一事,就他們二人知曉,所以瞞誰都瞞不過她,也沒想過要瞞她。

    李朝天嗯了聲:“考覈準備好了嗎?”

    “都做好了,”連樾跟在他身後,步入殿內,“是按照我對他們的瞭解,逐個做的。”

    “好,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他究竟是對他們抱有希望,還是不抱希望,能不能給她一個準話?

    若是換做別人來做,見他什麼都不說,估計就自行揣摩着,去刻意刁難那七人了。

    走到一半,李朝天頓住了腳步,似是纔想起來要告訴她:“碎心來信說發現了點東西,我想親自去一趟。”

    連樾已經毫無波動了:“是,宗門和洛城就交給我與其他長老罷。”

    看她居然都會主動接話了,李朝天還意外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才道:“他們幾個,也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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